記者們倉促拍下的視頻一下子又爆上了熱搜,粉絲們在屏幕前目擊自己偶像被便衣警察帶走,大受震驚。

    “老天爺,我房子塌了。”

    “淮爺我淮爺,難道做出了這種事情?根本不敢相信啊!!!”

    “不相信也是真的,警察都把人帶走了,總得相信警察吧。”

    “從來沒追過星,沒想到第一次追星,就追了個品行不端的人。”

    曾經說過愛她的人,喜歡她的,稱讚她的,甚至還有在見面會上激動的喊她老公的人,一個接着一個的在微博上曬出了自己脫粉的言論和證明,恨不得立即和這個“嫌疑犯”撇乾淨干係。

    倒是有一些粉絲試圖說些什麼:“真相還沒出來呢,再說安淮這樣對魏思思,肯定是魏思思做了什麼。”

    沒想到,不出三秒,該言論立馬就被別家粉絲和脫粉回踩的人罵得狗血噴頭。

    “希望你有一天在電梯被捅了也是因爲你幹了什麼虧心事。”

    “果然是什麼偶像就有什麼粉絲,上樑不正下樑歪,一起拉局子裏。”

    “已舉報。”

    #安淮被捕#四個字又在熱搜上爆掉了,警察官方微博見影響很大,曬出了藍底通告,表明案件正在調查中,會隨時給大家彙報進度。

    通告裏面分明什麼也沒說,但是這個通告一下來,那些脫粉回踩的人好像找到了正義的標杆,拿着通告,四處彰顯自己的正義。

    短短半天的時間,安淮的全球后援會解散,三個粉絲大站解散。後援會的會長還特意寫了一篇長文,來宣佈解散的消息。

    安淮全球后援會@:喜歡你一年零二個月,喜歡你的時候,你還是個小武替。那個時候沒有人發覺你,我也是在媒體探班的時候,看到了掛在威壓上甩着袖子的你,身姿帥氣,簡直比女主角還要美。

    我關注了你,總覺得你憑着自己的努力,總有一天會紅。當知道你要演《珠花記》的嶽纓時,我在屏幕面前興奮不已,內心雀躍的喊叫自己挖到寶了。果然你憑藉着嶽纓,接下了一個又一個的角色,從李墨白到林星然。

    每個角色都不相同,見到你越多面,就越喜歡你。那時候你還很溫柔,對粉絲也很好,會不耐煩的給我們簽名;會在機場怕我們空等,出來跟我們打招呼;會摘下口罩讓我們看見你;還會溫柔的讓我們好好的。

    我還記得你對我們說,我們是世界上最可愛的人。

    可是你怎麼就變了。

    變成了□□的嫌疑犯,被受害者指控,機場視頻裏面看到你冷漠的臉,我簡直不敢相信,這是我們帥氣又可愛,溫柔又善良的淮寶寶。(打出這三個字,我都要噁心了,再也不會這樣叫你了。)

    粉絲們的空瓶和反黑成了笑話,你之前所有的溫柔都是做給我們看的吧。

    不過也不重要了,我不後悔曾經走過的一年零二個月的陪伴,但確實對這麼長時間的瞎眼而爲自己感到惋惜。抱歉了以後的以後,我不再是後援會的一員,由我創建的粉絲後援會,也將就此解散。

    再見,安淮。

    這篇長文,引起了很多粉絲的共鳴,甚至是別家粉絲,也發言說心疼你們這些粉絲,塌房塌了個大的。

    其中不乏有嘲諷意味。

    警察局裏,安淮也知道事情非同凡響,乖乖的把交代的都交代了,包括曾經深夜卻威脅魏思思的事情。

    “除了威脅,就沒有做別的?”面對面的老警察嚴厲的問道。

    安淮端坐在椅子上,搖了搖頭:“沒有。”

    她坐在審訊室,屋裏冰冷且陰寒,跟大陵的牢獄很像。警察問的每一個問題,她都非常配合,目前除了魏思思的口頭舉報之外,也沒有別的證據。下午李進過來贖人,交了威脅他人的罰款之外,便順利將她帶走了。

    一路上,李進都沒有說話,安淮幾次想說什麼,李進根本就不搭她的眼神,她跟跟在李進身後就敢再吭聲。

    直到兩人坐進車裏,李進猛的一拍方向盤,衝安淮吼道:“要不是看在雲臻的份上,我告訴你,就你惹出來這亂八七糟的事情,我早就棄了你。”

    “對不起。”安淮自知理虧,但還是忍不住爲自己辯駁一句,“但是我真的沒有買兇。”

    “我當然知道,但是現在網友們根本就不相信你,真相出來了最後也沒有人會關心,因爲你已經黑了,知道嗎?”李進把手機甩給她,“你自己看,好不容易一點點漲起來的粉絲,現在還剩幾個了,還有你這大粉脫粉籍,你自己看看吧。”

