帶領大軍終於來到了滁州。
自古以來,滁州便是有着易守難攻的美名,歐陽修便曾經說過“環滁皆山也。”
看着滁州的地勢,孫驍也不由的皺眉,“他奶奶的,不好打啊!”
只見得一個虎背熊腰的漢子哈哈一笑:“不難打,如何出咱們的手段。”
孫驍聞言,也是一笑:“說得也是,如何?這一次還是你當先鋒,俺給你壓陣。”
漢子一張國字臉豪邁的一笑:“將軍就看俺常遇春的便是。”
就說這常遇春如何會出現在這裏?
事情還要從一月之前說起。
一月前,常遇春收到自家小舅子的書信,被對方曉之以情動之以理說服,覺得做土匪的確是有辱先人。
“俺一身武藝渾身是膽,要做就做戰場上的萬人敵,大將軍。如此亂世,俺自然是要憑藉三尺青鋒,成就一番偉業。”
想通之後,常遇春頓時帶走了願意跟隨着自己的三四十號弟兄,準備去投靠王猛。
結果半途中得知了王猛大軍拔營,進攻滁、和州的消息。
“索性在跟着大軍打幾仗,也不讓人小覷了我常遇春。”
常遇春打聽過,進攻滁州的孫將軍爲人豪邁大氣,而且滁州也更難攻打,更能體現自己的價值。
數十人馬,頓時跟上了孫驍的大軍,想要從軍。
一見到孫驍,常遇春頓時一拍胸脯:“俺要做先鋒!”
若是周勇聽到常遇春的話,肯定理都不會理這個狂人,寸功未立縱使你有天大的本事,也休想做先鋒。
但是孫驍從小就性格大氣一些,也常常聽評書裏說些大英雄、大將軍的傳說,覺得英雄不問出身。
並不忌諱有人在他面前口出狂言。
聞言之後,看着面前這個體貌奇偉,身高臂長、虎背熊腰的漢子,頓時來了興趣:“你有什麼本事,就想要做先鋒?”
常遇春豪氣的開口道:“俺精於騎射,各種兵器都能使用,橫行淮西,無有敵手。”
孫驍頓時一笑:“那跟咱比比,你勝了就讓你做先鋒。”
要知道,這些年孫驍隨着王猛學習武藝,除了王猛周勇,也是未遇到敵手。
兩人步戰,一人持刀,一人拿槍。
刀槍一碰,兩人心中頓時暗道:“好力氣。”
孫驍的刀法大開大合,在王猛的調教之下更是多出一股子韌勁。
連綿不絕的刀勢只要一佔上風,就讓人應付不及。
倒是常遇春雖然天生神力,槍法也算是毒辣,但是兵器太長了,招式變化不快,完全被孫驍壓制。
兩人僵持到第五十餘招的時候,彭!
只聽見兵器落地的聲音,孫驍橫刀在胸,自然是常遇春的兵器落在地下。
此時的常遇春滿臉羞紅:“將軍武藝非凡,是俺常遇春自大了。”
孫驍哈哈一笑:“你的武藝不差,這麼多年來,除了大哥和周勇,你是第一個能和咱打這麼久的。”
“敗了就是敗了,俺輸得起,將軍不必安慰俺,不過俺有一個不情之請,不知道將軍能否答應。”
常遇春道:“俺要再來一戰,這一次比騎戰。”
孫驍大氣的說道:“行,步戰長兵器不佔便宜,那就騎戰,再比一次。”
兩人於校場上各自騎在馬上,常遇春依舊是一杆長槍在手,孫驍卻手持一杆馬槊。
騎戰短兵器肯定是不佔優勢,這些年王猛等人都是將刀法演化成爲槊法。
遙遙相對,兩人都能看出彼此眼中的戰意。
常遇春勒住繮繩,大喝一聲:“來戰”
孫驍也是豪氣一喝:“戰!”
然後雙腿狠狠踢打馬腹,用力一加,胯下戰馬興奮的嘶鳴一聲,衝鋒。
常遇春也是加緊馬腹,朝着孫驍發起衝鋒。
漸漸的,兩馬都是起勢,彼此的距離不斷拉近。
直到相距不過十步,可是兩人勢頭絲毫不減,就是要藉助這一股衝鋒之勢。
二馬相錯的那一刻,孫驍藉着馬勢,手上的橫槊重重的一蕩。
大有掃蕩四方的氣勢。
常遇春也是藉着馬勢,出槍如龍,毒辣異常。
槍與槊重重一撞,頓時震盪散開。
這一擊,竟然是不分上下。
孫驍哈哈一笑:“好漢子!”
常遇春也是一笑:“將軍也不差。”
兩人於馬上僵持,漸漸的持續到了的第二十個回合。
(古時武將對陣,以二馬交錯爲一回合,也就是說兩個人在相距很遠的情況下,就開始衝鋒,二人相遇時,互相攻擊,等二馬相錯,就算一回合結束。)
此時很容易就能看出彼此的區別,兩人的力氣武藝或許是相去不遠,孫驍甚至還能站些上風。
在馬技上,孫驍雖然算的上熟練弓馬,但是較之常遇春卻是相差甚遠。
無論是借用馬勢或者是單純的駕馭馬的技術,皆是不如。
就好比某一個回合,孫驍尋找到一處破綻,手上的馬槊得理不饒人,一連七招,連綿不絕,常遇春只能被動招架,壓迫感驚人。
於第七招的時候,孫驍腰馬合一,簡直是必殺一擊。
但是隨着一擊落下,卻是打了一個空氣。
常遇春馬鞍上空蕩蕩,正是於鞍底藏身。
這樣的動作,一般是身材矮小的漢子才做得出來。
但是常遇春偏偏違反常理,好似是長臂猿一般的,一個動作行雲流暢,乾脆利落。
不待孫驍反應過來,常遇春一槍頓時自馬腹之下而來,孫驍橫槊一擋,險些落馬。
“藏的好!”
“哈哈,將軍,槍法就是要藏。”
於此一來,又是攻守的優勢相易。
終於到了第二十個回合,兩人僵持數招,本來又要錯馬離去。
不想,常遇春早就是等待多時,利用馬勢一轉,乘機撥轉馬頭,手上的長槍伺機而動。
一點寒芒,快得難以阻擋!
回馬刺!
哐當!
只見得瞬間,孫驍的頭盔直接被挑落。
孫驍心中一悸,摸了摸頭頂,隨之哈哈一笑:“好漢子,好馬戰,先鋒之印,舍你其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