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箱子鑄幣,三萬的成交價已經是頂天了,這樣的成交價,雙方都能接受,今後也有繼續做生意的可能。
要是再高,幾家古玩店鋪就是明着喫虧了。
不論是翻倍的收購價格,還是聲稱願意用各種古玩補償,甚至萬寶會百大級別藏品“玉佛”作爲補償,這都太離譜了。
明顯是有失分寸的行爲。
其實也能理解,無非就是幾位競爭對手針對鑄幣產生了惡性競爭,斗的三敗俱傷。
對他們而言,一些珍貴的私人藏品未必就很珍貴,只有自己的店鋪最重要,而這些鑄幣能夠充實店鋪的收藏量。
周陽其實不應該矯情,有好處收着就行,不論選擇哪一方作爲成交對象,自己都是穩賺不賠的。
弄明白這一點後,周陽直接表態:“吳老闆,我已經與你達成交易,自然不會更改。”
此話一出,軒寶哥和絕代坊面露失望之色。
兩兄弟抱拳,道:“吳老闆,好魄力,這些鑄幣的確是你應得。”
鑄幣到了亨通小院手裏,就不可能拿的出來,從今以後,僅從收藏量和收藏種類兩項來看,亨通小院一躍成爲幾家店鋪頭名。
絕代坊女老闆抱拳:“吳老闆,今後作爲我們這一行的老大哥,可得帶着我們壯大。”
“能力越大,責任就越大。”
“是啊吳老闆,以後軒寶閣就跟着你混了。”
雙方的態度轉變很快,雖然這當中有刻意阿諛奉承的影子,但不可否認,收下這批貨後,亨通小院是名副其實的第一。
吳海波表面否認,面容平靜,內心裏卻笑開了花。
多少個年頭了,無論自己多麼努力,亨通小院也的確在不斷壯大,奈何底蘊和資本始終不及兩個對手。
他辛辛苦苦走街串巷收購,不及絕代坊老闆娘辦一場宴會,舉辦交流會規模盛大,不及軒寶閣。
一直被壓着,今天,終於翻盤了!
哪怕花了25800元,抵掉了家裏的電冰箱洗衣機黑白電視機,甚至獻出了自己珍貴的收藏,那都無所謂!
事業想要成功,就必須要有犧牲。
“回頭和老婆好好解釋一番,他會理解我的,只要再給我幾年時間…”
吳海波作爲店鋪經營者,對鑄幣收藏領域還是有所自信的,未來肯定要升值!
這一行不像瓷器玉器那般浩瀚莫測,平常人更容易掌握,也不像大型器那般需要考慮使用場合,無論古今,是人都愛錢。
鑄幣市場的黃金期,遲早有一天會來的!
“周陽老闆,謝謝你一如始終,信守承諾。”
“承諾你的條件,我會一樣不少給你的。”
吳海波現在冷靜下來,想起那隻玉佛,還是有些許心痛的。
玉佛乃是明代宮廷精品,可以判斷出明確的產地爲藍天玉,自古便有詩云“藍田日暖玉生煙”,形容此玉如同大日光芒迷迷濛濛,自生煙氣。
鑑於極品藍田玉的特殊性質,加上雕工技藝爐火純青,玉佛宛若從器物中復活,彷彿一隻真佛,在陽光下可以看見後腦勺隱約的佛光。
這就是它能成爲萬寶會百大藏品之一。
吳海波沒有忘記,他拿下這件玉佛花了3000元,是仗着寶主和他有過命的交情,因此優惠了2000元。
這些鑄幣之所以昂貴,是因爲量大,並非是由於單品的價格高。
周陽聽到這,不好意思問:“吳老闆,我不是明着佔便宜的人,你說的那隻玉佛,價值幾何?”
“我自身開價30000,沒有過多索要的道理。”
“那隻玉佛是瑰寶齋的東西,價值在5000元左右吧。”
周陽咋舌,確認道:“5000元?”
瞧見周陽震驚模樣,吳海波心中總算好受了些,作爲商人的他,心中有一塊明鏡:生意場上,除非必要不喫虧,如果難以避免,也要明着喫虧,絕不喫暗虧。
寧讓他人欠一個人情。
一個人情究竟價值幾何,很難講明,這取決於欠者未來的成就。
“你不用太有負擔,雖然挺昂貴,但畢竟我開口在先,日後我指不定還有請周老闆幫忙的時候呢。”
吳海波對於周陽年紀輕輕成爲老闆之事並不意外,鳳凰街本就有大器早成的現象存在。
周陽嘀咕:“萬寶會百大級別的藏品,才價值5000……”
周陽默默數了數自己手頭的東西。
那隻剛剛從玉枕中得到的陰陽雙魚佩,估價就超過了一萬,完全相當於兩個玉佛。
當然,賬不是這麼算的,並不是兩個五千元的玉佛就能換到一隻價值上萬的陰陽雙魚佩。
有種說法叫做“物以稀爲貴”,要是玉佛真的有兩隻,其價格是會打折扣的,加在一起可能不及萬元。
所以,同等條件下,價值萬元的陰陽雙魚佩,遠比兩隻玉佛更加珍貴。
“老吳,萬寶會十大藏品都是什麼級別?”
“十大?”吳海波見對方既然問道,索性就回應道:“十大藏品必須滿足幾個條件。”
“一是價值足夠高,通常估價起碼在五位數以上。”
“二是歷史價值極高,必須與古籍相互引證。”
“三是藝術價值極大,必須有專家和百姓評審團的一直認可。”
“這看似簡單的幾條準則,其實包含了一件古玩價值評判的所有標準,各方面都是最高要求。”
“這麼和你說吧,雖然聲稱十大藏品,但臨江四市鳳凰街每屆萬寶會,是湊不出十件這樣的藏品的,這種規格的東西,可遇不可求。”
“曾有人提議過下降評判標準,但被否定,作爲臨江四市的
風向標,我們必須堅持高要求。”
“上一屆萬寶會最爲盛大,涌現的藏品空前,出現了六件十大級別藏品,每一件都造成不小轟動,流向各地博物院,被視爲鎮館之寶。”
周陽呃呃點頭。
“我手裏的陰陽雙魚佩,佛陀舍利,以及青銅虎符,好像都能評上,雖然沒什麼用,只是個虛名,但好像試試也無妨?”
“吳老闆,我看你這亨通小院本應有兩間店面,爲何隔壁未曾啓用?”
“要是無用,租給我如何?”
“我也開間古玩店玩玩。”
周陽托腮。
他腦海裏突然冒出一個大膽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