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真的很難過,李墨白不惹紅塵,不沾世事,格敏是他唯一喜歡的人,唯一願意帶走的人。可他看着蕭雲臻扮演的格敏,搖頭拒絕,甩袖離去的樣子,她整個心都揪起來了,但李墨白又是個隱忍的人,萬事不露表情。
可剛剛蕭雲臻一過來,她隱忍的情緒一下子就崩不住了。
蕭雲臻嘆了口氣,擡手想摸摸肩膀上這顆腦袋。剛一動,就被安淮快速的抓住,耳邊傳來安淮帶着哭腔的呢喃:“別走。”
“不走。”蕭雲臻肯定的迴應了她一聲,肩膀微微拱起,另一隻手扭過來,捏着安淮的下巴,將她的頭擡起來了。
安淮還在抽抽嗒嗒的抽泣着,兩隻蓄滿水的眼睛就這樣看着蕭雲臻。蕭雲臻捏着她的下巴,看了她好一會兒,安淮還在不停的掉眼淚。她輕嘆一聲,嘴脣貼上,輕輕的吻在滑落的淚珠上。
溫熱的觸感落在臉上,安淮頓時停止了抽泣,可惜一口氣沒倒回來,抽了個哭嗝。眼睛也因爲驚愕而微微睜大,眼眶裏還沒來得及涌出來的淚花,這下子撲簌撲簌掉的更歡了。
眼眶裏滾落下來一顆,蕭雲臻就輕挪嘴脣吮一顆。
直到安淮眼淚乾淨了,抽泣聲也停止了,她才直起身來,看着她:“哭夠了?”
安淮沒回話,頭低了低,臉頰卻爆紅。
“咳咳。”
不遠處傳來兩聲咳嗽聲。
安淮從蕭雲臻懷裏站直身體,滿臉通紅的背過身去。
咳嗽聲是謝冉冉發出來的,她在一邊可是偷偷看了好一會兒,瞧見有工作人員頻頻朝這邊打量,趕緊出聲提醒。
蕭雲臻一邊慢慢的站在安淮前面,一邊拿眼神瞥着謝冉冉。
謝冉冉連忙解釋:“那什麼,導演叫你們去看回放呢。”
蕭雲臻嗯了一聲,回頭看了安淮一眼,先朝導演那邊走了。
安淮整理了衣服,也趕緊跟在蕭雲臻身後。
謝冉冉走到躺椅那邊,何英也剛剛把視線從安淮和蕭雲臻身上收回來。
“阿英,我們來打個賭唄。”謝冉冉趴在躺椅扶手上,眼巴巴的看着何英。
謝冉冉這個人明明是個編劇,卻偏偏像跟個賭徒一樣,有事沒事就喜歡跟她打賭。贏了她受罪,輸了還是她受罪。
“不賭。”何英看了她一眼,冷漠的拒絕道。
“阿英~”謝冉冉直接起身蹲在何英腳邊,“賭一把唄,這次你贏了的話,我就……任你差遣,如何?”
何英不敢相信的看着她:“真的?”
見謝冉冉點頭,何英瞬間來了興致:“賭什麼?”
“賭……”謝冉冉看向蕭雲臻和安淮兩人一前一後的身影,狡黠的一笑,“賭她們倆,誰是0。”
“不賭!”何英瞪了她一眼,臉頰紅紅的。
謝冉冉笑了笑,沒再打趣何英,坐回椅子上。自顧自的說道:“我賭你們家蕭雲臻是0。”
“爲什麼?!”何英不服氣,“我們臻臻那麼撩,你看剛剛安淮還趴在她身上哭呢。”
謝冉冉搖搖頭,意味深長的看着何英說道:“安淮是我朋友,蕭雲臻是你朋友,這還不能說明什麼麼?”
“說明物以類聚,人以羣分。”
果不其然,謝冉冉捱了一頓爆錘。
蕭雲臻和安淮走到監視器旁邊的時候,那裏已經圍了好些個人在看,其中包括週週和葉凌一。
這兩個助理在這看的正嗨,完全忘記了照顧自家藝人。
週週還不自覺的嗑起了李墨白和格敏的cp,當李墨白爲格敏摘下那一小片梅花瓣的時候,週週無處的安放的激動的小手手,一把就抓住了葉凌一的胳膊。
“好配好配,好美好美,絕配!”
葉凌一:“……”
導演瞅見他們倆,敢見招手:“快過來,快過來,快看看。”
他還十分意外的衝安淮笑了笑,因爲安淮這次演的出乎他的意料。
安淮自帶英氣的骨相,與李墨白劍客的身份相融合,而她體內女性柔軟的部分,又化作脆弱感將整個人物填充的更加飽滿。
李墨白這個角色,安淮將他詮釋的很好。
再看一遍的時候,安淮又沒能忍住,眼眶紅紅的。蕭雲臻見她這樣,對導演開口說:“導演這過了嗎?”
“過!過!過!”
“那今天是不是就可以收工了?”蕭雲臻問道。
導演回道:“對對”
隨即大喊一嗓子:“今天收工了,各工種收拾好東西。”
“淮淮,你先回去歇着吧。”蕭雲臻偏頭對安淮說道。
安淮點點頭起身走了,葉凌一也慌忙把自己的胳膊從週週手裏抽出來,跟了上去。
她吸着鼻子剛走了兩步,就見生活製片匆匆的跑過來,要不是她反應敏捷側身躲開,就直接撞到她身上了。
葉凌一看着生活製片匆忙的背影,思索道:“劇組估計出了什麼事兒。”
安淮疑惑的看向他,眼神詢問他出了什麼事兒。
葉凌一一攬她的肩膀,帶着人往前走:“不過什麼事兒,也不管咱的事兒,回去休息吧。”
回到屋裏之後,葉凌一就張羅着要給安淮熬薑湯,天氣冷,她那一身白衫又很單薄,他看安淮的臉都凍紅了,生怕她感冒。
“你別熬了。”安淮阻止了躍躍欲試的葉凌一開火,掏出一罐子薑糖,舉了舉,“我有這個。”
“這是什麼?”葉凌一走過來,伸手想拿過來看一看,安淮一躲,把薑糖藏在懷裏,小心翼翼的掏出一塊塞進嘴裏。
安淮得意的說:“這是薑糖,臻臻特意爲我帶過來的,可以驅寒的。”
葉凌一嘴角抽搐。
安淮送走葉凌一,洗洗弄弄之後早早的躺在牀上了,因爲蕭雲臻今天沒來找她。
可她睡不着了,在牀上來回翻着身。
之前每天晚上蕭雲臻都會來找她,可今天她爲什麼沒來找她,下了戲到現在也沒有來找她。
生氣了?
還是蕭雲臻出事了?
傍晚製片人匆匆闖過去的背影在她腦海裏一閃而過,安淮一個彈跳從牀上蹦了下來。
飛奔上樓,敲了半天蕭雲臻的門,沒人應。
安淮有些急了,給週週打電話,週週的電話正在通話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