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賽車情緣 >101、花奶奶的往事
    花雨琅明白無誤地說她看中的是高帥,而且,說高帥也看中了他。看上她,你就看唄!扯上我幹嘛?

    第一次被人當着面貶低得一無是處,僅僅是有點錢有點文采,竟然不如那個窮光蛋高帥。只有她姐姐,叫什麼來着?果然叫雨珩。哦,我明白了,堂姐妹名字是從珩琅山名字來的,難怪都是美玉。

    花雨琅這點說對了,我還真沒看中她,可他也不能把我說得這樣不堪啊,說我是扶不起來的豬大腸,說我沒出息,說我要靠女人來當保護神。我還是個男人嗎?長這麼大,還真沒人這樣說過本少,當時真想起來給她一巴掌。

    幸虧她姐姐袒護我,他說我未必一無是處。好一個善解人意的丁香姑娘!小丫頭可惡,大丫頭可人。看在她姐姐的份上。我就饒恕她吧!

    呵呵,還是成全她吧!免得她找我麻煩,說我壞話。再說,她跟高帥還真是鐘樓上的鼓槌——一對。但真要嫌棄他負債累累那也沒辦法,可她姐姐能看上我嗎?

    聽到後來,自己解不開的疙瘩,被她們祖孫的談話解開了,真是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壞事變成了好事。感謝鱷魚,讓自己意外的驚恐後有了意外的驚喜,有了圓滿的功德。

    沒錯,這就是爺爺要找的老太太,當年也一樣年輕過,不,他們當年比自己還年輕,又在戰爭的歲月裏,在激情燃燒的歲月中,戰火中的青春格外豔麗,一定有悲壯的故事,難道還有什麼隱祕嗎?

    本來還要聽下去的,花家的二丫頭又要來對他搜身。

    她是給了我兩顆龍牙,但取車的時候碰到弗洛浦西,就把那龍牙交給她對照研究去了。

    現在,花雨琅要到自己身上來找,這丫頭,說得出做得到,摸摸捏捏,成何體統?再說,自己怕癢,擔心她摸過來,自己會情不自禁地笑起來,那才真鬧笑話呢!把剛纔自己潛伏、偷聽,推理,結案一系列的間諜活動暴露無遺,乾脆裝才醒過來的樣子。

    想到這裏,他長長地舒了一口氣。姐姐笑了,輕柔地說:“翟先生,你沒事吧!”

    哦。滿屋子陽光燦爛,翟鑫神清氣爽,連忙坐起來,紅着臉低頭說:“我沒事,我沒事,謝謝你,謝謝你救了我。”

    “沒什麼,嚇着你了,是我們的錯,哪有待客之道將客人嚇昏過去的?”依然是那樣低聲細語,姐姐退了一步,又叫妹妹端茶來。

    見她捂着嘴笑,翟鑫從頭麻到腳:“讓你見笑了,每次見面,都讓你看見一個沒文化的智障者。”

    “哦。不,能說出這樣的話,可見先生智慧超羣。”雨珩放下了手掌,臉上涌現了兩個酒窩,笑起來更動人,跟着把手裏的龍牙遞給他,“不好意思,我奶奶要來看一看,沒經過你的允許就取下來了。”

    妹妹端着一杯涼茶來,說是爲他壓壓驚。

    他坐起來,涼牀發出吱吱呀呀的響聲,這纔看見,剛纔說話的老太太就坐在涼牀跟前的竹椅上,目不轉睛地盯着他,趕緊喊奶奶好。一邊站起來。一邊把龍牙遞過去,老太太接過站起來,給他掛上了:“小夥子,還是躺着吧,你還沒緩過勁來。”

    花雨琅端來的茶是來的時候倒上的,讓他喝,現在已經不燙了,這才介紹,對奶奶說:“這是小翟老闆,今天來看您。還帶了好些禮物呢。”

    接過茶杯,他有些犯難,聽老太太的話,要躺着;要聽她們的話,要坐着喝茶。想想,只好把茶杯遞過去:“奶奶,您喝茶。”

    這時候他看去,恍惚中,似乎頭一天來時在街上看過的老太太,充滿了睿智和慈祥,可當時問過她呀!問她認不認識花森,她卻說家裏的花生不賣,怎麼她又認識我胸前龍牙的?

    奶奶問:“孩子,你胸前掛的龍牙是哪來的?”

