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木生感受到小毛驢抱怨的情緒,拿眼神看了它一眼。
這一個眼立刻就讓小毛驢老實本分起來。
“送完記得早點回來,我跟你爸打算趁着空閒,提前把遠親走一遍,等過年的時候就不出院門了。”周小惠送兒子出門時叮囑道。
“這麼早就走遠親?”王木生詫異,往年都是過年前半個月纔去的。
不知道父母今年爲什麼打算去這麼早。
周小惠嘆口氣解釋道:“你有個遠房老舅重病住院,估計挺不到過年的時候,我們早點過去看最後一眼。”
王木生聞言不再多說什麼。
凡是牽扯到生老病死這些話題,氣氛總會變得很沉重。
王木生對這個遠房老舅沒什麼記憶,感情也不是很深,所以沒有多少悲傷情緒。
就算有一些傷感,可能也是死亡本身自帶的。
生老病死是人永遠無法跨越的鴻溝,王木生內心彷彿觸動了什麼,心情低落不少。
自從繼承土地爺傳承,他就註定和普通人的命運不同。
也許他能活很久很久,可是養育他這麼二十多年的父母,終究無法抵擋歲月的侵擾。
他能想象到,自己會面臨父母離去的一天。
一想到這些,他心情就很沉重。
如果有什麼辦法能留住父母,他一定拼盡全力抓住這個機會。
從家裏出來,領着小毛驢,抱着小不點,王木生開始一家一家敲門送肉丸。
“姜大伯,這是我家昨天剛炸的肉丸,我媽讓給你們送幾斤,您收好。”
姜大伯熱情洋溢的拉着王木生胳膊要他進去喫飯。
王木生婉言拒絕:“喫過了,您忙自己的,我這兒還有好些人家沒送到呢。”
從姜大伯家離開,王木生又來到幾位年長的長輩家中。
送肉丸是有規矩的,得先送村裏年紀大,德高望重的家戶。
這樣一層一層往出去送,很是耗費時間。
不過小毛驢和小不點十分高興,人類的一些活動它們雖然不懂,卻看的津津有味,十分有意思。
尤其是小不點,作爲一隻特殊的神獸。
它能看出,在肉丸送出去的一刻,人與人之間的福運發生了很大變化。
小不點萌臉上滿是好奇。
它跟着主人看了一路,最後困了就又縮回口袋睡大覺。
這樣舒服的待遇,小毛驢看了表示羨慕。
主人就沒有這樣呵護過它。
當然小毛驢也不想讓主人管自己太嚴,不然它就不能隨意出去浪裏個浪了。
將最後一份肉丸送出去,剛好到胡林語家門口。
王木生進到院子,發現丁嬸兒今天沒出工。
這個時候村裏的幹活的工人要麼到後山餵羊,要麼在倉庫生產加工商品。
“木生,你來的正好,林語發高燒,你幫忙看着,我去拿點退燒藥。”
丁翠枝見到王木生,臉上露出喜意,她正愁家裏沒人照看閨女呢。
王木生聽到胡林語發燒,也顧不得送父母的事情,急急忙忙進了屋。
來到二樓胡林語住的房間,此時胡林語躺在牀上,人已經燒的臉頰通紅,意識不清。
胡林語暈暈乎乎中答應了一聲:“大黑回來沒?”
這傻姑娘,生病了也沒忘想着已經離開的大黑。
王木生嘆口氣,用手摸了摸她額頭。
真燙!
估計得有三十九度還高。
來不及想太多其他的。
王木生趁着丁嬸兒還沒上來,先是給胡林語輸送一些靈力降溫,然後又施展靈雨術收集了一些靈雨水。
將靈雨水喂胡林語喝完,她臉頰上潮紅這才以以肉眼可見的速度開始消退。
滾燙的身體也逐漸回覆正常體溫。
連將死之症都能治好的靈力和靈雨水,對付小小的高燒自然不在話下。
其實只用這兩種手段的任何一種,都能輕鬆治好高燒。
但是王木生太着急了,纔將兩種手段都施展了一遍。
高燒退去,胡林語在牀上逐漸恢復意識。
她睜開眼首先看到的就是王木生。
“木生,你怎麼在這兒?”
“你發燒了,我當然得在這兒。”王木生摸着她的額頭再次確認沒問題後這才鬆口氣。
“我媽呢?”
“嬸兒去衛生所給你拿退燒藥去了。”王木生解釋道。
宋君靈雖然不在村子,但是衛生所依舊照常開着。
平常誰家有個頭疼鬧熱都是自己過去找藥。
只是沒有醫生能給人看病了。
“我感覺自己突然好了。”胡林語想要下牀。
王木生攔住她,幫她把被子圍好:“你現在只是稍微好了一點,還得休息一天,躺牀上別亂動。”
“木生,我做了個夢。”看到難得對她溫柔的王木生,胡林語在牀上抱住他的腰,說起自己發燒時做的夢。
“你夢見大黑回來了是嗎?”王木生愛憐的撫摸着她柔順的長髮。
這個傻姑娘,肯定是想念大黑,把自己給想生病的。
“你怎麼知道我做的夢?”胡林語詫異擡頭問道,難道自己做夢的時候說夢話了?
“你剛剛一直問我大黑回來沒有,可不就是做這個夢嗎。”王木生笑着說完,沒忍住在她臉頰上親了一口。
胡林語被他這一下撩撥的不行,就差鑽進被窩回味剛剛主動的一吻。
“既然已經發生的事情改變不了,那就別再多想了。”王木生勸說起來。
他怕胡林語因爲大黑的事情惹上心病。
“嗯!”胡林語枕在他大腿上輕輕答應下來。
兩人又聊了一會兒,很快丁翠枝就從衛生所拿了藥回來。
看到女兒突然能坐起來有說有笑,還以爲自己出現幻覺了。
剛剛她給自己姑娘量體溫時可是四十度高燒,怎麼一下子變得跟沒事人一樣了。
“媽,我好了。”胡林語看到母親手裏提的藥,主動開口道。
看到母親額頭的汗水,胡林語知道自己生病肯定給母親添了不少麻煩。
“閨女,你真沒事了?”丁翠枝顯然不相信,深受在姑娘額頭上感受了一下體溫。
還真就變正常了。
“我就取藥的功夫,燒就退了?”丁翠枝顯然想不明吧發生了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