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轟!!!!!!”
“誒?”
房東感覺世界似乎......安靜了那麼一兩秒,某種白光將他視野範圍內能容納下的事物全部包裹住,隨後
耳膜開始刺痛。
“啊啊啊啊啊啊!”
他感到世界開始傾斜,彷彿一切都在遠離自己......臀部傳來的疼痛感讓這個中年男人瞬間清醒過來。
首先,自己摔倒了。
爲什麼會摔倒?我被誰推了一把?不對不對,我想想......
哦,對了,好像有個女人把保齡球丟進了這間房,真是胡鬧,這些可都是我租給別人的好房子,怎麼能隨便將這裏當保齡球場呢?
等等,好像有什麼不對勁的地方......
“喂,羅德,退開。”
羅德?誰?那個在房間裏胡來的瘋子?
這名字可真一點都不適合他......
不對,好像在說完那句話後,房間裏似乎發生了些什麼......
他有些顫抖着站起來,摸向門把手。
“轟”的一下,整扇門分崩離析。
房間內一片狼藉,什麼牆壁啊傢俱啊之類的......都被轟成了渣。
他記起來了,那個女人......那個女瘋子,將一枚保齡球狀的炸彈拋了進來。
“呵,呵呵,呵哈哈哈......”
喉嚨裏鑽出沙啞的笑聲,隨後眼前再次變爲一片黑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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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傢伙怎麼辦?”
粉先生提着已經昏死過去的房東,問道。
似乎他已經麻木了,對於羅德,對於修特,對於這瘋狂的世界。
“我身上帶了裹屍袋......”一直靠着牆不說話的黑先生這時候開口了。
“他還沒死!”粉先生反駁道。
“好了好了,就先當他死了裝進去吧,畢竟叫起來再消除記憶挺麻煩的,”白先生不耐煩地打斷了即將開始的爭論,“mr.black,你拖着他。”
“啊?幹啥?”
“我們這就你一個人能托起這胖子了......”白先生揉了揉太陽穴,似乎也對現狀極爲頭疼,“他身上還有我們需要的情報。”
雖然周圍的鄰居除房東外都被撤離了,但這麼嚴重的破壞......要解釋起來恐怕也極爲難受。
最令人難受的是——這條隊伍裏唯一一個看起來比較靠譜的人也是瘋子。
他徹底取消了能夠全身而退的打算,轉而開始思考如何安保自身。
“好吧。”黑先生也沒再廢話,像是提只小雞那樣輕鬆地將房東拉起,拿出他所說的“裹屍袋”,將對方丟了進去,再給封口打了個結。
似乎是覺得這麼做不靠譜,他想了想,拿手指在裹屍袋上戳了十來個透氣孔。
黑白粉先生這邊正在處理房東先生,而羅德只是撲在面前這片廢墟當中瘋狂挖掘着。
他在找自己的那根手杖。
幸運的是——找到了
不幸的是——外殼破了,只露出其內的撬棍。不過撬棍倒是沒啥問題,除了有點焦黑以外......看來秩序之牆的裝備還是挺靠譜的。
他鬆了口氣,還能用就行。
實際上能活下來已經算他命大了。
修特一直在門口注視着門內的情況,不過事先關了門,以抵擋可能會飛來的石子。
(注:這個時代的門一般都很堅硬......畢竟防盜嘛)
現在她也走進了這片廢墟,搶過羅德的撬棍在廢墟中翻找着。
“嘿!還給我!”
羅德可不跟你講那麼多理,“拿了我東西不換=找死”這個道理已經深入其腦中,於是他飛撲過來......
修特一個轉身躲過,順便還撬起了一塊石頭。
“果然,”她望着底下的空洞,笑了一下。
同她想的一樣,有地下室,這戶人家恐怕是不知爲什麼躲了進去。
只是,他們才住在這裏幾個月,有可能會挖出藏得這麼深得用高爆炸彈才能炸出一個小口,而且還僞裝得如此完美的地下室嗎?還是說,這地下室本來就有,只是連房東都不知道其存在,而那家子人在偶然間不小心發現了它並掉了進去。這大概是最合理的解釋了。
修特喃喃自語着。
只是隨即,腳底下便傳來一陣震動。
難道說......地下室崩塌?
她迅速想到了這個可能性,把撬棍朝羅德一扔就拉着對方的手朝外跑。
羅德只感覺到一陣刺骨的冰涼從手掌傳到心臟......接着,他笑了一下。
“呵......哈哈哈哈。”
修特帶着些慍怒地回頭,這瘋子,都什麼時候了還在笑?
只是透過對方的眼神,她在一瞬間明白了。
自己想錯了。
“嘿嘿嘿嘿~懂了吧?”
懂什麼?
修特感覺自己一瞬間變成了白癡。
她忽然停止了逃離,只是有些疑惑地望着羅德。
“你.....剛纔在說什麼?”
“這個所謂的【九十九號失蹤案】,這個裝作是鹹豬手的房東,我們這個臨時組成的小隊,還有這間埋藏着地下室的房子,都不過只是一個......”
他把頭伸過去,在修特耳邊輕輕說了出了那個可憎的單詞。
“陷阱罷了。”
光線瞬間被吞沒,窗戶被岩層替代,修特感覺自己的西裝內部瞬間被風貫滿,接着就是令人難受至極的窒息感。
“你......到底在說些什......”
修特放開手,像是看某種怪物似的注視着羅德。
隨後驚恐地發現——自己在上浮!
準確地說,是自己下墜的速度比“地面”下墜的速度慢。
對方沒回話,只是在這狂風,石塊,灰塵的狂歡中,肆意狂笑着。
“呃啊啊......啊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這個怪人到底在他媽的笑什麼?
之前他爲什麼要裝瘋在屋內亂來?
他到底發現了些什麼?
只是隨即,她的大腦就開始供氧不足,窒息的難受充斥着她的全身,不知下墜多久之後——
最後一絲光線也從頭頂消失,她閉上了眼。
可能......自己也要迎來終局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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布朗先生最近很煩,簡直煩透了。
自從上次赫爾斯帶着那小子來之後,自己的顧客不僅沒有增多,反而有些老顧客還不敢過來了。
好吧,老顧客實際上就那麼一兩個,每天也只是點杯葡萄酒或是其他什麼便宜酒就走,自己賺錢其實主要還是靠外賣公司和自己的交易。
說白了,他就是靠外賣才活到現在,不然這種冷門店早就該倒閉了。
“話說......門口貼的招聘告示也不知有沒有人看......”
就在他一邊擦着玻璃杯一邊嘆息時,門口傳來了腳步聲。
接着是推門聲和那道自己早就聽吐了的“歡迎光臨”電子音。
“歡迎......?”
他瞬間來精神了,因爲......對面是兩位穿着迷你裙的美女!
而自己之所以沒去打工,而是來這破地方開酒吧是爲了什麼?
爲了妹子啊!
他瞬間換了副態度。
“兩位美麗的小姐,請問您們要點些什麼?”
他鞠了下躬——但並不標準,這只是他小時候從爺爺那學來的上世紀紳士禮儀。
不過對方似乎並不是來喝酒的。
“啊,對了,老闆你們這缺不缺員工?”這是其中一個梳着雙馬尾的妹子的聲音。
“哈?”
布朗先生有些疑惑地擡起了頭,正對上那對蔚藍的美麗眼睛。
“對了!這是我的名片,請多指教!”
對方笑嘻嘻地從兜裏掏出一張卡片,遞給布朗。
布朗呆呆地接過來,然後看清了上面所寫的字——
【葉琳娜·貝瑞,出生於2043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