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淮被蕭雲臻箍在懷裏,渾身僵直,她聲音發着顫,喊了一聲:“臻臻?”

    蕭雲臻咕噥了一聲,又在她脖子那塊軟肉上蹭了蹭,然後就……沒了動靜。

    感受到後頸平穩的呼吸聲,安淮覺得蕭雲臻估計是睡着了。

    蕭雲臻確實是睡着了,她知道安淮來西雙版納之後,就一心想要衝過來。活動剛結束,她就趕忙收拾東西,定了最快的一趟飛機,中途還從昆明轉了機,舟車勞頓到了這裏,又在門口蹲了兩個多小時,緊接着又陪安淮追了兩集《珠花記》。

    精神早已透支,累壞了。這會摟着安淮軟乎乎的身體,沒一會兒就睡着了。

    安淮知道,可人在她身邊,離的這麼近,怎麼睡的着啊。

    她就靜靜的靠在蕭雲臻的懷裏,聽着蕭雲臻均勻的呼吸聲,慢慢的,也困頓了。

    “啪”

    正迷迷糊糊的時候,突然一個巴掌蓋在安淮的臉上,瞌睡瞬間被打飛。

    安淮睜着疑惑的大眼睛,拿下蓋在自己臉上的胳膊,小心翼翼的放回被子裏,身體也順勢朝外面挪了挪。

    剛挪了半公分,蕭雲臻兩腿一動,又衝她這邊挪了兩分,身體緊緊的擠着她的身體。

    安淮剛要閉眼,蕭雲臻一個翻身,屁股一拱,把她往外又頂了兩分,長髮還甩在了她臉上。她無奈的撥開臉上的頭髮,身體又往外挪了挪。

    蕭雲臻睡覺很不老實,還愛攆人,挪到最後,安淮只佔到牀的一角角了。挪到最後,安淮乾脆起來,把被子幫她裹好,自己貼着牆根眯了一晚。

    天剛剛亮,蕭雲臻還在睡着,安淮就睜開了眼睛,她洗漱完,穿好衣服,正準備每天照舊的晨跑。

    葉凌一就過來敲門了,好巧不巧,敲門聲把蕭雲臻吵醒,她盯着亂糟糟的頭髮,從安淮身後路過,十分熟捻的走去衛生間,中途還趁機瞟了一眼葉凌一。

    葉凌一頓時震驚了,蕭神昨天給他轉了錢,難道是把淮淮已經睡了?

    他探頭朝裏望去,裏頭單人牀上亂糟糟的被子堆成一堆,牀旁邊的椅子上是蕭雲臻層層疊疊的衣服,這裏面也沒有沙發。

    所以昨天倆人睡在一張牀上。

    !!葉凌一瞬間覺得自己破獲了一場大案。

    他眼珠子亂瞄,隱瞞下昨天他自作主張收下的費用,悄悄的問道:“蕭神什麼時候來的?”

    安淮朝衛生間看了一眼,說道:“昨天晚上。”

    “哦,昨晚上就來了啊。”葉凌一一邊說着,一邊往裏進。

    安淮一條胳膊橫在門框上,擋住了葉凌一:“你幹什麼?我要出去晨跑了。”

    蕭雲臻叼着牙刷,從廁所探出頭來:“你要去晨跑嗎?淮淮”

    安淮衝她點點頭:“嗯,我跑一會兒就回來。”

    “等等等等等等我!”蕭雲臻見安淮就要跨出門去,着急的抹了一嘴的牙膏沫,飛快的跑到安淮身邊,“我好了。”

    安淮側身一擋,擋在葉凌一面前,指了指臉和衣服:“你就這樣出去?”

