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這次要更進一步,打算用更殘忍的方式對待他了嗎?上次往他傷口上戳針,撒活血粉,這次想幹什麼?用手術刀將他背上的傷口再劈開一次嗎?”韓詩若不僅不鬆手,反而把箱子壓得更緊。
“夜離心,我是不會讓你這麼做的!”
即使顧司鼎把她趕走,她也不想他被夜離心折磨!
她更知道,顧司鼎心裏只有夜離心,哪怕夜離心要他把心挖出來獻給她,他也是會做的!自己不攔就沒人攔了。
韓詩若不提這事,夜離心都快忘了,這一提她在韓詩若便面前擡不起頭來。
那會兒的自己怎麼這麼殘忍呢?
都說顧司鼎人格異常,是變態,那時候的自己才叫真正的變態啊。
“你放心吧,我不會這麼做了,我留着箱子爲的是好給他換藥。”她解釋。
這一世,她依舊不會留下韓詩若,不是因爲想折磨顧司鼎,而是不願意多一個女人覬覦自己的男人。
一想到她會揭開自己所愛之人的衣服看光他的身體,夜離心就全身不舒服,有種被人搶走最珍貴東西的感覺。
夜離心的話惹得韓若詩噗嗤一聲冷笑,“這種鬼話,你以爲我會相信嗎?”
“相信不相信,你都是要走的。”夜離心懶得和她巴巴,但自始至終還算客氣。
不管怎麼說,她都幫自己照顧過顧司鼎。
“有時間猜忌,不如教我怎樣更好地護理他的傷口,我會更感激你的。”她歪了歪腦袋。
“護理?”
夜離心每句話都表達着對顧司鼎的關心,韓詩若覺得自己應該開心的,可不知道爲什麼,她越這樣,自己心底越像被豁開了口子,空洞又難受!
“夜離心,顧司鼎跟你不是一路人,可能你現在只是一時腦熱,但我還是勸你,去找你那個圈子裏的人,去和他們好。這樣,對你,對顧司鼎,都是一種解脫。”她冷聲勸,不願意就此被拋出局。
韓詩若又是一凜,極爲意外。
以前的夜離心根本不認爲那是人格缺陷,只當顧司鼎是惡魔。
“每個人都有缺陷,這又不是他自願的擁有的,他也是受害者,我只會憐他,愛他,當然,還有敬他。因爲越是有這種缺陷的人越需要強勁的控制力控制自己做出傷害別人的事情來,我那樣挑釁他,他都未曾傷害過我半分,我知道,他很愛我,愛慘了我。”
“正好,我也愛他。從這個層面上講,我和他其實就是一路人,我們在一起纔是解脫。”
她說得很認真,摻注的全是真感情。
韓詩若不過想借着最後的機會將夜離心從顧司鼎的世界驅逐,不想卻被撒了一把狗糧,她的臉越發白得不成樣子,擰在箱子上的指頭都變了形。
“我等着你後悔的那一天!”吐出一句狠話,她氣呼呼地走了出去。
夜離心無奈地聳聳肩。
那一天,韓詩若到死也看不到了。
因爲顧司鼎的傷,夜離心取消了所有行程,呆在酒店裏照顧他。
爲了他,她專門找酒店管家學習怎麼清理傷口,換藥。
顧司鼎走出來時,看到她低着頭,目光凝視着面前的人體模特,按着管家的方法一步一步地操作。她微垂着頭,紮起的馬毛又黑又直,掉落肩頭,平添了幾絲柔情。她的睫毛長長地鋪排開來,因爲注意力太過集中,許久都不曾閃動一下,陽光微入打在上面,彷彿升起了一對透明翅膀。
夜離心這認真的樣子惹得顧司鼎又是一陣心動。
這個女人,爲了他而在努力。
“唉呀。”
夜離心突然發出一聲低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