周洛傾的身體已經完全好了,一大清早,周洛傾便捧着幾束梅花走了進來。
“周小姐,這是幹什麼?”
不等沈至清反應過來,周洛傾便把梅花插在花瓶裏。
“屋子裏空蕩蕩的,放上點梅花,也好提提精神,將軍的身體好些了嗎?”
沈至清點頭,剛想說話,靈犀也走了進來。
最尷尬的就是這樣的場面了,三個人同時站在那裏,誰也不知道該說什麼纔好。
“那個,把花插到花瓶裏就可以了。”沈至清尷尬的說了一句。
靈犀抱着小兔子,也跟着笑了笑。
“表妹,表妹也這麼早啊。”周洛傾算是打招呼。
“昨天,三哥哥說,想看看小兔子,我就把它抱過來了。”靈犀說着,就要把小兔子遞給沈至清,可週洛傾卻阻止了她。
“表妹,將軍得的是風寒咳嗽,小兔子身上有毛,萬一小心吸了進去,將軍會咳嗽的!”
不管周洛傾怎麼說,沈至清還是把靈犀的小兔子接了過來,嘴上說着,“不礙事的,現在也不是兔子脫毛的季節。”
周洛傾笑了笑沒有說話,當着靈犀的面,居然把那個小兔子抱在了她的懷裏。
讓人生氣的是,沈至清居然也沒有說什麼,只是不好意思的笑了笑。
沈至清臉上的笑容極其俊朗,靈犀卻覺得有些刺眼。
“好,既然三哥哥不想看這個小兔子,那我也不在這裏打擾三哥哥了,我把它帶回去吧!”
眼看着靈犀要走,沈至清想留下她,卻找不到一個合適的理由。
直到靈犀走到門口,沈至清才說道:“靈犀,你好好照顧大白!”
靈犀沒有回頭,也沒有說話,直接走向自己的房間。
既然已經不在意了,爲什麼還要緊緊的抓着?
明明說要看小白兔,當自己送到他房間的時候,他卻又聽另外一個女人的話,到了最後,居然還要吩咐一句,好好照顧大白,繞來繞去的,把自己都繞暈了。
也許,自己想的是正確的,自己和大伯都到了該離開的時候。
越是珍惜的東西,就越不能緊緊的抓着,也沒有必要整天守在他的身邊,只要他過得開心幸福就可以了,也許,這個周小姐,就是他命中的良人。
想清楚這件事情以後,靈犀臉上的表情也輕鬆了很多。
爲了平復心情,靈犀讓白露拿來了宣紙。
“小姐要寫字嗎?小姐可是有段時間不碰着筆墨紙硯了。”白露輕聲問道。
“所以今天才想起來了呀!你幫我研墨。”
靈犀說着,就將面前的宣紙鋪平,等到一切都收拾好以後,白露將研開了。
靈犀是一筆一畫的寫的,可到底因爲心裏有事,還是顯得煩躁了一些,看着不太滿意的字,靈犀就把它揉成了一團,直接扔在了地上。
有白露在身邊就是好,這些繁瑣的小事,根本就不用自己親自去收拾,第二個字還沒有寫好,白露已經將自己扔的那一張紙撿了起來。
要是寫字這麼困難的話,自己永遠都不要寫字,爲什麼小姐寫字像練功一樣啊?
心中百般不解,可白露卻不敢打擾靈犀,只好莫名其妙的看着。
“白露,你知道我寫的這是什麼嗎?”靈犀突然問道。
看到白露搖頭,靈犀解釋說:“我寫的這是,菩提本無樹,明鏡亦非臺。”
這幾個字本來應該用楷書寫,可自己不由自主的寫成了行書,還沒有向白露解釋這句話的意思,靈犀自己先笑了起來。
看來,一個人的心境,真的可以影響很多事情。
“算了,還是把這些收起來吧!我們來大白讀書。”
聽到靈犀這樣說,白露嚇了一跳,小姐不會是魔怔了吧?一個小兔子怎麼會發出聲音來?教鸚鵡說話還差不多,怎麼小姐要教小白兔讀書了?
直到靈犀把小白兔抱在懷裏,白露才明白這是怎麼回事,原來,小姐是想讓小白兔聽自己讀詩。
剛纔,自己都把自己嚇了一跳。
“人生若只如初見,何事秋風悲畫扇,等錢望卻故人心,卻道故人心易變。”
靈犀說完以後,有些傷感的望着懷中的小白兔,她和沈至清之間,永遠都有着這樣剪不斷,理還亂的情緒。
這幾天的日子過的有些消沉,沈至清病了以後,自己也覺得十分無聊。
門外傳來了咯咯的笑聲,靈犀的臉上卻露出了一絲苦笑。
周洛傾,真的是把自己當成這裏的主人了。
“白露,你覺得周小姐是一個什麼樣的人?”
白露一愣,隨即回答道:“要說長相嘛,還可以,算得上是上等姿色,可是人品,我覺得就不怎麼樣了,我不喜歡這樣的人。”
靈犀只是想聽一個客觀的評價,可白露的這一番話,好像並沒有說出什麼來。
“我不是說,你喜不喜歡,我是說,如果,一個男人看到周小姐這樣的美人以後,會不會被她所打動?”
“小姐,你就直接問,將軍是不是喜歡上了周小姐,不就行了嗎?”
白露就是這個樣子,有時候,她能把你心裏想的事情,一點不漏的說出來,這就讓人很尷尬了。
看到白露望着自己,靈犀只好點頭。
“要我說,男人都是花心大蘿蔔,將軍本來不喜歡周小姐的,可奴婢想不明白,爲什麼將軍不讓周小姐走,既然不喜歡,還留這她幹什麼?”
靈犀幽幽的說道:“不讓走,只能說明一個問題,那就是喜歡上了她唄。”
“可是,可是這樣做不行啊,這個周小姐纔來幾天呀,她和將軍之間哪有那麼深的情誼!再說了,要是她留在這裏的話,小姐怎麼辦呀?”
本來,是想讓白露開導一番的,沒想到,白露的話卻讓靈犀的心裏像壓了一塊石頭一樣沉重。
真是解鈴還需系玲人,這話一點也不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