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淮不能抱着蕭雲臻舉上舉下的,於是只好改變訓練計劃,抱着人做深蹲。才做了幾個她有點體力不支。

    剛剛舉着魔術腿的時候,400個她都臉不紅心不跳,輕鬆有餘,可抱着蕭雲臻纔將將做了5個,她就有些脫力,不是累,主要是熱。她手裏是長公主熱乎乎軟乎乎的身體,很輕,但是燙手!

    她餘光瞥見蕭雲臻在看她,更是眼珠子不敢亂動,大氣也不敢出一口,憋的滿臉通紅,實在憋不住了,微微張嘴深吸一口,一股帶有蠱惑的香甜氣息瘋狂的鑽進她的鼻孔,涌進大腦皮層,震的她渾身一哆嗦。

    嚇得她猛的屏住了呼吸,呼吸太過着急,安淮沒忍住咳了兩下,害怕擾到蕭雲臻,趕緊把頭偏了過去。

    誰知道蕭雲臻輕輕笑了一聲,手臂攀上安淮的脖子,將她的臉扭了過來,說:“是我太重了麼?怎麼你的手一直抖?”

    不說不要緊,一說安淮的手抖的更厲害了。

    安淮緩了緩,手拖的更穩了一些。

    但沒堅持多久,才做了十幾個深蹲,安淮就已經滿頭細汗了,心臟跳的太快,感覺再這樣跳下去,心臟會爆掉。

    於是安淮停了下來,輕喘着對蕭雲臻說:“前輩,我結束了。”

    “這麼快?”蕭雲臻抱着她的脖子,懶骨頭一樣攤在安淮的懷裏,“不是說要做一百個麼。”

    “計劃改變了。”安淮小聲說道,“我好像高估我自己了。”

    “沒關係,你已經很厲害了。”蕭雲臻見她垂着腦袋,手輕輕拍了拍她的後背,“不練了,還不快把我放下來。”

    “哦哦”,安淮回過神來,趕忙將蕭雲臻輕輕的放在地上,還蹲在地上替她整了整裙襬。

    蕭雲臻目光向下看去,安淮低垂着頭,看不到她的表情,只看到她高高的鼻樑和薄薄的嘴脣,她細長的手指正一絲不苟的給自己整理着裙襬。

    “安淮。”蕭雲臻喊她。

    安淮應了一聲,仰着頭看蕭雲臻:“怎麼了前輩?”

    蕭雲臻看着她的眼睛,沒來由的笑了下,不似此前刻意挑逗撩撥人的笑容,是那種露出牙齒,眼睛都亮了的笑容。

    “安淮,你很可愛。”蕭雲臻說完便轉身走了。

    留下還蹲在原地的安淮一臉懵,爲什麼都說她可愛,她是暗衛,不能可愛!

    *

    下午的戲份導演只排了蕭雲臻,是她和何英的一場對手戲,沒有安淮的事兒。

    安淮本來是要被李進帶去參加蕭雲臻給她準備的一個表演培訓班上課的,爲她進入娛樂圈做好準備,但看到蕭雲臻穿着戲服站在搭建好的宮殿裏面時,她腳就停住了。

    她和長公主身處這個時代,回到過去大概只有通過演戲這種方式了。雖然長公主現代裝也很好看,但她還是很想看長公主珠釵挽發,頻頻一笑的樣子。見一次少一次,她想多看會兒。

    李進看了看時間,催她:“安淮,老師馬上就要到了,咱們該走了。”

    “好”,安淮應了一聲,拿出手機對着蕭雲臻拍了一張照片,恰巧蕭雲臻此時正轉頭朝鏡頭方向看過來,這張照片就這樣定格在安淮的手機上。

    安淮戳戳屏幕,把那張並不是很清晰的照片設置成了手機桌面。這一系列操作,她也沒避着李進。

    李進還沒看清她手機上的照片,就被安淮按滅了,但他知道安淮拍的是蕭雲臻。他在心裏偷摸摸的想,還真是個迷妹。

    安淮被李進帶到了一棟大樓的一間玻璃房,裏面正坐着一個50多歲的大叔。

    李進上前兩步伸手跟人打招呼:“嚴老師,您好,讓您久等了。”

    嚴老沉吟一聲,朝李進身後看了看,上下打量了兩下安淮:“她就是臻臻新籤的人。”

    李進應道:“是,是,她就是安淮,安淮這就是嚴老師。”

    安淮侷促的鞠了一躬:“嚴老師。”

    嚴老揹着手圍着安淮轉了兩圈,滿意的點點頭:“這身段,這形體,是個不錯的。聽臻臻說你是武替出身的,耍兩段吧。”

    安淮眼珠子在眼眶裏惶惶的亂轉,不知道這耍兩段是什麼意思。

    李進在旁小聲的提醒:“隨便來兩段武術給他看看,這老頭子很挑的。”

    這她最拿手了,安淮穩步走到房間中央,沒等他們反應過來,安淮已經騰空翻了幾個後空翻,速度很快,感覺屋內憑空被帶起了一股風。

    接連幾個後空翻下來,安淮穩穩當當的落了地。還沒完,安淮紮了個馬步,一套組合拳打了出來。

    “啪啪啪。”

    嚴老滿意的鼓掌:“不是個花架子。行,我就教你了。”

    嚴老算是臻臻的師父,曾是國家一級演員,出演過很多口碑好作,演技響噹噹的。小時候臻臻曾上過一個小的演員訓練班,他就在那把蕭雲臻挑出來的,之後就一直教她演戲,可以說,蕭雲臻有現在的功勞離不開他的指導。

    演員的第一課,就是解放天性,雖然俗套,但卻很實用,是演員打開身體更好的面對自己的關鍵。

    後來教學改版,再加上很多學生抗拒,很多老師都會拋棄這一課。

    但嚴老教學生多年,這一課從來沒有落下過。他堅信只有打破內核,成爲一個天性使然的瘋子,才能演好戲。

    他給安淮佈置了一道題:乞丐求生。

    安淮聽懂了,讓她演一個乞丐。這題她會,她在遇到長公主之前就是個乞丐。

    嚴老給她3分鐘的時間讓她準備,說完嚴老就出去了,把房間留給安淮,說三分鐘之後再來。

    安淮閉着眼睛回想了一下自己當初的境遇,那時候自己還很小,具體多大都不記得了,大概還不到10歲吧,她的家鄉天災,全村人北上逃荒。她沒有家人,跟在大部隊身後,沒有人給她喫的,她偶爾得了幾個果子,還總會被他們搶走。

    一路逃到大陵城,大部隊分散開來,她又小又弱,喫的搶不過別人,還總被欺負只好一個人髒兮兮的窩在牆角。

    衣服也是破爛的,肚子是癟癟的,光着的腳丫子髒兮兮的。她不想求生,那時候是想求死的。

    如果她沒有見到長公主的話。

    她記得那天長公主穿着一身素白的衣裳,一根玉簪挽着發,微微彎腰,面容親切的問她:“你怎麼不穿鞋啊。”

    貴人哪知人間疾苦,她把光禿禿髒兮兮的腳丫子往回縮了縮。

    嚴老進來的時候,就看見安淮扯亂自己的頭髮,光着腳窩在角落裏,雙手抱着腿,一張本就被頭髮擋了半邊的臉,又掩藏在膝間,只露出兩隻黑漆漆的眼睛,滴溜溜的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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