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瞬間,盾陣頓時破開!
樸德琢連忙自傲數十個親衛的庇護下,逃離火海。
於此同時,城頭上不斷有滾石、金汁落下,城下的高麗人頓時死傷慘重。
遠處的吉仁泰看到城門未曾破開,不由得大罵。
這時候騎兵肯定是不敢壓上的,但是步卒衝鋒卻是可以,而且機不可失。
“羅將軍,韓將軍,圖克爾、拉克申不可失,乘此機會,你們四營將士衝鋒!”
四個身披重甲的千戶頓時跪倒抱拳行禮:“末將遵命!”
於此時機,高麗人垂死掙扎,拖住了城頭上的將士。
四營軍隊,萬餘人,頓時黑壓壓一片的壓上。
王猛看着城外的軍隊,不斷的揮動令旗,頓時大喝一聲:“箭陣,射擊!”
弓箭手們頓時反應,開始朝着衝鋒的步卒射擊。
但是這些步卒都是極其的分散,走位風騷,有着高麗人之前造成的干擾。
一時之間未能形成大規模阻擾的箭陣難以造成巨大的損傷。
數輪射箭,只是數百人倒下之後,頓時有官軍靠近了牆頭。
“官軍有長梯!”
按理說,濠州的城牆高大,不應當使用長梯的,最好是直接攻破城門。
使用長梯就是送死!
但是打仗從來就是送死,懷着敢死之心,才能取勝,
無論是之前的高麗人,或者是現在的兩營漢軍都是送死。
第一輪純屬消耗,爲這第二輪的送死增加可行性。
王猛還能想到第三輪的鐵騎,三輪攻勢,皆是敢死之士,更是難以抵擋。
聯想到昨日看到敵軍的行兵佈陣,王猛不得不感嘆,蒙古軍中不乏優秀的將領。
同時,這種木梯爲送死提供了強大的生存勝率!
官軍分成三路齊頭並進,在攻擊馬面的步卒最前端,是長長的梯子。
木頭打造的梯子粗實寬大,可以供兩人並排攀爬。
而且木梯的頂端幫着鐵鉤,一旦掛在城牆上,一時之間守軍根本擡不起來,更別說將木梯推下去。
木梯斜着掛到城牆上,除非有專門的推杆,才能推開,然而推杆只在沒掛上之前有用。
木梯掛到城牆之後,地面上馬上就會用重物壓住,還有士卒蟻附上來。
如此的重量!
怎麼推?
根本推不動。
而且現在的木梯上還有鐵鉤子,掛在牆上除非中途木梯自己斷裂,不然就只能等着和官軍臉貼臉。
最致命的是,木梯不只是一個,有斜掛在城頭的,還有比城牆矮一截的。
有士卒用來爬的,還有攀登的,防不勝防。
古代的戰爭兵器當真是一種巔峯的藝術!
近二千年前,墨子在城守諸篇中,光是守城的方法器械就寫了十二篇。
更別說這兩千年過去,技藝又是幾次昇華達到了巔峯!
“雲德、雲山,朝着長梯射!”
王猛的令旗指向指着長梯的方向。
砰!
霹靂炮朝着長梯的方向射去,第一次沒能估算好距離,只是將周圍的幾個官軍掀飛。
一個個老軍聞言,頓時將手上的弓箭,朝着長梯的方向壓去。
城下的官軍盾牌頂着城上的弓箭,在官軍的帶領下算好距離,長長的木梯被拉起來,眼看就要掛過來。
而此時衝擊城門的官軍也到了城門下,搏殺一觸即發。
嘡啷!
王猛抽出腰間長刀。
“孫驍隨我堵住城頭,周勇主持其他兄弟上城隨時準備上城換防!”
“王德貴、周仁才,你們讓弟兄們朝城下拋滾石、原木、火油、金汁……”
官軍的長梯越來越近,甚至能看到梯子上鐵鉤的寒光。
終於,哐噹一聲,木梯掛在的城頭。
城下的官軍一聲,數位健卒叼着刀,手腳並用的往上爬!
王猛砍倒一人,覺得有些不夠迅猛。
頓時扔下刀,抽出來一杆長矛,不懼官軍的箭矢,嘶吼着喊道:“弟兄們,殺賊!”
“隨着大總管殺賊!”身旁的親衛齊聲嘶吼。
木梯上的官軍爬得極快,數輪反擊的弓箭射倒了百餘個倒黴鬼,但是朝上爬的人越來越多。
一個批着半身甲的官軍,在離城頭還有半米左右距離的時候,突然腰腹發力,踩着木梯凌空跳了過來。
“送死!”
官軍凌空而下,王猛長矛一捅,正中他的心口,直接將其捅了下去,
隨後另一個官軍爬了上來。
王猛哈哈一笑:“送死也來得這般快!”
王猛腰腹合一,趁着那人立足未穩,一長矛捅出去,快若閃電,直接將這些貫穿!
好似是串葫蘆一般,長矛之上掛着這一人,頓時猛然朝着周圍一掃。
矛刃伴隨着這橫掃的大力,頓時抽打爬上城的一員健卒之頸項。
咔嚓!
一顆人頭飛天,一具無頭身體倒地噴涌的鮮血,淋了王猛滿頭滿臉。
“淮西之地的男兒,隨咱殺敵!”
身後一大羣兄弟頂了上來,野獸一樣嘶吼着撲向城牆。
“淮西的爺們,跟着俺!”
孫驍那邊也已經接敵,他雙手之中,一錘一斧,幾個剛攀到城頭的官軍,馬上被他砍倒剁翻。
城上城下殺聲震天,猶如修羅戰場滿是血色。
爲了活着,人激發了心裏的獸性,根本沒有時間也沒有機會去懦弱,想活着只有殺了眼前的敵人。
此時此刻,一個勇猛的主將更是能激發血氣!
王猛也殺瘋了,他就在第一線,守住這周圍的幾架長梯,上來的人沒有一個能擋住他一擊。
當真是一夫當關,萬夫莫開。
此時的王猛渾身盡是鮮血,身上的亮甲也被染紅,整個人好似是戰神一般。
周圍的牆頭下數百具屍體,大多是王猛的手筆。
只見得他手上的長矛之上貫穿了三個敵卒的屍體,一杆長矛在他手裏好似是長棍一般,每一次的抽打、橫掃,總是能掀翻兩三個敵軍。
他的身邊兄弟看到自己大總管這般威猛,每個人都是面色崢嶸,不斷的發出興奮的嚎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