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抄襲?真的有人抄襲?阮少怎麼話只說一半啊!也不知道到底是誰抄襲誰?”

    “還能有誰?這裏都是圈內人,平常是什麼水平,大家都是有目共睹的。除了……”說話的人意有所指地看了蘇千惜一眼。

    衆人本就懷疑蘇千惜抄襲,現下聽阮司夜這麼一說,更是直接證實了心中猜想。

    “蘇千惜的膽子未免也太大了吧!竟然敢在帝豪的比賽上做手腳,她就不怕被設計界封殺麼?”

    “她有什麼好害怕的?人家可是蘇家大小姐。帝豪管天管地,還能管得了蘇千惜在自家的公司裏胡作非爲麼?”

    “這……這也太荒唐了吧!虧我之前還想向蘇韻珠寶遞簡歷呢!幸好沒去,不然,我這輩子豈不就毀了?”

    “其實,蘇韻珠寶從前的口碑還是不錯的。可惜蘇總昏迷,蘇千惜又這麼能作妖,我看,蘇家恐怕是支撐不了多長什麼時間了。”

    “大家都別說了。”唐語萱適時地打了圓場,“千惜妹妹,你、你快和大家道個歉吧。大家都是明事理的人,也不會抓着這件事情不放的。”

    “道歉?爲什麼道歉?”許千惜聳了聳肩,似笑非笑地看向了唐語萱。

    唐語萱愣了愣:“千惜妹妹,你不是圈裏的人,可能不知道抄襲意味着什麼。你知不知道,這件事情很有可能影響蘇韻以後的發展。現在事情還沒有鬧開,我看,你還是趕緊道歉吧。”

    “哦!”蘇千惜恍然大悟,“原來姐姐懷疑我抄襲啊?那證據呢?”

    唐語萱不說話了。

    她要是有證據,又怎麼會讓蘇千惜囂張到現在。

    可即便沒有證據,蘇千惜抄襲也是板上釘釘的事情。

    看着蘇千惜面不改色的樣子,設計師們只覺得氣不打一處來。

    “蘇千惜,你到底還要不要臉啊?”

    有人忍不住開口罵了起來。

    “蘇家怎麼會有你這樣的人啊!”

    “見過噁心的,還沒見過像你這麼噁心的!蘇千惜,你趕快滾回家吧!別再在這裏污染空氣了!”

    設計師們罵人時全無避諱,可不管她們說的多麼難聽,蘇千惜卻始終巋然不動。

    一刻鐘後。

    阮司夜重新回到了臺上。

    設計師們都已經急不可耐了。

    “阮少,快把蘇千惜趕出去吧!”

    “阮少,像蘇千惜這樣的業界毒瘤就該被徹底封殺!”

    “大家安靜一下。”阮司夜皺了皺眉,輕咳兩聲,打斷了大家的議論,“經覈實,唐語萱的確抄襲了宋韻女士的作品。爲了維護比賽的公平和秩序,我宣佈,唐語萱的比賽成績作廢,並終身不得再參加帝豪舉辦的任何一場比賽。”

    什麼?

    衆人瞪大了眼睛。

    抄襲的竟然不是蘇千惜,而是唐語萱?

    這怎麼可能?

    唐語萱明明就是江城聞名的天才設計師啊!

    唐語萱自己也懵了。

    她的參賽作品其實是盛益謙拿給她的。

    她一直以爲是盛益謙替她找了槍手,卻沒想到竟會涉嫌抄襲。

    “我、我沒抄襲。”唐語萱無助地搖了搖頭,“可能只是巧合。畢竟,畢竟設計師們也經常會出現撞靈感的情況。”

    “撞靈感?”

    阮司夜輕笑一聲,將宋韻在二十多年前的作品投射在了大屏幕上。

    “設計師的確可能會出現思路雷同的情況。可是唐小姐,你和唐韻女士的這幅手稿幾乎一模一樣。要非說有什麼不同,恐怕也就只是你的筆觸線條不及宋韻女士的乾脆利落吧?”

    “我……”唐語萱的身形晃了兩下。

    她還想好到底該怎麼解釋,阮司夜就又重新投屏了兩幅作品。

    “就算今天的作品真的是巧合。那這些呢?這幅是唐小姐的畢業作品吧?還有這個。這是你參加希望杯的參賽作品。而這兩幅作品也和宋韻女士的作品如出一轍。一次是巧合,總不會次次都是巧合吧?還是說,唐小姐打算告訴我,宋韻是你的筆名?”

