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十也沒想到,被噴了迷.藥加喝醉酒的江承居然一口氣能說這麼多話,雖然說的事情都有點亂亂的,不過她覺得她能夠明白。
可能這就是,雖然不知道說什麼,可就是有一肚子的話想要說的那種感覺吧。
“你剛剛說……”喝醉酒的江承不僅僅話很多,就連聽力也變得不好了。
安十耐着性子把剛剛的話又說了一遍。
江承的心底徹底被感動了,他這麼多年以來一直在心臟外面穿着的鎧甲瞬間崩塌,恨不得現在就順着她的手去她身邊,把她緊緊抱在懷裏。
這念頭生出來的時候,江承已經狠狠掐着自己的大腿,讓疼痛幫他保持着理智。
身子渾身滾燙還痛的難受,他拼命壓制着,花房裏面只能接着月亮的光照亮周圍,還有門縫外面擠進來的一絲絲暖光。
這藥也不知道到底是什麼情況,萬一有什麼毒怎麼辦?這時候碰了安十,萬一傷害了她又怎麼辦?他不敢去碰她,不敢讓她去冒險。
“好啊,不管你想要什麼我都給你。”他只能一直藉着跟她說話,努力轉移着自己的注意力,“只要我有,只要你要,我都給你。”
安十輕聲笑着,問:“那如果我想要天上的月亮怎麼辦?”
“那我現在就已經在爲你摘月亮的路上了。”江承笑着接下話,甚至就連思考都沒有。
安十頓了頓,雖然這個話聽着像哄孩子一樣,可她就是個孩子啊,需要江承哄。
雖然現在安十看不見江承的表情,但是她還是能知道,他現在語氣裏的輕鬆都是假裝的吧,其實他身體很難受。
也不知道姜弗到底什麼時候能過來,她不想再讓他再這樣難受了。
“傻瓜。”安十剛剛話音落下,突然聽見裏面江承的呼吸聲很急促,喉嚨裏發出來的聲音難受又緊繃。
“大神?”安十試着喊了一聲,但裏面迴應的聲音還是很難受。
安十腦子裏一直想着一些不好的事情,她害怕江承會出事。
不行不行,姜弗都已經在來的路上了,不會有事的。
她用力搖着頭,努力剋制住想要哭的心情。
大神在裏面已經很難受了,如果聽見她哭的話,那麼肯定會更擔心的,所以一定不能再讓他更擔心了。
“大神?”
一直聽不見裏面的迴應,安十喊的聲音都小了許多,她咬了咬脣,想起江承剛剛痛苦的聲音,她差點就想推門進去抱住他了。
可是江承說過不允許她進去……
安十正擔心的時候,聽見電梯這邊傳來了一陣腳步聲,還伴着何伺的聲音:“哎呀,你磨磨蹭蹭什麼啊?就在空中花園這邊。”
安十知道是何伺把姜弗帶來了,她總算可以鬆一口氣了,也不着急着再喊着江承了,她想鬆開手去電梯哪裏迎着,可他一感覺到她要走,忍不住把手收緊了。
“我不走,你放心。”安十輕聲安撫着,“現在的我是你的,只屬於你,心裏只裝得下一個你。”
啊?什麼跟什麼啊?
安十現在沒心情去研究姜弗說了什麼,她胡亂地應了幾聲,就催着:“有什麼話後面再說,你現在先趕緊看看大神吧,他已經難受很久了。”
“好,你彆着急,我現在就去。”姜弗說完推開空中花園的門走了進去,還嚷了一句:“怎麼黑燈瞎火的也不開燈啊?”
安十總感覺姜弗不太靠譜,心裏着急着想要進去,江承卻出聲阻止了他。
“小傢伙,你別過來!”
他隔着一扇門,喫力地說着:“你聽話,你先五樓最裏面的房間等我吧。”
安十愣了愣,有點猶豫,但是她在這裏也幫不上忙,所以也沒多問,直接去五樓了。
確定安十已經走了以後,江承才找到開關的位置,把燈打開了。
何伺把隨行的藥箱放在一旁,目光在江承身上掃了一眼,看着他七零八落的襯衫時,還吹着口哨說了句:“哎呀,江總,您這不是還挺精神嘛。”
“閉嘴!”江承咬着牙狠狠罵了一聲,只是稍微說話大聲了點,喉嚨就幹到想要咳嗽,“你這藥到底是怎麼回事?到底是迷.藥還是什麼鬼東西?你還給小傢伙了?你說萬一她對陌生人用了,她又哪裏會是那個男人的對手啊?你以爲誰都跟我一樣能忍得住嗎?這根本一點都不管用!你到底是想要幫她,還是在害她,要麼就是在謀害我?”
何伺一邊聽着江承說話,一邊幫他把了把脈。
聽江承說完了,何伺也把手收回去了,說話的語氣有些怪異地問着:“啊?安小姐居然把東西用到你身上了?”
“沒,我自己用的。”江承皺着眉頭,喫力地看着姜弗,“把話講清楚,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唉,沒什麼事情,就是自作孽不可活唄。”何伺一點也不覺得着急,語氣裏還有些幸災樂禍的意思。
何伺也不在意江承看他的眼神像是要喫人一樣,他叫何伺進來,順手還把藥箱收好了。
“現在江總所有的注意力都在那一個地方了,你幫我把他扶到沒人的房間去吧。”
何伺一進來就看見江承身上穿着的襯衫破破爛爛的,還有他身體上的爪痕,他不禁疑惑了一下,“承王啊,那個……我們來的是不是不是時候啊?是不是打擾你跟安教練的好事了?”
江承握緊了拳頭,額頭上的青筋都冒了出來,這兩個人一唱一和就像在說相聲一樣,他連想要罵人的力氣都沒了。
何伺不敢再說話了,他把江承扶下樓去,何伺走在最後面,看着這滿屋子的花,撇了撇說道:“土豪就是土豪啊。”
話音還沒落下,周圍又突然暗了下來,外面傳來江承的罵聲:“你還有心情看!滾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