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安郡王老太妃眼中閃過一道精光,很明顯感覺到這事不尋常,關於迎春的流言出現得太過巧合,好象專門針對兩家的婚事一般。
只是流言傳得有鼻子有眼的,加上榮國府那頭的動靜也叫人生疑,老太妃雖然很想促成這次的聯姻,卻也不得不考慮各方面因素。
旁的不說,自家嫡孫的感受她要考慮到吧?
另外府裏的傳承也要考慮吧,畢竟娶了一個軟弱不堪的媳婦回來,那這府裏以後是主子說了算還是下人說了算?
賈家的那些事情,南安郡王老太妃可是清清楚楚的,那府裏的下人,簡直比主子都要富了。
這可是南安郡王老太妃願意看到的。
還不等榮國府那邊有什麼反應,南安郡王府世子就主動尋了過來,表示不想娶冠軍侯的妹妹。
太妃和王妃大驚,問他爲何會有這樣的想法,王府世子吞吞吐吐不願多說,等兩位女主人詢問世子身邊的小廝後這才知曉究竟。
原來世子在與同齡權貴子弟玩樂時,被不對付的權貴子弟一通譏諷嘲笑,理由自然是世子估計以後連管家都要一起管了,以後估計就成娘們一樣的人了。
少年人最愛臉皮,哪受得了這樣的譏諷嘲笑?
南安郡王世子在聽到這些之後,對這件婚事就很是不情願,所以纔會和老太妃以及太妃說了剛纔的那句話。
王妃和王太妃知曉事情經過後,不由面面相覷一時無言。
她們都有些糊塗了,這麼事情發展到了眼下的狀況,簡直就是滿城風雨有木有,就是以兩位的深沉心思都不由有些遲疑。
看起來,與冠軍侯的聯姻,並不是想象中那麼美好啊。
這也就是南安郡王遠在南疆的緣故,不然事情雖有波折卻不會動搖心思,可惜王妃和王太妃受了京中大環境影響,考慮的事兒有些多了點。
而榮國府這邊,老太太還沒聽到消息呢。
不錯,榮國府的自我封閉循環系統發動,主動將外界的一切不利信息屏蔽,老太太根本就不知,迎春的婚事在外頭鬧得沸沸揚揚。
此時的老太太,真想着迎春以後嫁到了南安郡王府之後,能夠幫襯寶玉呢。
所以賈母再一次將王熙鳳叫來,不光如此,還將賈老流氓和邢夫人也叫了來,
看着三人到來,賈母這才笑呵呵的說道:“將你們叫來,是爲了迎春的親事,南安郡王府的老太妃前兩日來找我聊天,說要爲她家世子求娶迎春,我想着這是一個不錯的婚事,所以便打算應下來,老大,你是迎春的父親,你覺得呢?”
賈老流氓聞言眼前一亮,說道:“這是好事啊,南安郡王有眼光,知道我賈恩侯的女兒好,居然上門來求親,有眼光!”
賈老流氓聞言,剛要說什麼,不過突然有些猶豫,然後才說道:“我同意沒有用,迎春的親事璉二有自己的打算,所以璉二同意纔行。”
聽到這話,賈母有些不滿的說道:“自古以來,婚姻大事都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從來就沒聽說過兄長之命的,老大,你就說,你同意不同意吧?”
賈赦聽了,還真是有些猶豫不定,王熙鳳見狀,連忙開口說道:“老祖宗,大老爺,既然二爺有自己的打算,那咱們總不能爲了一個南安郡王府,就打破二爺的佈局吧。”
賈母聞言嚴厲的看向王熙鳳,不滿的說道:“你懂什麼,南安郡王府可是王府,迎春嫁過去就是世子妃,以後就是郡王妃,這京城還有比這樣的親事更好的?”
王熙鳳喃喃的不知道該說什麼好,而且在王熙鳳看來,南安郡王府確實也是一個不錯的聯姻對象,畢竟那是郡王府,怎麼也是一個王爵。
就在這時,賈璉沒好氣的聲音從外頭傳來:“有多好?難不成想着哪天被南安郡王給拖累的抄家罷爵纔是好嗎?”
話音剛落,就見賈璉走了進來,王熙鳳連忙起身上前迎接。
賈璉給賈母和大老爺邢夫人行了禮之後,便坐在了王熙鳳的身旁,說道:“老太太怎麼想着要和南安郡王府結親的?”
看到賈璉到來,賈母心裏也是有些不舒服,本來她就要說服賈赦了,現在賈璉以來,這迎春的親事還就非要賈璉點頭了。
“這不是前兩日南安郡王府的老太妃來找我聊天,說想要爲他們府裏的世子求娶迎春,我想着這對迎春和府裏都是好事。”賈母說道:“璉兒,南安郡王府哪裏不好?再怎麼說人家也是王爵,那世子以後也是要繼承郡王爵位的,你在京城看看,哪還有比這更好的親事?”
賈璉淡淡的開口,說道:“這麼說,老太太已經和南安郡王老太妃達成了協議,確定了迎春和南安郡王府世子的婚事?”
“那倒沒有,這事怎麼也要你父親開口同意纔行,所以我這纔將你父親叫來商議此事。”賈母說道。
“那就好,老太太沒答應最好,我也給老太太說,和南安郡王府的親事是絕對不可能的。”賈璉說道。
“這是爲何?”賈母一臉的不滿和疑惑:“南安郡王府也是朝中一等一的權貴,除了皇家,還有比這更好的親事嗎?”
賈璉搖了搖頭,說道:“先不說南安郡王府的世子是個什麼性子,值不值得迎春託付,就說南安郡王府這個異姓王的名頭,我就不可能答應和南安郡王府結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