    安淮拿着手機翻了好久,李進車子啓動了她都沒有發覺。

    看到這麼多人罵她,那麼多粉絲踩她,她倒是沒有生氣。李進一直觀察着她的臉色,沒瞧出來異樣,倒是在看到會長脫粉長文的時候,吸了吸鼻子。

    李進偏頭定睛一瞧,安淮憔悴的沒有血色的臉頰上劃過一滴淚。

    “你……也別太難過,這種事情其實在娛樂圈裏面很常見。”李進見她委屈巴巴的小聲抽泣的樣子,又心軟了。剛剛還炮轟人家,這會又安慰了起來。

    安淮手指蹭掉臉上的淚水,哽咽着說道:“我是替她們難過。”

    “什麼?”李進沒反應過來。

    “是我弄丟了她們。”安淮小聲說道。

    幾不可聞的,李進聽到耳邊傳來一聲輕嘆。

    “除了這些,還有一個壞消息要告訴你。”李進說道,“《曖昧》解約了。”

    安淮沒吭聲,低着腦袋,手指無措的摳着手機。就在李進以爲安淮又哭了的時候,她擡起頭來,眼圈紅紅的看着李進:“我還能挽救一下嗎?”

    李進沉吟半響:“很想演?”

    安淮點點頭:“嗯。”

    她爲了洛南柯付出了很多心血,去山上跟着楊春柳歷練,學穿旗袍,揣摩人物性格,寫人物小傳。她非常想讓自己在大熒幕上呈現出來這樣一個角色,也只有這樣才能和蕭神並肩。

    李進猶豫了一下,說道:“那我再聯繫試試。”

    到了工作室之後,樓底下停着一輛藍色的車,堵在了門口。李進的車停不了,便按了三聲喇叭,沒想到從扯上走下來的是楊春柳和謝冉冉。

    時隔多日不見,謝冉冉更清瘦了,眼神雖說是清亮的,但精氣神兒總感覺跨着,被喉嚨處一口氣吊着。

    安淮見到她們倆,趕緊下了車。

    “冉冉。”她飛撲過去,一把抱住了謝冉冉,還不等和好久不見的好朋友敘敘舊,楊春柳抱着胳膊,咳嗽了一聲。

    安淮趕緊伸長胳膊,也把楊春柳抱住。

    抱住她們倆,她纔好像從牢獄重回人間。

    “冉冉,這是我新認的娘。”安淮一掃剛纔的頹喪,喜滋滋的衝謝冉冉介紹。

    謝冉冉衝她笑了笑:“我剛剛就聽楊老師說了,恭喜你啊,有家啦。”

    安淮咧嘴扯出個笑容來。

    “啪”

    楊春柳猛的一巴掌拍在了安淮的背上:“怎麼回事你這是?”

    李進認得楊春柳,當年赤手可熱的花旦,當初不知什麼原因突然退圈了。

    “楊老師。”他剛纔在旁邊聽了個七七八八,衝楊春柳打了聲招呼,“咱們進去說吧。”

    幾個人對安淮和蕭雲臻的事情也都心知肚明,沒有什麼可隱瞞的,安淮一張嘴,從頭到尾全說了出來,包括羅承屹和魏思思。

    “看來那個羅承屹不是個善茬。”謝冉冉說道。

    楊春柳靠在沙發上,斂了斂眼皮:“我知道他,羅氏集團的繼承人,青年才俊。”

    安淮嗯了一聲:“我現在擔心臻臻一個人在那邊。”

    “你還有空擔心別人呢,自己都進局子走一遭了。”楊春柳曲起手指,在安淮腦門上彈了一下,“你放心,那邊我找人看着。現在你的事情比較要緊,她敢開口舉報你,就敢造些證據污衊你,到時候這鍋朝你頭上一扣,看你怎麼辦。”

    “證明有很容易,證明沒有不簡單啊。”謝冉冉嘆了口氣。

    幾個人圍在小會議室,扶額沉思,無人說話。

    “我突然想起來,我有一份這個東西,就在車上。”安淮轉頭看向李進,手指捅着他的肩膀。

    李進不解:“在車上你就去拿啊,捅我.幹什麼。”

    “不會開。”

    “真是上輩子欠你的。”李進嘟嘟囔囔的拿着鑰匙下了樓。

    李進一走,謝冉冉就湊到安淮旁邊:“你和蕭雲臻的事情,是怎麼打算的。”

    “沒什麼打算,不公開。”安淮沉默了一會說道。

    “不僅不公開,你這段時間最好不要跟她聯繫,你這段時間不僅警察盯着你,各路記者也盯着你。任何蛛絲馬跡都會被放大的,你知道嗎?”

    謝冉冉語重心長的叮囑。

    安淮不是真在意:“我無所謂這些的。”

    “你無所謂,雲臻也無所謂嗎?你越是無所謂,越是害了你們倆,記住了沒。”

    安淮沒吭聲,她做不到不聯繫蕭雲臻。

    楊春柳也說道:“兩情若是長久時,又豈在朝朝暮暮,不差這一會兒。”

    誰說不差這一會兒,蕭雲臻身在土耳其,在網上看到了安淮落地就被捕的消息,擔驚受怕,聯繫李進,李進沒人接,聯繫安淮,安淮也沒人接。

    攝像機裏的她明顯的不在狀態,簡直是度秒如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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