    阮司夜本是個紈絝的性子,可現在,卻格外咄咄逼人。

    要說他從前對唐語萱有多期待,現在,就有多失望。

    “我沒有,我真的沒有。”唐語萱還想再狡辯,可阮司夜卻懶得再聽了。

    他也沒有讓保安把唐語萱攆在臺去,而是像看不見她一般,自顧自地宣佈了比賽決定。

    “因爲唐語萱的個人原因,評委會決定將各位選手的名次重新調整。第三名吳月小姐自動變爲第二名。第四名蔣逸霖則接替吳月小姐,變爲第三。下面,請蔣逸霖先生上臺領獎。”

    蘇千惜有些意外。

    上輩子,蔣逸霖也同樣參加了比賽,卻並沒有在比賽中獲獎,甚至連前十名都沒有拿到。

    雖說蔣逸霖今天的成績裏也有自己的功勞,可這也是建立在蔣逸霖悟性頗高的基礎上的。

    看來,這小子的確有點兒天分。

    感受到蘇千惜讚許的目光,蔣逸霖不禁努了努嘴。

    他很不想承認,但又不得不承認,他這個姐姐真的很厲害。

    他只是照着她的建議稍微修改了一點兒,就有了一種豁然開朗的感覺。

    平心而論,如果沒有蘇千惜的指導,他根本沒有獲獎的資格。

    “好了,別這樣崇拜的看着我。”蘇千惜順手又在蔣逸霖的腦袋上胡擼了一把,“姐姐比弟弟厲害不是很正常的事情麼?”

    蔣逸霖:“……”

    他覺得自己一定是瘋了,纔會對這個女人抱有幻想。

    唐語萱根本不知道自己是怎麼走出會場的。

    她只知道,在自己離開前,所有人都像看小丑一樣的看着自己。

    鄙夷的眼神,刻薄的話語……這一切的一切本都應該是屬於蘇千惜的,可現在,卻統統落在了自己身上。

    完了!

    全完了!

    這些年她苦心經營的形象竟在一夕之間毀於一旦。

    這件事情如果被爸媽知道了……

    想到唐元正和沈月林勢力的樣子,唐語萱就不由自主地發起抖來。

    “萱萱,你怎麼了?”趕來接唐語萱回家的盛益謙不明所以。

    見唐語萱情緒不對,他便也顧不得手裏的鮮花,趕緊將唐語萱扶進了車裏。

    在看見盛益謙的那一霎那,唐語萱的眼睛裏就迸發出了入骨的恨意。

    如果不是盛益謙拿別人的作品敷衍自己,她又怎麼可能落得今天這般下場!

    可是恨歸恨,唐語萱也明白,除了依附盛益謙,她已經別無選擇。

    “益謙……”

    唐語萱撲進了盛益謙的懷裏。

    那梨花帶雨的小模樣讓盛益謙的心都跟着疼了起來。

    “萱萱,快別哭了。”盛益謙慌亂地替唐語萱抹去了臉上的淚水,“告訴我,到底發生了什麼?是不是有人欺負你了?吳月?方凡?還是陸楚然?”

    “都不是。”唐語萱搖了搖頭,楚楚可憐地看向了盛益謙,“益謙,你實話告訴我,你給我的那些作品到底是哪裏來的?”

    盛益謙的眼神閃了閃。

    “好端端的,怎麼問起這個?”

    看着盛益謙心虛的樣子,唐語萱哪還有什麼不明白的呢!

    她再次哭了起來。

    支支吾吾中,到底還是將事情說清楚了。

    “你是說,阮少發現你抄襲了?”盛益謙一臉喫驚,“這怎麼可能?”

    他拿給唐語萱的手稿全部都是宋韻二十多年前的作品了。

    這些作品並未聯網,阮司夜又怎麼會知道呢?

    除非……

    “萱萱,你剛剛說,蘇千惜也參加了這次比賽?”

    唐語萱抽抽搭搭地點了點頭。

    盛益謙瞭然,心中涌起一團怒火。

    “萱萱,別哭了。我先送你回家,再替你和唐伯父、唐伯母解釋一下。至於今天這件事情,你放心,我一定替你討回公道!”

    唐語萱有些不明白盛益謙的意思,卻還是乖巧地點了點頭,柔聲道,“都聽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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