    蕭雲臻這纔看到自己身上還穿着睡衣呢,趕緊跑回裏屋臥室,換了衣服,帶上口罩和帽子,噔噔噔又跑回安淮旁邊。

    每天晨跑是安淮的固定項目,她要跑很久,蕭雲臻跟在她身邊跑了兩步,就跑不動了,坐在路邊樹下的花壇旁邊,看着安淮一圈一圈來回的跑。

    西雙版納的天氣不是很熱,屬於很清爽的,早晨十幾度的天氣,吹着小風,很愜意。

    蕭雲臻往下扯了扯口罩,呼進來一點清新空氣,看到安淮迎着朝陽跑過來,光線在她頭頂上勾勒出金色的輪廓,她飛揚的馬尾揮灑開來,就是一片金光。

    突然有種歲月靜好的感覺。

    安淮停在了蕭雲臻身邊,擡手就把她的口罩給戴了上去:“在外邊,要注意。”

    蕭雲臻不以爲然:“這在西雙版納耶,記者哪會跑這麼遠。”

    嘴上這樣說,但還是乖乖帶好了口罩。

    兩人繞着小公園轉了一圈,從公園的西口出去,那邊有一些賣早餐的小店。安淮有個習慣,不管去到哪兒,首要任務就是先去找喫的。大約是前世被餓怕了吧。

    安淮帶蕭雲臻來到了一個賣菠蘿紫米飯的。這個菠蘿紫米飯跟成都的菠蘿飯不一樣,用的是傣族特色紫糯米,泡上好幾個小時之後,再把紫糯米放進挖好的菠蘿裏,再放進鍋裏去蒸。

    一開鍋就能聞到甜甜的氣息,喫起來甜甜糯糯的。

    長公主最是喜歡這種軟乎乎的東西了。而且還不是很貴,才十幾塊錢一份。

    果然,剛到店裏,蕭雲臻就聞見了香甜的味道:“就喫這個吧。”

    “老闆來兩份菠蘿紫米飯。”安淮喊道,正低頭打開錢包找錢的時候,突然瞥見身後一躥而過的黑影。

    她眉頭一跳,抓着蕭雲臻的帽子,往下一拽,把人按在自己的懷裏。

    蕭雲臻不明所以,整張臉埋在安淮的胸前,胡亂掙扎。

    安淮鬆開拽着帽子的手,整條手臂箍住蕭雲臻,低頭在她耳邊說道:“先別動,好像有人跟蹤我們。”

    黑影一閃而過,安淮再也沒瞥見,這才把蕭雲臻鬆開。

    蕭雲臻扶了扶帽子:“怎麼了這是?”

    “我剛剛看到一個影子竄了過去。”安淮眼睛還在四處盯着,“我晨跑的時候就感覺到有人在跟着我們,只是路上行人很多,我分辨不清。”

    蕭雲臻眯了眯眼睛,看到安淮一臉緊張,又露出一個笑臉:“有可能是你看錯啦,別太緊張。”

    安淮點點頭,但她心裏清楚,她沒有看錯,剛剛就是有人跟蹤她們,大概是個男人,體型微胖。

    兩人吃了早飯打道回府,安淮就準備去參加劇本圍讀會。圍讀會導演都在,蕭雲臻不方便過去,也就沒跟着了。

    下午的劍術訓練,蕭雲臻非要跟着去,她倒要看看安淮嘴裏誇出花兒來的人,到底是誰。

    於是蕭雲臻爲了不被發現,這麼暖和的天氣,帶着帽子、眼睛、口罩,身上外面還罩了一件黑色及腳踝的薄風衣。本欲是不吸引人注意,但是這樣任誰都會多看上兩眼。

    而且她搬個板凳坐在角落裏,眼睛一直盯着安淮和吳峯,雖然墨鏡阻擋了她的視線,但是安淮動哪,她的腦袋就跟着朝哪兒動,任誰都看出來了她的眼神一刻也沒挪過。

    最讓人受不了的是,一旦發現安淮和吳峯耍劍時胳膊、腿碰在一起,她就咳嗽,嘔心瀝血的咳嗽,生怕兩人聽不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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