    “爺爺給我的,翟高尚。您認識嗎?”

    奶奶搖搖頭,一下子讓他的心沉到冰窖裏去了。她不認識?說明她不是龍牙的主人,我白歡喜一場了?我明明聽她說,他們是生死之交的呀!可當時裝睡着,沒辦法直接問的。他有點着急了。

    老奶奶又說了:“不認識翟高尚,只認得翟連長。”

    “哦,那就是我爺爺,在赤楊鎮一帶當新四軍的時候是連長。”見老太太滿含笑意地望着他,喜不自禁地說。“奶奶,你認識這顆牙嗎?”

    “認識,這是土龍的牙,也就是現在人們說的揚子鱷的牙齒!”

    “您怎麼認得它的?”

    “呵呵,當時,這上面的繩子還是我栓的哩。現在大概換了多少次了……”看見小夥子迫不及待地等着她答覆,奶奶也不賣關子了,“這龍牙,是她們兩姐妹的爺爺弄來的,他說土龍是英雄,龍牙是吉祥物,能保佑人一生平安。本來,我與他爺爺一人一隻,後來,他把他的一隻送給一個外國記者了,說要保佑他身體康復,安全回國。”

    就這麼簡單嗎?翟鑫這些有幾分欣慰,又有幾分失望:“那您的龍牙,怎麼到我爺爺手裏了?”

    花雨琅這回靠譜地勸奶奶了:“奶奶,翟鑫到赤楊來。就是爲了完成他爺爺的囑託,把事情都講出來吧!讓我們也受受革命傳統教育好不好?”

    奶奶點頭了,讓他們全部坐下,開始了她的故事:“那都是七八十年前的事情了……”

    “呵呵!那個時候我爸爸還沒有出生吧!”花雨琅問。

    奶奶說:“那時候我比你現在還小几歲,剛剛和你爺爺定親,哪裏有你爸爸?連你早死去的幾個伯伯都沒有。”

    全對上號了,翟鑫又不明白:“奶奶,冒昧地問一句,您不叫花小妹?”

    “幹嘛冒充花小妹?我姓潘,我叫潘小妹。”

    老太太的名字讓他又糊塗了。爺爺說的花小弟,應該是花森;花小妹又是誰呢?怎麼提問纔不唐突呢?尤其是在心儀的美人面前,說話更得注意,不能被她笑話呀。

    花雨琅見翟鑫問着奶奶的話,眼睛卻不時地瞟向姐姐,千方百計要引起他的注意,像花喜鵲一樣,嘰嘰喳喳地裝傻充愣,一會兒說奶奶早婚早戀,一會兒又唱起來:“聽奶奶講那過去的事情……”

    姐姐雖然一直跟奶奶生活在一起,也沒完整聽過那一段故事,出了個手勢,讓妹妹別說話,別打岔,還瞪了她一眼,她才總算安穩。三個年輕人,一人一張小板凳,安安靜靜地聽一個耄耋老人講抗戰時發生在他們身上的故事。

    潘小妹住在珩琅山下,花森住在赤楊鎮老街。兩人剛剛定親,日本鬼子就殺到藍京來了。聽說屍體堆積如山,血流如河,激起湖城人民的滿腔仇恨。當年才十六歲的花森就報名參加了新四軍,潘小妹懂得亡國家不安的道理,流着眼淚送他上前線。

    幾個月後的一個深夜,花森突然到了她家,滿身是血,身上沒有一寸紗是乾的,把她嚇壞了。他卻說,所有的血都是別人的。

    花森告訴他,一個英國記者,因爲有藍京大屠殺慘案照片與記錄,被日本鬼子追捕了半年之久,最後還是在青衣江上被抓捕了。

    因爲花森熟悉地形,連長帶着他與六個戰士通過一場激戰,救出了英國記者,那六個人都犧牲了,翟連長也中槍,子彈洞穿了他的胳膊,只剩下花森一個人完好無損,三人在赤楊鎮邊的深水潭蘆葦叢裏躲藏。

    日本鬼子發現以後,先是打起了聚光燈,後來朝水潭裏大炮轟機槍掃,然後派人下水搜捕。激怒了深潭裏的土龍,對闖入它們駐地並冒犯它們的日軍發怒了,一時興風作浪,撕咬敵人,花森和翟連長趁土龍攻擊日軍的當頭,揹着英國記者逃到岸上,轉移到珩琅山上的老虎洞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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