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和轉過身來,一字一句的對着牛小子說,“現在讓他們圓房,是救這個丫頭,你沒有看出,她被人下了藥嗎?要是晚了,只有死路一條,救人要緊?還是門當戶對要緊?”
不等沈至清開口,海棠就把人們往外推,老李頭也想跟着走,卻被海棠拽住了,胳膊死死地不撒手。
“事已至此,也只能這樣了!”沈至清說完以後,又對着大家說,“都散了吧,他們,他們就這樣吧,等清醒了以後再說!”
誰也沒有想到,沈至清會做這樣的決定,可又覺得沈至清這樣做,是在情理當中。
沈至清和牛小子等人一臉尷尬,剩下的人則是鬧開了鍋。
“我的老天爺呀,這真是天上掉餡餅,不對,這是天上掉了一個大姑娘,這麼好的事情,怎麼沒有讓我碰到啊?”
“老李頭可是個光棍,也不知道燒了什麼高香,估計他家祖墳上是冒青煙兒了,遇到這麼便宜的事兒,這是羨慕死旁人!”
“大家別在這裏鬧了,一會兒新人就要出來了,咱們還等着喝老李頭的喜酒呢!”
“人家這是先洞房後拜堂,這麼稀罕的事情還是第一次聽說。”
衆人還在那裏說笑,只聽屋裏“咣噹”一聲,牀壞了,衆人笑得直不起腰來,又是嫉妒又是羨慕。
靈犀睡醒一覺以後,才聽說了外面發生的事情。
“怎麼會是這樣?那個海棠,那個海棠不是周小姐身邊的丫頭嗎?”靈犀一點都不可置信,她不僅不相信自己的耳朵,還揉了揉眼睛。
“小姐,你就別提了,你睡覺的這段時間,可真是一團亂,海棠拽着餵馬的老李頭不撒手,而周小姐卻是去了將軍的屋子裏,真不知道她們主僕二人這是怎麼回事,難不成都瘋了?”
靈犀聽完,急忙示意她不要說下去,現在正是風口浪尖,再說了,這樣的話說出去也不好聽。
不過靈犀也感覺有些納悶,只不過是和周洛傾喝了一次酒,怎麼就成了這個樣子了?
正在納悶,外面就傳來了一陣吵鬧聲。
“你不要攔着我,你要是攔着我,我跟誰拼命,海棠是我帶來的人,你們就可以這麼糟蹋嗎?”
“小姐是周小姐的聲音,小姐要不要出去看看?”水潤問道。
靈犀揉了一下發痛的眉心,說道,“好吧,出去看看吧!”
剛走出門,就看到周洛傾火急火燎的朝這邊走來。
“妹妹,走,你和我一起去!”
不等靈犀反應過來,周洛傾拉着靈犀就往外走。
“周小姐,你這是要幹什麼去?”
“去找安和,她出的這是什麼餿主意,居然讓我的海棠和一個馬伕住在一起,海棠的清白,都讓那個馬伕給糟蹋了,今天,我一定要讓她把這件事情說清楚,不然的話,這件事情沒完!”
“你還是先冷靜一下,那個海棠現在怎麼樣了?”
提起海棠,周洛傾的眼淚就往下掉。
“還能怎麼樣?我的海棠都不想活了,好好的一個姑娘,能怎麼樣?這件事情就是安和出的主意,我一定要找她問個清楚!”
周洛傾的話音剛落,安和就站在了她的面前,跟在她後面的還有沈至清和牛小子。
“周小姐,你聽我說是怎麼回事,海棠被人下了藥,拉着老李頭不放,非說老李頭是她的夫君,”話剛說到這裏,周洛傾就打斷了沈至清。
“將軍,我知道安和是牛小子的夫人,你想包庇安和,這也在情理之中,可是,海棠是我的人,我怎麼能讓她受這樣的委屈,我不替海棠出頭,我就對不起她跟着我長途跋涉來到這裏!”
“先聽我把話說完,是海棠非要和老李頭圓房的,再說了,如果不讓他們兩個人在一起,海棠就有生命危險,大家也是爲了救海棠,所以才這麼做,這也是經過我的同意的!”
沈至清說的義正言辭,可週洛傾卻不相信。
“那麼多人都在那裏,將軍爲什麼不找一個年輕一點的?偏偏要找一個餵馬的,你還說不是安和的主意,我覺得,她這就是存心的!”
安和看到她鬧成這個樣子,冷冷的說道:“周小姐,大家看到海棠的時候,她的衣服已經七零八散,把老李頭都嚇了個不輕,要真說受委屈,是老李頭受委屈才對,你自己的丫頭,你不知道是什麼樣子嗎?”
“你,你怎麼可以這樣說海棠,她可是一個姑娘!”周洛傾氣得渾身直哆嗦,滿臉通紅。
“如果周小姐不相信的話,可以問問府上的每一個人,大家親眼所見,難道還合起夥來騙你嗎?當時,你的丫頭像一個母夜叉,要不是老李頭,誰敢去救她!”
靈犀看到這一幕,心想,這個安和平日裏看着文文靜靜,可事到臨頭,確實一點也不慌亂,的確是一個帶領過千軍萬馬的人。
牛小子看到安和受了委屈,自然心裏不高興,他走到安和身前,一字一句的說:“媳婦,我們既沒有做什麼傷天害理的事情,也沒有亂點鴛鴦譜,要是沒有你,那個丫頭早死了,我站在你這邊!”
安和笑了笑,正要轉身離開,周洛傾突然拉住了安和的胳膊。
“你就是一個魔鬼,你毀了海棠,我要讓你賠命!”
安和哪裏喫她這一套,一巴掌甩過來,就把周洛傾打了一個趔趄,如果不是小灰站在附近,周洛傾恐怕就要碰到走廊的柱子上了。
“像你這樣糊塗的人,怪不得教不出什麼精明的丫鬟!”
說完以後,安和甩袖離開。
周洛傾愣愣的站在那裏,腦袋嗡嗡直響,直到現在,她也沒有明白,這個安和哪來那麼大力氣,可以把自己打得七葷八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