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承一見她不說話,又一連解釋着,“我把她所有的聯繫方式都拉黑了。”
“沒事,我們一起去看看茶茶吧。”安十看着他緊張的樣子,自己心裏都過意不去了。
江承是所有人都觸不可及的神,卻因爲她露出這麼緊張的神情,她心裏有點高興,卻又有點不忍心。
郭仲車開的很穩,安十在後座跟江承坐在一起有點尷尬。
她低頭,念之韻發來微信。
念之韻:找到承王了吧?
安十:你這個叛徒!怎麼什麼都跟大神說啊!
念之韻:還不是爲了你好!你以爲我願意把承王讓給你啊!如果可以的話我還希望承王可以一直單身呢,這樣我就能一直幻想有一天我能跟他偶遇~
安十:我已經截圖了,等會我就告訴星河去!
念之韻:安十大人,放過小的吧,小的這就退下。
……
安十抿嘴笑着,念之韻也會有慫的時候啊。
“什麼事情那麼開心?”江承湊過去問。
安十自然地轉過頭,也不知道是因爲兩人距離太近,還是因爲她轉頭的幅度太大了,在對視的那一瞬間,她突然覺得自己嘴巴上軟軟的,冰冰涼涼的,還沒來得及反應是什麼感覺,她忽然顫抖了一下,整個身子都緊緊繃住。
剛剛……蹭到大神的嘴脣了……
這次不是間接性接吻,是真的吻到了!
啊啊啊啊!
安十低頭捂着臉,大腦太熱了,眼前忽然模糊了一片。
江承這裏也被這個猝不及防的吻搞的亂七八糟,心裏一個激動,差點想摁倒她繼續下去剛剛那個吻……
他往前看了一眼,郭仲專心開高速,還不知道後面發生了什麼。
安十沉默了一會,偷偷撇過腦袋去看一眼江承,他側着臉,雖然看不清他的表情,但他的眼神炯炯有神,好像比平常更加善良,像夜空裏最亮的一顆繁星。
“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安十怕郭仲聽見,講話的聲音像螞蟻一樣小。
“沒……沒事……”江承半撐着腦袋,往安十看過去時,她的眼睛微微眯着,小嘴脣粉嫩透亮,再想到她剛剛湊過來的樣子,他不禁抿了抿嘴,用力嚥了口口水。
安十被看得心裏亂糟糟的,故意撇到一邊去看窗戶外面的景色。
三個人在車裏互相不說話也挺沒意思的,而且開高速是一件枯燥又無聊的事情,郭仲打開手機連接藍牙,在車裏放着歌。
郭仲喜歡的歌都比較安靜,安十今天起的太早了,到下午本來人就犯困,再一聽這個音樂整個人就不行了。
她一開始還掙扎着努力醒了醒,後來開始搖搖欲墜,想着閉一會眼睛,就不知怎麼睡了過去。
江承見她要往窗邊靠着,他趕忙伸手讓她的小腦袋躺在他的手心,沒一會小傢伙自己往他肩膀上靠着。
很好,江承很滿意。
小傢伙還知道哪裏睡得舒服~
……
當郭仲往後注意兩個人的時候,他們已經互相靠着睡着了。
“唉,單身狗太苦了。”
……
到醫院的時候,已經是下午三點了。
郭仲把車挺穩,江承下意識地睜了睜眼睛,小傢伙還靠在她肩膀睡的正熟。
“安十。”江承輕輕喚着。
安十突然驚醒,她坐直身子,忽然捧着臉,意識到自己剛剛是在江承身上睡着的,下意識地擦了擦嘴角,又看了看他身上沒有水漬。
還好還好,沒有流口水。
“我們走吧。”郭仲先走在了最前面。
安十跟在身後,江承去後備箱搬了一箱水果和一箱奶。
“我來幫你。”安十說完就把一箱奶提在了手中。
郭仲加快腳步走在最前面,他實在不想當這個電燈泡,他們爲什麼渾身都散發着甜味,就連不敢看對方的眼神也那麼甜。
到病房的時候,氣氛突然沉重了起來。
茶茶住進了icu,現在還是昏迷狀態,家屬們只能隔着玻璃看到他,他被厚重的紗布緊緊抱着,身邊圍滿了機器,護士進去只要稍稍碰一下他,他都痛到皺眉,但就一直沒睜過開眼睛。
郭仲拉着家屬在旁邊說話,還沒說兩句家屬就開始哭着。
“阿承。”郭仲對女人哭最沒辦法了,而且哭的人還是茶茶的母親。
江承過去,茶茶的母親身旁還有兩個老人家,應該是茶茶的爺爺奶奶。
“真的對不起,茶茶所有的醫療費我們會負責出,以後他工作方面我們也會幫他,如果還有什麼需要幫助的,可以儘管跟我們提,能做到的我們都會盡可能滿足。”江承說話誠懇,家屬一聽心裏放心了不少。
“就是可憐了這個孩子,出車禍的時候方向盤卡住了腳,在高速上等救護車都等了半個小時,從車上到救護車上又十幾分鍾, 腳就那麼卡在裏面!聽醫生說差點要截至,現在腳的情況也不好,可能以後再也不能跑步了。”老人家一邊哭着,一邊往地上坐,“茶茶是我們家唯一一個孩子,都說讓他在縣城找份工作,他不肯,非要去打什麼遊戲,一過完年就要趕回去,如果不着急着走,不就不會出車禍了嗎!”
郭仲聽的心裏一陣難受,“對不起啊,我們也不希望……”
話還沒說完,護士走過來說:“病人已經醒了,但是你們能進去看看,但是要注意聲音小一點,儘量讓病人多休息。”
聽見消息大家都一擁而進,唯獨郭仲心裏因爲內疚,一直在門口站着,江承不放心,在門口陪着他。
“仲哥,江隊。”茶茶用着微弱的聲音喊着,“安教練也來了。”
三人這纔到病牀邊上。
郭仲看着自己的隊員昨天還在視頻裏活蹦亂跳,今天就躺在病牀上,心裏一陣酸,眼淚一直在眼眶裏翻滾。
“我沒事,等我回去。”茶茶看着郭仲,“希望仲哥可以給我回去的機會,我想去全球總決賽的現場,我想拿冠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