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陳情令]輪迴不度 >10.認可金子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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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天一大早,起來的時候,看着江澄還在睡。感受到自己的手環在哥哥腰身上,不由就開心了幾分,埋臉下去蹭了蹭哥哥的胸膛,沒注意他突然繃緊的身體。擡頭親了親額角,在耳邊低語。

    “哥哥早上好~最愛哥哥了~快起牀啦,聽課要遲到啦~”

    “好啦,好啦,起來啦。”

    江澄本想讓她先起來,免得自己尷尬。可誰知綰綰這丫頭慣是個愛蹬鼻子上臉的,鬧的不行。

    江綰吟又抱着他蹭了蹭,像小時候一樣,在他臉上親了重重一口。這才興高采烈的起身洗漱更衣,心裏雀躍的人沒來得及仔細觀察,也就錯過了那抹神色複雜。

    這幾日他們都是如此過的,江綰吟只覺得他們回到了小時候,一如既往的親密無間。收拾好的人直接先跑出去準備早點了,畢竟江澄換衣服的時候也會把她趕出去。

    江綰吟蹦蹦跳跳的哼着小曲兒,在小廚房裏歡快的像只飛舞的蝴蝶。阿澄最喜歡辣菜了,可早上吃了對腸胃不好,先熬上南瓜小米粥,最是養胃了。再看看辣點的配菜吧,酸辣蘿蔔絲,還是拍個小黃瓜呢?

    江綰吟滿心思都是幸福的考量,可她沒看到的是,江厭離走進了江澄的臥房。

    江厭離走進去時,就看到江澄的臥房裏到處都有綰綰的痕跡。牀頭的劍架上擠着兩把劍,交疊的無比親密。梳妝鏡上散落着女子的珠花,隨意的放在男子的髮簪上。衣架上也是男女衣服混雜在一起放着,顯得癡纏無比……

    這樣的情景,她沒少見。阿澄和綰綰七歲以前,他們的臥室一直是那樣。可現在,他們都十四歲了,不是七歲了。

    “阿澄……”

    江厭離看着發呆的江澄喊了一聲,卻也不知道怎麼開口好。她的這對弟妹,自小就是誰也擠不進去的親密。雖是大了,如此親密不合理,卻也沒法拆開。

    “阿姐,怎麼啦?”江澄回過神來,連忙開口。

    “看到阿澄和綰綰像以前一樣好,阿姐開心呢。”是的,開心。

    他們鬧了矛盾以後,綰綰都不願意回家了。也就只有這倆小孩,還以爲自己的行爲隱祕。不過九歲的孩子,還不是大人一看就透。

    “阿姐……”江澄看着江厭離複雜的神色,臉色變得有些蒼白,是那種祕密被發現的難堪。他是江家少主,自小學的就和旁人不一樣,怎會不知?

    “阿澄快些起來吧,我要去叫阿羨起牀了。剛聽綰綰去做早點了,正好一起喫。”江厭離說完就離開了,這樣的事情,點到爲止。

    綰綰自小就倔強,又極其依賴阿澄,當命一般護着。跟她說,是怎麼都講不通的。五歲那年發生的事情,差點要了綰綰一條命,家裏還有誰敢勉強那個倔強的姑娘。

    江澄看着她的背影有些掙扎,最終都歸爲沉寂。

    這幾日,江澄疏遠我的越發明顯了。

    白日裏總有事要忙,也不跟我一起行動了,除了喫飯竟然甚少待在一起,更別提兩人單獨相處了。晚上去他的臥房,發現竟也開始上鎖了。我這才發現,自己的東西都被移回了剛來雲深不知處時,分給我的客房。

    爲什麼突然又變成了這樣?

    我不知道。好像我怎樣做都不對,都只會離我的三毒聖手越來越遠。

    江澄對江綰吟究竟是什麼意義?

    若只是前世虛無的喜歡,許是還可以拆碎。可江澄是江綰吟同胞相擁,心靈相通的人。江綰吟自小就能感受到他的所有想法,又形影不離如同一個人般生活了這麼多年。他早就刻入了她的骨血,神魂裏都是他的影子。

    江綰吟前世紛雜,世事教人涼薄。可江澄不一樣,就如同她的半身一般,本就有着喜歡的感覺,在血脈相連的這些年,早就變質的可怕。

    人心難測,其他的任何人,便是再親近,都有不得已和背叛。可江澄不一樣,江綰吟能感受到他的全部,他在她面前是透明的。也只有這樣的他,才能俘獲江綰吟的所有信任,和全部的注意力。江綰吟面對江澄時,是最真實的她,不加防備、面具的,坦露出所有的柔軟。

    對於一個由生至死都孤獨無比的現代人來說。有這樣一樣不用開口,就能心靈相通,又始終住在一起的人,沒有誰甘心遠離。

    江澄對她來說,不僅僅是愛戀和親人,更是如同神明般的信仰,是她骨子裏不可拆分的堅持。

    若江澄喜歡她,她願意顛覆整個世界都要陪着他。若他要她只是妹妹,她會固守着蓮花塢護他圓滿。並不執着於得到,只要能陪着他,感受着他心裏對自己的特殊。不論是什麼情感,江綰吟都是滿足的。

    這次重逢以來,江澄的作爲,讓江綰吟心內燃起了細細奢望。可惜,也只是奢望罷了。

    第三日了,每一夜我都守在他的門外,能感受到他並沒有睡着,可卻從未前來開過門。好像之前的親密都是假的,我能感覺到,他只是在用自己的行爲告訴我,我們不該如此親密。

    世人言,凡事不過三。

    失魂落魄的離開,跟着心裏的壓抑來到了綵衣鎮,只想一醉解千愁。本就酒量不好的人,路上就喝個半醉了。提着兩壇天子笑晃晃悠悠的回來,跌跌撞撞的走在雲深不知處,到了山門也都喝完了,收起了酒瓶放在儲物袋裏,思緒更是混亂。

    進門時,還本能的掐訣去除身上酒味。不想被人發現,自是走的小路,越走越僻靜,繞了許久也沒找到歸途,也不知跑到了哪裏去。

    鼻尖聳動,嗅到了花香。

    真是稀奇,冬日裏還沒過去,雲深不知處有這樣的花香?回來的這一路上,只能看到一片枯黃的草叢和冒出的點點新芽。懷着好奇便闖了進去,只見龍膽花一片片一簇簇,臨風搖曳,顯得分外樸實和幽靜。那是一種淡雅、素靜的美,憂傷又令人心靜,勾出了心中所有的悲傷心思。

    這憂傷的花香,像極了守在江澄門外每一夜靜謐難過,江綰吟便情不自禁的被勾了過來。

    藍湛本來這幾日就被折騰的神思不屬,雲深不知處來了魏嬰爲首的幾個人,調皮搗蛋。魏嬰和江綰吟,還最是愛像母親一樣逗他,致使他今日頻繁想起生母,其中以江綰吟爲最。

    江綰吟,念起這個名字就能想起那張鮮活的笑臉。

    自相識以來,她的惡行簡直罄竹難書,摘了自己的抹額,夜遊,醉酒,挑戰百家弟子,強迫着陪自己喫飯……沒有半點女兒家的樣子。可那張嘴又最能辯駁,凡事做了也就罷了,還最愛對着自己解釋。胡攪蠻纏的,聽久了好像都覺得她有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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