隊員們聽的比做高考試卷還認真。
最後結束的時候,安十還一再告訴大家,“大神只是不太說話而已,不是高冷,大家只要正常發揮就可以。”
這麼溫柔又好看的教練,還如此體貼,不管她說什麼,隊員們都是一個勁地瘋狂點頭。
郭仲從會議室出來的時候,看着隊員們都像打了雞血似得在訓練,再看着他們每個人鍵盤旁邊的筆記本,好像明白了什麼。
“謝謝安教練。”
“沒有,是互相學習。”安十剛說話,突然看見蘇星河一臉頹廢地從會議室走出來,她過去喊了好幾聲,他都沒反應,目光呆滯地看着地面。
“她來了。”安十輕飄飄說着。
蘇星河卻突然擡頭,慌慌張張地整理了表情和衣服,發現半天沒後文了,他緊張地看了看周圍,有些生氣地說道:“你騙我?”
“我沒騙你,我又沒說那個‘ta’是誰。”
就算不說名字,蘇星河也會以爲是念之韻來了,她永遠都是他心裏最堅強,但也是最柔軟的地方,是他最害怕的名字,也是最渴望聽見的名字。
“那我們先走了,仲哥拜拜。”蘇星河說。
“留下來喫個飯吧,到午飯的點了。”郭仲看一眼時間,已經十二點半了。
“不了,我們還有別的事情,先走了。”蘇星河着急着要走。
“等下!仲哥,這是大神落在家裏的身份證,麻煩他回來了幫我轉交給他。”安十從包裏掏出身份證,差點要忘記了。
郭仲愣了愣,“你們?同居?”
“不是不是,是鄰居,今天打掃衛生的阿姨找到的,她轉交給了我,我來主要也是爲了把身份證給大神。”安十連忙解釋着。
“好。”郭仲說完把兩人送到門口。
告別郭仲以後,蘇星河把車子駛離別墅區,然後在路邊停下了。
從蘇星河出會議室那一刻開始,安十就察覺到了他不對勁,本以爲離開那裏會讓他好一些,但他看着更加苦惱了。
“仲哥是不是讓你去dl打上單的位置?”安十一語道破。
“嗯。”蘇星河應了一聲。
蘇星河是國服最強上單,任何一個職業選手在上路solo都不一定能扛得住他,但他偏偏就是不喜歡打職業。
爲什麼不喜歡呢?因爲念之韻。
打職業是一條又長又苦的路,蘇星河害怕成爲職業選手後會沒有時間,會因爲比賽影響情緒,從而會和念之韻越走越遠。
其實蘇星河內心裏,也渴望捧着獎盃,渴望贏。
看來郭總也把這次lpl比賽看得非常重要,不然他也不會來請蘇星河。
蘇星河從來不缺戰隊的邀請,但他每次都面對的非常從容,不知道郭仲這次用了什麼手段,他逼到了這個地步。
“那你想去嗎?”安十問的很小心。
蘇星河搖搖頭,又點點頭,他也搞不清。
“仲哥說之韻去求上一屆冠軍隊伍接受採訪,已經去求五次了。”蘇星河輕描淡寫地說着,但心裏就像被刀割一樣。
所以蘇星河希望拿到冠軍的隊伍是自己吧。
“無論我再怎麼直播,變成多大的主播,都比不上冠軍的隊伍。”蘇星河趴在方向盤上。
蘇星河不打職業是爲了念之韻,如果有一天他打職業了,不用任何懷疑,也是因爲她。
“之韻是不是傻!採訪什麼隊伍!跟我說啊!我去敲門,還有人敢拒絕!?”安十緊握着手機,說話時悄悄瞟了他一眼。
“她爭強好勝,更不會在你面前示弱的。”蘇星河說完擦了擦眼睛,重新發動了車。
安十哪裏不知道她爭強好勝,只是想再提醒蘇星河,念之韻是個怎樣的人。
……
蘇星河把安十送到小區門口,本來想直接回家的,但被她軟磨硬泡到家裏點了個外賣。
“我回家也是喫外賣,到你家也是喫外賣,有什麼區別嗎?”蘇星河有些嫌棄地問道。
安十賊賊地在心裏想着:肯定有區別啊,之韻公司明顯離我家比較近。
她點了一傢俬房菜的外賣,點了滿滿一桌子。
“我們倆喫這麼多?”蘇星河算了算,十菜一湯。
“滴滴滴——”門口傳來輸入密碼的聲音。
蘇星河一聽,拿起手機就想報警。
“不會是黑粉吧?居然連你家密碼都知道了?你們小區物業不是加強了管理嗎?怎麼閒人還是這麼容易就進來了?”蘇星河噼裏啪啦一頓問。
“你纔是黑粉!你纔是閒人!”念之韻一進門就聽見有人在說自己的壞話。
安十其實在路上偷偷把蘇星河的情況跟念之韻說了,她趁着午休的時候就過來了。
蘇星河一見到念之韻,整個人都愣住了。
“那個……你們先喫,我有點事情,去一下大神家裏。”安十說完就立即開溜了,臨走之前還不忘抱走小承。
難得給他們製造的機會!
qaq望珍惜啊!!!
……
念之韻坐下來,看着一桌子的喫的卻沒有任何食慾。
“你想打職業嗎?”她開門見山地問道。
蘇星河面對她,根本沒辦法說謊,重重地點了點頭。
“那就打。”
“可是……”
“沒那麼多可是,人生在世就是要做自己想要做的事情。我的工作就是這樣,別人冠軍隊伍拒絕還是接受我的採訪是他們的事情,但我因爲我的工作,我就得一次又一次登門拜訪,去找能夠採訪他們的機會。”念之韻說話從不愛繞彎子,有什麼就說什麼。
念之韻說:“我不希望你有遺憾。”
“好,我知道。”蘇星河的心結似乎被解開了一樣,端起桌上的飯就開始喫着。
念之韻鬆了口氣,“小十說你要死要活的,搞得我趕過來給你收屍,這不是能喫能喝嗎?浪費我感情!”
“你對我有感情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