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悠悠在燕揚拉開的椅子上坐下,微笑道:“這裏很不錯,燕先生費心了。”

    燕揚道:“你滿意就好,我還怕你不喜歡呢。”

    看着燕揚風度翩翩、侃侃而談,旁邊的女招待目光像是粘在了燕揚身上一樣。

    唐悠悠道:“我沒有那麼挑剔的。”

    燕揚忙道:“我可不是那個意思,只是第一次請唐小姐喫飯,怎麼也得給唐小姐一個愉快的體驗,不然下次還怎麼發出邀約呢?”

    唐悠悠笑了笑道:“燕先生幫了我那麼大忙,怎麼能讓燕先生再破費呢,今天一定要讓我做東。”

    燕揚道:“咱們都不是差那一頓飯的人,誰請都一樣。”

    他哈哈一笑,半開玩笑半認真的道:“唐小姐就是每天請我喫飯,我都不會拒絕的。”

    燕揚目光中的灼灼熱力,讓唐悠悠有些不自然的別開了頭。

    菜上來後,燕揚端起了酒杯:“美麗的唐小姐,很榮幸,能跟您共進晚餐。”

    唐悠悠舉起酒杯示意:“我也很榮幸。”

    燕揚喝了一口酒,放下酒杯,接着道:“明天鋼琴大師明朗正好在西都有一場音樂會,我跟他交情不錯,唐小姐有時間的話,咱們一起去聽?我讓他給咱們留最好的位置。”

    唐悠悠道:“不好意思,恐怕不太行。”

    燕揚道:“沒關係,那咱們就下次湊機會。”

    這時,一聲驚恐的尖叫忽然從外面傳了進來。

    “天哪,有人墜樓了。”

    話音還沒落,一道身影就從落地牀外一閃而過,直直朝下放墜去。

    儘管那道身影一閃而過,但唐悠悠還是清楚的看到,墜樓的事一個很漂亮的女人。

    那個女人眼神裏的絕望和悽楚,讓唐悠悠的心,像是被什麼東西狠狠刺了一下。

    沒等唐悠悠回過神來,就又是一個人影,朝着旁邊的落地窗狠狠撞了過來。

    這次,是一個穿着名貴西裝的年輕男子。

    男子的雙手,扯着一根消防水管一樣的東西。

    厚重的落地玻璃,並沒有被撞碎,年輕男子又被彈了出去,驚叫着繼續往下跌落。

    唐悠悠注意到,燕揚的雙眼,在那個年輕男子砸在玻璃上的時候,瞬間凝聚成芒。

    唐悠悠心裏微微一動,開口問道:“燕先生,你認識他們嗎?”

    “不認識。”燕揚搖了搖頭,接着皺眉道:“這是發生什麼事了……”

    唐悠悠喃喃自語:“是意外嗎?”

    她心裏,總隱隱覺得,事情怕是沒有那麼簡單。

    ……

    一家看上去普普通通,似乎很不起眼的火鍋店。

    鍾楚曦正跟幾個男女圍坐在一起喫火鍋,氣氛熱烈。

    同桌的那些男女,有好幾個都身穿警服。

    其實,不只是身穿警服的那幾個,其他那些身着便裝的,其實也都是警察。

    他們有的是以前跟鍾楚曦共過事的同事,還有的是鍾楚曦的同學,唯一的共同點,就是這些人目前都在西都任職。

    鍾楚曦最近正在度假,正好來到西都,就把他們約來聚聚。

    鍾楚曦端起飲料,笑着道:“你們都不休假,也不能喝酒,來,咱們就喝飲料吧,一起幹了這杯。”

    衆人紛紛舉杯。

    這時,一個穿制服的男子,手機響了起來。

    “不好意思。”

    男子向衆人歉然道了聲,然後接通電話。

    他聽了片刻,正色應道:“是。”

    然後,收起手機,向鍾楚曦道:“不要意思啊,班長,我這兒來案子了,失陪了。”

    “工作重要。”鍾楚曦問了一句,“什麼案子啊?”

    男子道:“離這兒不遠,有個女的跳樓了。”

    “我的轄區,我得過去處理。”男子向衆人道:“你們陪好咱鍾警官啊。”

    鍾楚曦目光閃了閃,也起身道:“我跟你過去看看。”

    男子忙道:“不用了,你們繼續喫。”

    鍾楚曦旁邊一個女子笑着道:“讓她去吧,你們還不知道她的脾氣?一聽到案子就坐不住了,我們現在就是把她留下了,她也茶飯不思。”

    聽到這話,同桌衆人都笑了起來。

    男子道:“好像是個年輕女人,或許是感情不順一時想不開。”

    鍾楚曦看了男子一眼:“案子哪兒能用‘好像’這個詞。”

    男子苦笑道:“鐘頭兒說的對,是我不嚴謹了。”

    鍾楚曦向衆人道:“你們先喫着,我跟老王過去看一眼,沒事兒我就回來了。”

    她旁邊坐着的女子道:“沒關係的,大神探,我們等你一會兒。”

    “抱歉抱歉。”

    鍾楚曦向衆人雙手合十拱了拱,然後跟着那個叫王軒的男子離開。

    墜樓地點,距離他們喫飯的地方並不遠,他們沒用幾分鐘就趕到了。

    現場已經被先一步趕來的警察封鎖,還有警察在給現場的目擊證人錄口供。

    幾乎是鍾楚曦和王軒趕到的同時,法警也到了。

    一個高挑幹練的女警員迎了上來,向王軒敬了個禮,叫道:“頭兒。”

    王軒點了點頭,問道:“什麼情況?”

    女警員道:“死者是一名年輕女孩兒,身高一米七二,隨身沒有攜帶可以證明身份的東西,她當時是頭部着地,顱骨塌陷,我們趕到時已經沒有生命跡象。

    她的絲襪有明顯的撕扯痕跡,但是無法判斷是她自己所爲,還是有別人暴力對待。”

    這時,鍾楚曦和王軒來到了墜樓現場。

    鍾楚曦目光微微一凝,沉聲問道:“死者赤腳,她的鞋子是墜樓的時候掉到別的地方了?還是當時就沒有穿鞋?”

    “這個……”

    女警員道:“暫時無法判斷。”

    鍾楚曦沉聲道:“那就在附近排查。”

    女警員看向王軒,面露詢問之意。

    王軒道:“鍾警官說的很有道理啊,按鍾警官說的辦。”

    女警員敬禮應道:“是。”

    鍾楚曦看着屍體掛在膝蓋處的內褲,皺眉說道:“墜樓不至於能把內褲都褪下去吧?再配合被扯爛的絲襪,她墜樓的時候明顯有人在對她進行欺辱啊。”

    王軒也皺眉點頭。

    那個女警員接着道:“據現場的目擊者說,這個女子墜樓後,緊接着還有一個男子也掉了下來,不過那男子當時拽着一根消防水管,所以沒有大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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