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此同時,褚承澤身形翻轉,右腿迅速將左側撲來的黑影踢開。

    左腿猛然蹬地,身形躍出,撲向跌落在地面的黛獾。匕首如電,狠狠地劃過。所有動作一氣呵成,並無半點花哨。

    又是一股鮮血噴出,另一隻黛獾嗚呼一聲,身體抽搐幾下,也不再動彈。

    李芸熙終於反應過來,顫巍巍地走到褚承澤身邊,眼神怯生生地不斷在他和黛獾的屍體間徘徊。

    最後,她的目光再次落在褚承澤的臉上,露出難以置信的表情:“你……你真的是褚承澤?”

    “...”廢話,褚承澤沒有搭理她,將襯衣撕下一塊,裹在傷處。然後,將兩隻黛獾的屍體放在一起。

    “你怎麼不理我?”

    “什麼?”

    “你…你真的是我認識的褚承澤?”晶亮的眸子眨了眨問道。

    “難道你還認識別人叫褚承澤?”

    她當然只認識一個褚承澤,不過印象中的他沉默中有些木訥,誰能料到他竟有這麼好的身手。

    “你是哪個大學畢業的?學的什麼專業?”忽然對他產生了濃厚的興趣,李芸熙問道。

    褚承澤打開了兩個椰子,遞給李芸熙一個,然後仰頭喝了一大口,說道:“我沒上過大學。”

    “那你以前是什麼職業?”

    “我當過四年的兵。”

    “那你更不能拋棄我了,可沒有拋棄人民的子弟兵!”說完,李芸熙臉上露出得意的笑容。

    “我現在已經不是兵了。而且我是在國外的僱傭兵組織工作,並沒有在國內當兵服役。”

    褚承澤小時候在山區的一個孤兒院長大,18歲時陰錯陽差之下,竟遠赴國外當了僱傭兵。

    “僱傭兵?”李芸熙眉頭微皺,“是那些經常打仗,擾亂和平的武裝分子嗎?”

    “誰告訴你僱傭兵就是擾亂和平的?”褚承澤不禁氣樂了。

    “那你說說你都做哪些工作?”心中不服氣,李芸熙問道。

    “你說的武裝分子,只是少數的僱傭兵”褚承澤耐心解釋,“僱傭兵也分爲很多兵種,經過訓練,分配到不同崗位。”

    “我所在的崗位是保鏢…”

    李芸熙背靠着樹幹坐下,喝了口椰汁,頓感清涼可口,翻江倒海的五內得到舒緩。

    剛要說話,忽然看到褚承澤手指放在嘴脣邊,示意她不要動。心中驚疑,卻見他迅速拿出匕首,向自己射來,不禁又驚又怒。

    他果然不懷好意!

    “褚承澤!”

    匕首劃過一道弧線,貼着脖頸呼嘯而過,徑直插到了她身旁的草叢。

    轉頭望向匕首,李芸熙臉色瞬間變得慘白,身體不由地顫抖一下。

    只見身後不遠處,一條長約1米左右的黑褐色毒蛇,正痛苦地扭曲着身體。

    扁平的頭部正插着一把匕首,牢牢地將它釘在地上。

    眼睛王蛇!

    李芸熙倒吸一口冷氣,哆嗦着連滾帶爬閃出老遠,感覺手腳發軟。

    “褚承澤,你想害死我?”

    “我是在救你好吧。”

    褚承澤搖了搖頭,感覺她不可理喻。

    “你爲什麼不出聲提醒我!”

    “我要是出聲提醒你,說不定現在躺在這裏的就是你!”

    “你…”李芸熙方纔的質問,純屬是驚嚇過度。冷靜過後,她就明白了。

    剛纔若是褚承澤出聲提醒,必然驚動眼鏡王蛇!自己聽到後,也一定慌亂,使得眼鏡王蛇感到威脅,馬上發動進攻。

    她可不信自己,能快過眼鏡王蛇!

    心中愈發欽佩褚承澤的冷靜,“看不出來,你木訥的外表下,竟藏着一顆聰明的腦瓜!”又看了看插在蛇頭的匕首,打了個激靈,補充道:“還有變態的身手。”

    剛纔若是匕首沒有將蛇的頭部釘在地上,或者從脖頸擦過時再偏離分毫,那後果不堪設想!

    想到這裏,她俏臉一紅,溫柔說道:“褚承澤,謝謝你救我!”

    “呵呵,不客氣。”

    救你也不又一次兩次了,只祈求你不要再無理埋怨就好。

    “你!”看着他臉上的揶揄之色,李芸熙氣得牙疼,卻又無可奈何,不由狠狠地跺了一下腳。

    褚承澤走到蛇旁,用木棍將蛇頭砸碎,又用匕首切除,拎起蛇身放到兩隻黛獾處。

    “你這是打算給它們併骨嗎?”

    李芸熙湊上前來,雙臂環繞,緊緊地將褚承澤的胳膊抱在懷裏,打趣道。

    “這些是我們的晚飯。”褚承澤回道。

    感受到手臂處傳來莫名的柔軟,和身體淡淡的清香。他臉色一紅,尷尬地咳嗽一聲:“你,先把我的胳膊鬆開。”

    “你,想什麼呢?”李芸熙看着他異樣的神情,臉色羞紅,輕輕捶打了一下他的胳膊。

    嘶!這一下正好捶到傷口處,褚承澤不禁倒吸一口冷氣。

    李芸熙關切地望着他的傷口處,小心翼翼地解開纏繞的布條。

    只見傷口頗深,翻開地皮肉,已隱隱有發炎的跡象。眉頭緊皺,說道:“現在必須馬上清理傷口!”

    “我們先回到河邊。”說罷,將黛獾和蛇身搭在肩上,又拿了幾個椰子。

    眼看天色漸晚,冒然在毒蟲猛獸密佈的森林中過夜,可不是一個好的選擇。他想到河邊有一處高臺,可供兩人休息。

    李芸熙同意,撿起2個椰子,緊緊跟在褚承澤身旁,彷彿只要他在身邊,就特別安心。

    半個小時後,二人終於回到剛纔的淺灘。

    李芸熙不禁欽佩褚承澤的記性,森林中草木茂密,到處都是一樣的景象,他竟然能絲毫不錯地走回原處。

    不知是記憶超羣,還是有別的竅門。

    要是自己,早不知迷路到哪裏了。

    見褚承澤放下肩膀上的黛獾和蛇,李芸熙趕忙拉着他去河邊清洗傷口。

    “不能直接用河水清洗。”

    “爲什麼?”李芸熙不解地問道。

    “河水中含有病菌和寄生蟲,得燒開了才能使用。”

    “可是我們沒有能耐得住火的容器。”

    “我有辦法。”

    褚承澤擡腿向森林走去,李芸熙緊趕幾步,忙將他的胳膊摟在懷裏。

    不解地看向她,褚承澤無奈說道:“我去找幾塊石頭,馬上回來。”

    李芸熙眼圈微紅,尷尬說道:“我和你一起去,我怕你把我自己扔在這裏不管了。”

    看着她恐懼,謹慎的樣子。褚承澤忽然意識到,對於沒有野外生活的李芸熙,這個危機四伏的森林,就像一座煉獄,讓她打心底恐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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