鋪子裏，八爺接過老成塞過來的袋子，整個人都愣住了。</p>
這袋子的份量不對。</p>
比上個月收的一百五十塊靈石多多了。</p>
“老成，你踏馬還是不明白啊，什麼數對不對，你活了這麼大歲數，這點話怎麼就聽不懂……”</p>
“你閉嘴。”</p>
狗腿還待說下去，突然，八爺皺眉擺了擺手，生生打斷了狗腿的話，狗腿還沒發揮呢，就感覺好像一隻雞蛋噎在了喉嚨裏。</p>
狗腿無比費解，怔怔的望着八爺，心說我話沒說完呢，不說完了，他也不懂啊，您怎麼就打斷我了呢？</p>
八爺沒有理會狗腿無辜的小眼神，只用手掂了掂口袋，好奇的問道：“老成，這是多少啊？”</p>
老成沒有直接說出數量，只言道：“八爺，小的在這條街上也有十幾年了，怎麼可能一點規矩都不懂呢？玉龍湯賣的好，除了藥湯品質不錯，客人們捧着外，自然還有絕心門的爺們照拂着，東家和小的都記得八爺這份恩呢。”</p>
老成說着，假模假式的嘆了口氣道：“唉，只可惜啊，玉龍湯的成本太高了，鋪子裏的賺的也不是那麼太多，這小本兒的生意，就得精打細算着來，要不然，這保護費還是得多交一點纔是啊，不過東家說了，生意好了，八爺辛苦、絕心門的爺們辛苦，怎麼着也不能在這方面節省，所以就吩咐小的，給幾位爺添些茶錢，這裏有二百五十塊上品靈石，雖然比前兩個月多了一百塊，但也是微不足道的，望八爺莫怪，等什麼時候生意真正大火了，東家和小的，肯定不會忘了您。”</p>
“二……二百五十塊……”狗腿驚的下巴都快掉了。</p>
他們本來就是來漲保護費的，但也沒想到這麼好談，還沒等說話呢，人家鋪主就自己加價了，天底下還有這麼乖巧的鋪主嗎？</p>
狗腿有點不明白。</p>
八爺也懵了，剛剛板着臉進來，就是想給個下馬威，之後好談一些，誰想到自己還沒等發力呢，人家就主動加了一百塊靈石，這……這踏實馬給八爺整的有點不會了。</p>
“老成……你……你這是幹什麼……我……我也沒說啥啊？”</p>
老成心裏冷笑，暗道，這還用說嗎？你們一撅屁股，別人就知道要拉什麼屎了。</p>
心想着，老成的表情依舊謙和低聲下氣道：“哎喲，八爺，這事兒要是讓您親口說了，那小的不是太不懂規矩了嗎？數不多，您就多擔待了。”</p>
八爺憋了一肚子的對話一句沒說出來，還把自己弄成個大紅臉，有點結巴道：“那……這……這可太不好意思了……”</p>
“八爺，您太客氣了，以後您多照拂照拂就是了。”老成順勢拉近關係。</p>
八爺一聽，內心頗爲感動，剛剛冰冷的面孔消失不見，一副你就是我兄弟的親熱勁道：“老成啊，你們東家會做人吶，行，靈石我就收了，日後誰敢找無憂居的麻煩，你就提我，八爺給你們撐腰，我不行，還踏馬有絕心門呢。”</p>
一席話，八爺說的蕩氣迴腸，連老成都差點信了。</p>
“行，你忙吧，下回找你們東家喝茶，帶着你。”</p>
“好咧，八爺，您慢走啊。”</p>
“不用送了。”</p>
兩人熱情的打着招呼，八爺那是真高興的就出了門，附近的幾間鋪子也都圍着，本想看個熱鬧，沒想到八爺冷着臉進，出來的時候宛若跟老成八拜之交似的，旁邊的何掌櫃看的臉都綠了。</p>
“這……踏馬怎麼會這樣呢？他們不是去漲保護費的嗎？”</p>
另一掌櫃聞言，酸溜溜道：“還用問嗎？肯定是把八爺安排明白了唄，我就說了，人家現在財大氣粗，給多少都拿的起，怎麼都是賺，我看吶，以後咱們還是繞着點無憂居走，你沒看八爺的樣子嗎？那都快絕心門的財神爺了。”</p>
“我踏馬啥時候能弄個玉龍湯啊。”何掌櫃嫉妒不已。</p>
大街上，八爺開懷大笑的走了出來，看着身邊的狗腿道：“看見沒有，無憂居就是懂事，你踏馬以後別老天天在我面前出那些餿主意，人家懂事，咱們就得護着來，懂嗎？”</p>
狗腿一看八爺那個熊樣，心裏就明白了，看來想繼續訛詐無憂居的可能性不大了，連忙點頭道：“都聽您的還不行嗎？不過這無憂居也確實是太懂事了，說加就加，咱們收保護費從來就沒這麼省心過。”</p>
八爺看着狗腿道：“你懂個屁，這叫有大局，無憂居的東家不是一般人吶，看看人家的格局，學着點。”</p>
狗腿撇了撇嘴，還得佯裝歡笑，捧着道：“有大局的人是爺您，他跟您比還差的遠了。”</p>
“哈哈，算你會說話。”</p>
八爺兩次來找無憂居談保護費，第一次，人家乖乖的給了，不僅給了，還多給了十塊上品靈石的茶錢，第二次，本想着擡高保護費不好談，結果到了地方嘴都沒張開，人家又給加了一百塊。</p>
兩次之後，八爺覺得無憂的東家和掌櫃的都是懂事的人，而像他這種在街面上討生活的人也要守規矩，所以八爺從此認家，無憂居是財神爺，得護着，以後就是賺的更多了，也不能老是給人家添麻煩，漲保護費。</p>
然而八爺剛決定以後準備跟無憂居好好相處時，一個意外發生了，讓他措手不及。</p>
絕心門，門主臥室……</p>
角落裏一個躲在光線外的身影坐在椅子上，聲音平靜的衝着絕心門主說道：“……還有一件事，上面說了，玉龍湯的藥效是真的不錯，你想個辦法，將方子弄過來。”</p>
絕心門主聞言，道：“行，這事兒我記住了，過陣子吧，聽說玉龍湯還要漲價，等漲完了，再賣一段時間，我會想辦法。”</p>
……</p>
一連兩個月，虛無衡和黃千虎都沒怎麼露面，然而無憂居的生意，卻是持續的火爆起來。</p>
玉龍湯每個月的出貨量爆增，引來了不少豪門勢力的爭相預定，原先是五百瓶，現在是一千瓶，可仍舊是不夠賣，但老成也沒有辦法了，因爲東家那邊似乎不想再加量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