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語萱和蘇千惜的出生時間雖然只差了兩分鐘,但日期卻差了整整一天。

    所以,她一直都比蘇千惜提前一天舉辦生日宴。

    這些年,她一直死死地壓着蘇千惜。

    人人都說,蘇千惜雖是蘇家千金,卻是個連舞都不會跳的草包。

    而她唐語萱,即便被賣到了鄉下五年,可骨子裏的名媛氣質卻是無論如何也消磨不掉的。

    可今年,宴會還沒有結束,唐語萱就明顯感覺到自己已經被蘇千惜比了下去。

    “原來,蘇千惜根本就不是不學無術啊!”

    “是不是不學無術我不知道,但我知道,她的舞跳的絕對比唐語萱要好!”

    “可不!從前,唐語萱一直是咱們江城的第一名媛,可今天過後,這個稱號恐怕要換人了!”

    聽着周圍人的議論,唐語萱的臉色難看到了極點。

    “星芒,我是不是真的很差勁?”她眨巴着一雙紅彤彤的眼睛,無助地看向了顧星芒,似是急於尋求一個答案。

    盛星芒最見不得唐語萱這幅樣子了,當即替她出頭嗆聲,“會跳舞有什麼了不起?語萱她未滿二十就已經拿到了江城大學珠寶設計系的本科學位了,可蘇千惜呢?恐怕她連大學都沒有考上吧!”

    話畢,大家果然停止了對蘇千惜的追捧。

    畢竟,誰也不知道蘇千惜究竟上了哪所大學,又或者,她可能真的沒有考上大學吧!

    “這麼一說,好像還是唐語萱更出衆一些。”

    “廢話!整個江城還有比語萱更漂亮、更有能力的女孩子麼?”盛星芒與有榮焉地感嘆着。

    “星芒,你也別這麼說。”唐語萱再次開口,“妹妹她其實很聰明的。我根本就比不上她。我……我只是覺得妹妹既然已經和益謙哥哥訂婚了,就不應該再和別的男人跳舞了。當然了,妹妹年紀小,估計也沒有想那麼多。可這事兒要是傳出去了,你們盛家……”

    盛星芒本就是個一點就燃的性子,聽了這話,氣得險些跳了起來。

    “對了!我怎麼忘了這事兒了?可惡!蘇千惜她到底還有沒有作爲我們盛家媳婦兒的自覺?不行!我得去提醒我媽一下!待會兒,非讓她好好教訓一下蘇千惜不可!”

    “星芒,別去!”

    唐語萱裝模作樣地抓了把空氣,又自責地垂下了眼眸,巧妙地掩飾住了面上的情緒。

    臺上,蘇千惜把唐語萱的表現看在眼裏,不禁自嘲一笑。

    前世,她到底是有多蠢,纔會把唐語萱當成自己最好的姐妹?

    幸好老天給了她重來一次的機會,這一世,沒有自己的幫助,她倒要看看,唐語萱這朵白蓮花究竟還能綻放幾天!

    ……

    蘇千惜的生日宴其實很簡單。

    喫完飯,賓客們也就各自散了。

    留下來的,也就只有蘇家、盛家還有唐家的人。

    “蘇夫人,你到底是怎麼教女兒的?”盛益謙的母親陸玫率先發難,“明明已經和我兒子訂婚了,還在外面勾勾搭搭,簡直就是不知廉恥!”

    蔣嬋娟有些爲難。

    她並不是蘇千惜的親生母親,而且,蘇千惜一直視她爲仇敵,很多話,她實在沒有立場說。

    見狀,陸玫氣焰更甚。

    “像蘇千惜這樣的行爲,擱在過去,可是要被浸豬籠的!便是現在,依着我們盛家的規矩,也是要動家法的。蘇夫人,你要是教不好孩子,我們盛家也就只能替你教了。只是到時候,你可千萬別心疼啊!”

    “還有,我怎麼聽說,今天陪蘇千惜跳舞的人是你們蔣家的親戚?難不成是你們蔣家看蘇寒山快不行了,擔心蘇千惜和你們蔣家劃清界限,就想把蘇千惜嫁到你們蔣家?蘇夫人,你這如意算盤未免打得也太精了吧?”

    “盛夫人,你不要太過分了!”蔣嬋娟沉下了臉。

    可蘇千惜卻忽然開口。

    “有道理。”

    蔣嬋娟愣了一下。

    什麼有道理?

    哪裏來的道理?

    她什麼時候要把蘇千惜嫁到蔣家去了?

    陸玫倒是一臉得意。

    她本以爲自己能看見蘇千惜和蔣嬋娟撕逼的場景,卻沒想到蘇千惜竟然走到了傅景深的面前。

    “傅先生,你願意麼?”

    傅景深的眉頭擰在了一起。

    他頭疼得厲害,可沒時間和這個小丫頭糾纏。

    “傅先生,你好好考慮一下,娶我,不虧!”蘇千惜卻不死心。

    這下子,所有人都明白了蘇千惜那句“有道理”到底是什麼意思了!

    蔣逸霖瞬間就跳了起來,

    “你少癡心妄想了!蘇千惜,你根本不配!”

    蘇千惜怔了怔。

    目光在蔣逸霖和傅景深的身上來回掃視了一下。

    她怎麼覺得,這兩個人gay裏gay氣的……

    “蘇夫人,過分的只怕是你們蘇家吧!”陸玫的臉色也難看到了極點,“我還在這裏呢,蘇千惜就敢如此放浪!她到底有沒有把我兒子、把我們盛家放在眼裏?”

    “媽,我看算了吧。乾脆就讓蘇千惜和這個狗男人在一起好了!有道是,bitch配狗,天長地久嘛!”盛星芒陰陽怪氣地接了一句。

    話畢,就聽“啪”的一聲,待到衆人反應過來,盛星芒的臉蛋已經腫了起來。

    “你、你竟敢打我?”盛星芒反應過來,猛地撲向了蘇千惜。

    蘇千惜稍一側身,竟讓盛星芒摔了個狗喫屎。

    “小小年紀,嘴裏說的盡是污言穢語。”蘇千惜拍了拍手上的灰塵,轉頭,笑吟吟地看向了陸玫,“盛伯母,看來,你也不怎麼會教女兒嘛!”

    陸玫氣得眼珠子都要瞪出來了。

    盛星芒可是她的寶貝女兒啊!

    平日裏,她連一根手指頭也不敢碰她,可蘇千惜這個小賤人竟然敢當着自己的面打了盛星芒一巴掌?

    她這是要翻天麼?

    “盛伯母彆氣。我知道,星芒妹妹不懂事,讓你覺得丟臉了。可我已經替你教訓過她了,你就別和她一般見識了。”蘇千惜笑得人畜無害。

    陸玫的臉以肉眼可見的速度黑了下去。

    “你、你……”她指着蘇千惜,卻覺得一口氣堵在了胸口,上不去、也下不來,弄得她連話也說不清楚了。

    “盛伯母,你該不會是在生我的氣吧?”蘇千惜一幅後知後覺的樣子,“可是,盛伯母,你們不是要和蘇家解除婚約麼?既然都已經要解除婚約了,我和誰跳舞,應該都和你們沒有關係吧?你們又有什麼好生氣的呢?”

    聞聽此言,陸玫心頭一顫兒。

    哪還顧得上生氣不生氣啊!

    “誰、誰說我們要解除婚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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