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他們已經是公開的情侶,但是畢竟這裏人多,而且讓她過來是幫助隊員的,也不是來談情說愛的,公私分明一些好。
他收拾完想出來去會議室找安十的時候,發現門口的保安正跟兩個老人家說話,他看着兩人有些眼熟就打了保安室電話問,保安說是高冠的父母,他就過來了。
高父一口嚷着一個安十的名字,就是非要找她。
其實江承也可以隨便就把兩個老人家打發了,但是他還是覺得這件事情要尊重安十的意見,看她願不願意見。
哪怕現在他們只是隔着一堵牆壁,只要安十不願意見,江承立即可以把她帶走。
“那我們進去吧。”安十想了想,回答道。
“好。”江承不問理由,先把高冠現在被查出精神病的情況簡單說明了一下,然後握緊她的手,陪着她一起進了包廂裏。
安十對兩位家長的印象還停留在上學時期,上學的時候高冠成績一般般,老師總是很擔心他,所以經常會叫家長過來,不過最後一次見面,是畢業之前的那個家長會上,他們穿的很正式,而且面帶着笑容,因爲高冠高考發揮的特別好,大家說起他都爲他感到開心。
但今天安十見到的高父高母,和印象中的完全不一樣,他們的眼睛紅彤彤的,身上散發出一股又濃又難聞的味道,身上的衣服不知道多少天沒洗過了,上面的污漬都結了一層厚厚的殼,高父的鬍子又長又厚再加上他那對要耷拉到下巴的眼袋,很難想像這兩天他到底是怎麼過來的。
“叔叔阿姨好。”安十禮貌性地問候了一聲。
高父高母點了點頭,高母的嘴脣乾裂,剛剛一開口說話,嘴角的滲出血漬,捧着水杯的雙手又紅又腫而且乾裂的厲害,就像是挖了一整天的土一樣,裂縫裏還有一些深褐色的殘渣在裏面。
“那個,謝謝兩位領導,我有些事情想單獨跟小十說,不知道能不能給個機會?”江父態度謙和,看上去就像一個樸實的老人家。
江承和郭仲同時看着安十,她也猶豫了一下,但是還是點了點頭,同意了。
他們兩人走了以後,包廂內就剩下安十和高父高母。
“小十啊,叔叔問你,那天晚上到底是怎麼回事啊?”高夫啞着嗓子開口。
安十不願意重複一遍,便直接回答道:“就像警方在網上公開的那樣。”
“就真像警方說的那樣嗎?”
“對,我們要相信人民警察,他們絕對不會騙自己守護的人民。”安十很堅定,她能理解,父母都不願意承認自己的孩子像網上罵的那樣變態,可事實就是那樣。
高冠不僅步步算計綁架安十,還把醬梓的屍體從醫院偷出來了,甚至想要當着屍體的面對安十灌藥,想要強行睡了她,現在又因爲是查出是精神病沒辦法判刑,既然法律上不能制裁,網友們就要用道德的手段維持正義了。
“我騙人?”她挺直了腰板坐着,一副你們愛信不信的樣子,“呵呵。”
不做虧心事,半夜不怕鬼敲門,事實就是警方公佈的那樣,她沒說謊,警方公佈的事情也沒有錯,她纔不慌。
“可我怎麼聽別人說分明就是你勾.引的我兒子!”高母指着安十咬牙切齒地說着。
“我怎麼可能勾.引他啊。”
“你們從上學的時候就認識了,這麼多年,難道你就沒喜歡過他嗎?”
“沒有。”安十回答的篤定。
“那你對江承呢?就沒喜歡他嗎?”
“他們不一樣,我對他是真心的愛。”
“現在我兒子被接回了家裏,但是整天都在喊着你的名字,你勾.引他,把他逼瘋了,現在又轉手抱了個金大腿,就想拋棄我兒子,而且還在外面到處散播謠言,讓網友們都相信你!”高母說着趴在桌子上大聲哭着。
高母一想說話就哭的更厲害了,看樣子是沒辦法再說話了。
高父接起了後面的話:“現在不管我們怎麼搬家,都能被網友們找到,然後又是在我們的門上貼警告的話,或者又是朝着我們丟垃圾,我們現在真的被你逼也要瘋了,你非要讓我們一家人都成爲瘋子纔開心嗎”
“我沒有!有因必有果,我也是受害者,我被他用手銬銬着的手腕現在還疼,他瘋也不是我逼瘋的,他現在應該是一口喊着一個醬梓的名字吧?上學的時候我一直覺得您兩位是很有教養的家長,現在卻污衊一個受害者,還給她背上子虛烏有的罪名,不會覺得臉紅嗎?”安十不喜歡被誤會,她抱着尊重長輩的心坐在這裏,如果他們兩位在這裏倚老賣老一直欺負她的話,那她也不會客氣的。
“你現在是在兇我們嗎!我們是抱着瞭解情況的心來的,我們怎麼說也比你年紀大,你不知道尊重長輩嗎?”高父脾氣上來,說話一着急,突然猛地開始咳嗽着。
安十皺着眉頭,他咳嗽也不知道捂住嘴巴,這包廂不算大,她總有錯覺高父的唾液會噴到她的衣服上,甚至頭髮上。
她有點急了,直接站起來說道,“我兇你們是因爲你們不尊重我,所以我也沒必要尊重你們,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這件事情我沒錯我就絕對不會認。”
安十說話的時候,高父還在咳嗽,高母過去一直拍着他的背。
安十不想繼續在這裏待着了。
“叔叔阿姨,如果你們是來誣陷我的話,那我們沒有必要談了,如果你們想知道具體情況,那建議去問警察,他們會告訴你事情原本的樣子。”安十說完就提着包往外面走着。
高父還有事情沒問完,伸手去拉着安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