靈性的小不點能聽懂他們的話,自然也不喜歡陰陽眼這些話。
王木生笑着伸手在口袋中揉了揉小不點的腦袋,直柔的它毛髮一團亂。
小不點享受完撫摸後,再次把毛髮舔順,主人的撫摸很舒服,但是過於粗暴了。
每次都要費不少功夫才能將毛髮弄好。
穀風突然想起什麼,對王木生說道:“我們村有位老人家裏收藏一本民間奇異錄,
裏面好像就有這種貓的記載,你感興趣的話可以去找老人討要過來看看。”
王木生聽到這話,立刻來了興趣:“還有這種書?”
他驚訝的同時,好奇心也在無限放大。
穀風點頭:“我小時候在老人家裏翻看過,不過這麼多年,書還在不在很難說。”
“那還等什麼,趕緊帶我過去問問。”王木生迫不及待起身催促穀風道。
小不點也很好奇,在口袋內豎着尖耳朵聽着。
它也很想知道自己是個什麼玩意兒。
穀風起身跟胡興昌道別。
被拴在狗窩的小毛驢看到主人要出去耍,興奮的耍着尾巴想跟出去。
奈何脖子上一條鐵鏈無情的阻攔了他的自由之路。
看着主人小時的身影,小毛驢怨念升起。
說好栓帥驢三天,這都多少天了還不放了帥驢?
真當帥驢不識數嗎!
王木生不知道,就因爲自己忘了給小毛驢鬆掉鐵鏈,這傢伙就在心裏把他埋怨了一遍。
兩人出了村口,直奔谷村那位老人家中。
一路上穀風對王木生叮囑道:“我們村這位老人已經有八十六歲高齡,是村裏年紀最大的,到了那裏說話可一定要恭敬些,老人特別在意這些禮節。”
王木生點頭應答:“這是自然的。”
他是見什麼人說什麼話,德高望重的老人,自然說話要恭敬。
不過對噁心自己的敵人,他從來不知道臉爲何物。
兩人很快來到老人居住的破土房子。
房子不大,院牆上長滿仙人掌。
老舊的木門在冷風吹拂下晃悠着發出難聽的吱呀聲。
王木生跟隨穀風進入滿是歲月痕跡的院子,裏面拴着一隻瘦的露出骨頭的大黃狗。
小不點探頭看到大黃狗,立刻又把腦袋縮了回去,這大狗看着挺嚇人的。
穀風看了看大黃狗,嘆口氣道:“這狗怕是三天沒喫東西了,不然瘦不成這樣子。”
大黃狗沒有對着兩人狂吠,只是熱情的搖着尾巴,目送二人進入屋內。
顯然穀風經常往這裏來。
穀風解釋道:“逢年過節我都來給老人送點東西,時間長了這狗就認人了。”
王木生隨便看了眼大黃狗便知道,再不喂東西給它喫,撐不了兩天這狗就得掛掉。
不過他沒有多管閒事,狗是老人的,就算髮善心也輪不到他。
一陣腳步聲過去,兩人很快走到屋內。
泥瓦房裏有些昏暗,而且還有些潮氣,唯一的窗戶也沒有光透進來。
王木生只聽到樓上響起咳嗽聲,緊接着是一個蒼老的聲音:“風娃子,你來早了,後天纔是給我送米油的日子。”
王木生覺得稀奇,沒想到老人這麼大年紀,耳朵還這麼好使。
樓上剛說完,很快又道:“咋還帶了個人來,這不像是咱們村子的人。”
老人聲音雖然聽着有些虛弱,但是話語很利索。
穀風恭恭敬敬的站在樓梯處說道:“谷河爺爺,我身邊這位是雙竹村的大老闆,他可幫了咱們谷村不少忙。”
穀風知道老爺子脾氣喜怒無常,先是說了一些王木生的好話。
王木生跟着鞠了一躬,恭敬道:“小子王木生,聽聞老爺子藏書衆多,求學若渴,想跟老爺子借一本書漲漲知識!”
他心想,老人既然喜歡收藏古書,肯定喜歡這種文鄒鄒的說話方式,
然而,事情並非他想的那樣。
老人哼了一聲,不悅道:“咬文嚼字,裝模作樣,我看你也是個愛賣弄的小子,書不借!”
王木生心裏無語,這咋不按套路走。
穀風也有些尷尬,老人脾氣就是這麼古怪,一句話不對心,就不會給人好臉色看。
“風娃子,你要是想給這小子說好話,我可就放狗攆你們了。”老人知道穀風要開口說話,提前堵住他的話口。
王木生脾氣也上來了,直接回懟道:“您家那隻大黃狗餓的都快走不動道了,還是您下來攆我們得了!”
穀風聽到王木生這話,嚇得臉色都變了。
說好的注意禮節,這咋直接開火了。
說完這些,王木生沒有立刻走人。
而是從口袋中將小不點拿出來對着樓上問道:“您不想知道這是什麼玩意兒嗎?”
小不點被主人突然舉起,無奈的衝着樓上喵了一聲。
樓上一陣寂靜,出人意料的,老人沒有迴應王木生的挑釁。
穀風緊張的心都快要跳出來了。
他不知道王木生玩的是哪一齣。
王木生也不知道自己爲什麼要這麼做。
但是貌似這老頭是直脾氣,你跟他繞着來,他就不順你心。
既然如此還不如痛痛快快的把話說明白。
許久,老人的聲音才從二樓傳下來:“你這不就是一隻普通的......”
話沒說完,老人突然發現什麼不得了的事情。
“你把貓拿上來我仔細看下!”老人被吸引了興趣,直接無視王木生的無禮,吩咐道。
穀風詫異的看了眼王木生,老爺子竟然沒有大發雷霆。
王木生心中一笑,看來是對方知道些關於小不點的身份。
兩人踩着木板樓梯上了二樓。
二樓更加昏暗,木樑上懸掛着一個淡黃色的燈泡亮着光。
可能是因爲燈泡瓦數太低,除了那一片,其他地方都很昏暗。
王木生環視一圈沒,發現四周盡是書架。
書架的角落放着一把椅子,一個老人拄着柺杖,顫顫悠悠的從書架中間走出來,往椅子方向而去。
他的手裏抱着一本厚厚的書,看樣子重量不輕,走兩步便要緊緊懷中的厚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