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了?”
似乎是女性的聲音。
話說……我剛纔好像去了某個很奇怪的地方……
嗯……
想不起來了。
“既然醒了那就起來,我的辦公室可不是給你睡覺用的。”
很熟悉的女音,清脆而慵懶,像是沒睡醒的樣子,能擁有這種聲線的……
只可能是那傢伙了吧。
“嗯哼?”羅德鼻子裏哼了一聲,隨後有些疲倦地支撐着身體起來。
掌心傳開冰冷堅硬而光滑的觸感,這是桌子?
他睜開眼,腦子還是渾渾噩噩的,令人難受,像是昨晚喝了幾斤白酒,然後又大吃了一通,夜裏起來吐個不停一樣。
總結就是……想吐。
“如果你敢這麼做的話,我不介意讓你吐得更爽快點。”
他微微擡起頭,眼皮依舊耷拉着。
然後……那個女人的聲音映入了他的瞳孔中。
周圍還是潔白無比的牆壁,而面前,還是那張熟悉的桌子。
“呵……呵呵……”羅德疲憊地向後倒去,躺在鐵椅上,“你這畜牲……”
“你能活着回來,還得多謝我。”科妮的聲音依舊冷淡,一直如此。
“是啊……感謝,”羅德深吸了一口氣,“我感謝你@%/#*~$*……”
科妮皺了下眉頭,她不喜歡髒話。
好吧,估計也沒人喜歡,畢竟大多數人在聽到髒話時,基本是對方在罵你……
現在羅德也是,他在拼命選擇各種亂七八糟的,五花八門的能讓他發泄情緒的髒話,管他是什麼,先罵了再說!
他罵到肺部缺氧了還不願意停下,直到來自喉嚨處的劇烈騷癢感將他的嘴巴暫停住。
“我祝你全家火棍捅……咳,咳咳……”
羅德是個暴脾氣,平常看這傢伙笑嘻嘻的可能沒覺得。
但他真要罵起人來那可真是……
不把你全家連同十八代祖宗甚至親朋好友老師同學一起抓住猛噴,話題還賊她媽重口味,必須消音才能正常放送爲止……絕不鬆口。
“咳咳,咳咳咳!”
“說完了?”科妮一臉自然,絲毫沒有感到任何惱怒或者歉意。
這令羅德格外惱火,當然,也激起了他那久違的發笑欲。
“是的……說完了……呵”他忽然笑了下,接着就猛地踢開椅子,跳起越過桌子,“嘿嘿……嘻,哈哈哈哈哈哈哈!”
科妮表情依舊冷淡,或者說鬆散,懶惰。
“喂,那麼冷漠幹嘛?笑一個嘛”
他將自己的兩根手指伸入對方的嘴中,然後向外擴張,像是要將那張潔白如玉的臉蛋撕成兩半。
“嘿,嘿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隨後,冷淡的聲音,從身前傳來。
“你得多謝自己沒有手衝的習慣。”
刺痛,麻痹的感覺涌上脊髓。
“不然就不只是電擊了。”
科妮臉色依舊沒有變化,一直如此。
而羅德,則是抽搐地向後倒去,直到腦袋撞擊地面發出“嘭”的一聲。
只感覺渾身肌肉都在抽搐,像是被千萬把鉗子伸入體內,將身體裏的所有臟器所有血管,甚至每根神經都向外拉一樣。
那是用麥當娜的《宛若處女》都無法形容的痛感,羅德發誓,對方做的肯定不止是電擊。
因爲他小腹下面一點的位置......也在劇痛
“那麼,羅先生,現在清醒了嗎?”
“......”
羅德強制忍住自己衝動的想法,閉口不言。
“出於您出色的表現,我會認真回答您幾個問題,只要不牽扯到【秩序之牆】的機密我都會如實回答。”
“......”
羅德確實,冷靜了許多,疼痛感使他開始思考一個問題。
對方應該是不能觀測到內部情況的,既然如此,她爲什麼不審問我具體過程?
這樣他們能得到的,就只有實驗結果而已......但我依稀記得,在最後那個像是他們走狗的俄羅斯人,殺了那女孩......也許不是女孩,但她確實被炸得四分五裂,再也不能起身了。
這也算實驗結果?
而且最令人疑惑的是,自己似乎被槍殺了......腦漿濺得到處都是,那爲什麼我還活着?而且還回到了這間辦公室?
羅德思考了一會,緩緩開口。
“提問一......回來的都有誰?不論死活的話。”
這是最好得知目前情況的問題了。
如果說那個叫“蕾絲娜”的女孩還活着,或者死了,那她估計就是這次的實驗對象......如果只有自己和安德烈,那恐怕就是另一回事了......
而科妮給出的回覆卻完全超出了他的預料。
“只有你一個人。”
“其他兩人,都沒能回來。”
羅德瞳孔猛所,嘴巴張成一個“o”形。
“安德烈沒回來?”
他這樣試探着問了。
而對方,只是疑惑地搖了搖頭。
“安德烈......誰?”
“就是一個身材很魁梧,長得很高,滿身肌肉的俄羅斯人,”羅德在空中胡亂比劃着,“他們也許曾經是你們手下的一名戰鬥人員......”
科妮挑了下眉頭,羅德所說的話讓她稍微打起了點精神。
“好吧,【安德烈】是麼......我們組織以前似乎的確是有這麼個傢伙,我來查查。”
說着,她在身旁的空間輕輕點了一下,下一秒,一個信息窗口彈了出來。
“嗯......找到了。”
她將那塊窗口劃到羅德面前,張開手掌將其放大。
“很奇怪的名字,不過在俄羅斯和英國合併後也沒那麼奇怪了......
姓名——希達·安德烈(已犧牲)
國籍——英俄共和國
加入組織時間——2058年10月21號
安全等級——【2】(特務組,c級,擁有基本的員工鑰匙卡和一定的獎勵點數,擁有c級權限)
名譽——基金會之光
生前戰績......
......”
羅德愣住了很久。
他想不通,爲什麼對方給出的會是這樣的信息......難道說她在把我當傻子玩?
不對,不太可能......
那麼,他在古宅中見到的這位【希達·安德烈】到底是個什麼玩意?
難道說他剛醒來就被催眠了?
科妮用一種意味深長的眼神看着他。
“如果您不介意的話,我可以送您去本站點的心理醫療所......你知道的,我們的員工每天都要接受各種各樣的新事物,總有一天會陷入瘋狂。”
“就像您現在這樣。”
“雖然不知道您到底是怎麼得知這位已死員工的信息的......但”
“在我看來,您確實病得不清。”
廢話,不然他們把我鎖在醫院十幾年,甚至還關禁閉到底是爲了什麼?
羅德沉思一會,又繼續開口道。
“那......能講講回來的都是誰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