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掩蔽!”
剎那之間,剛纔還信心滿滿的衆人瞬間亂做了一團。
田信和田正躲在一塊巨石背後,原來的地上則倒着四五個被箭矢射中的人,正在哀嚎,朝着遮掩處攀爬。
其餘人剛想要去救援,又是一輪箭矢落下,所有人縮了回去。
同時,原地的四五個人徹底成了刺蝟。
“六子!”
“三哥!”
“阿城!”
人羣之中,傳來一聲悲呼。
死去的可都是他們兄弟同族。
田正瞬間眼神一紅:“該死的,我要殺光他們。”
田忠也面色凝重:“兒郎們,他們殺了我們兄弟,今天一定要報仇!”
“對!報仇!”
田信趁着對面換弓箭的時候,打量一眼對面的位置,準備射擊。
不過,下一瞬間,他心中一沉。
對方的位置很好,臨高處,周圍還有存在巨石遮擋。
……
遠處的山林之上,穿着皮甲的漢子拿起一柄鐵膽弓箭,重重的拉弓,再次射出一箭,沒入地上一人的身體。
“哼哼,一些鄉巴佬,還想着報仇?”
“真以爲,邊塞的軍隊能追得老子跑,這些鄉巴佬也能追我們?”
周圍的漢子也是哈哈一笑起來:“渠帥說得不錯,俺們讓他們都不敢露頭。”
皮甲漢子瞥了一眼周圍的人,冷哼一聲:“就在這裏射箭,反正我們這次帶得箭矢多,這些鄉巴佬不是人多嗎,都是活靶子!”
“是!”
很快,又是幾輪箭矢射出,傳出幾聲慘叫。
田信微微皺眉,對方居高臨下,掩體不能完全起作用。
同時,對面的手裏的弓箭明顯遠超他們手中的獵弓,射擊的距離更遠,他們完全是被動挨打。
於此時,田忠也有些無奈,他已經組織過一些獵人進行了兩輪迴射。
但是對方的位置好,距離又遠,他們的獵弓射過去,基本上沒什麼用處,半點水花都沒有濺起來。
“都隱蔽好,實在不行,帶着傷員,往後退,他們的弓箭,也夠不着。”
田忠果斷說道,這樣下去可不行,只能撤了。
只是這又死傷了幾個族人,回去不好交代啊,田忠心中一陣嘆息。
“行。”
幾輪射擊,幾條人命終於將剛纔心中一團火的衆人澆醒,面對這樣被動挨打,便是剛纔叫的最兇的幾人,心中也有些垂頭喪氣。
田信則看向了一位老獵戶,尤其是對方手中那一張大弓。
“叔公,把你的弓給我用用唄。”
“行,你這娃子箭術比我好,用吧!”老獵戶也不拒絕。
田信接過弓,這一張明顯比他的獵弓大了許多。
拉動弓弦,還不到一般就有些喫力,佩頓心中估計這張弓都有兩鈞。
田信迅速的拉弓搭箭,在一輪箭矢的空檔,他對着一個露出腦袋的漢子,猛然射出一箭。
咻!
山坡上,一片血花突然散開,緊接着就是一聲慘叫!
“啊!”
一個男子捂着臉,不斷在地上翻滾,這一箭徹底貫穿了他的臉頰,嘴裏血水不斷涌出。
皮甲大漢見此一幕,頓時咒罵一聲:“該死,把他扶下去。”
“射完就蹲下,也是上過戰場的人,怎麼被一羣鄉巴佬傷了?”
遠處的田信微微皺眉:“偏了些。”
他這一箭瞄的還是脖子,以他的經驗來看,這裏是致命的一點。
但是第一次用這張弓,加上距離已經相差較遠,稍稍出現偏差。
一旁的老獵戶卻是伸出大拇指:“娃子,好樣的,再來。”
開始尋找到下一輪時機。
咻!咻!
一輪箭矢再一次從山上落下,而在對方松弦的一瞬間,田信猛然出手。
“咻!”
一隻箭矢破空而出,劃過一條長長的軌跡,直接沒入一名賊人的頸項,扎出個血窟窿,捂住脖子,這人腳下一滑,一頭栽落山崖,發出重重的摔倒聲。
“好!”
“射得好!”
“信哥兒,好箭法!”
見得田信這一箭的許多族人紛紛喝彩,雖然有撤退之心,但是被動挨打,不少人心中都憋着火。
此時田信一箭建功,爲之前死去的族人報仇,衆人心中自然是大喜。
幾個年輕一些的獵人,也紛紛搭起弓箭,準備着同田信一同反擊。
山崖山,
“是誰?”
被射落山崖那人周圍的幾人見狀連忙散開,彼此對視一眼,心中都是一片涼意。
若是說第一箭是運氣,這一箭他們可是看得清清楚楚,就在他們松弦的剎那,這一箭就射過來了,速度很快,很準,根本來不及反應。
這一次死的不是他們,但是他們卻不會認爲,對方將目標換成他們,他們能活下來。
披甲大漢也是面色一沉:“一羣鄉巴佬怎麼會有這樣的神箭手,老子不信這個邪,換我來!”
說着,他拉起鐵膽弓,開始瞄準起來。
田信剛準備再射出一箭,卻遙遙望見山頭山的一幕,隨着一聲重重的一聲松弦之聲響起。
他心中一驚,連忙撤身,撲倒在地。
一隻箭矢直接沒入他背後的一顆大樹,距離他……相差遙遠。
“該死,居然被嚇住了!”田信咒罵一聲。
他還以爲這個大漢是什麼樣的神箭手,沒成想,居然射得這麼偏,他剛纔就算不躲,也毫髮無傷。
腳尖猛然一踏身前的石塊,整個人瞬間在地上彈出半個身位置,一鬆手,一根箭矢破空而去。
山崖山,皮甲大漢正臉上有些掛不住臉,剛纔那一箭偏得他手下人可都看見了。
剛想要放幾句狠話,卻聽得周圍幾個下屬,幾聲驚呼。
“渠帥,快躲!”
“快!”
漢子也意識到什麼,連忙一撲,可惜已經來不及了……
“噗~”
箭矢貫穿了他的喉結,重重的紮了進去,濺起一朵血花。
捂住脖子,皮甲大漢一頭栽倒在地,鮮血不斷滲出,眼看是活不了了。
周圍的人面面相覷,渠帥死了,他們也有些茫然。
很快將目光集中在一個靠在石塊上的絡腮鬍漢子,渠帥死去,這人就是身份地位威望最高的一人。
絡腮鬍漢子看了一眼渠帥倒地的屍體,以及貫穿喉嚨的一箭,呸了一口唾沫:“該死,先撤,青山不改,流水長流,我們來日在爲渠帥報仇。”
“擡着渠帥的屍體,我們先撤。”
“是!”
被嚇破膽的一羣人連忙附和道,擡着屍體就往後撤。
時間緩緩的流逝,在沒有箭矢落下,田忠等人也終於意識到問題。
“逃了?”
“嗯,好像是逃了。”
“信哥兒,射了三箭就把他們嚇跑了。”
七八個年輕人把田信團團圍住,眼中充滿了崇拜。
田正也一副與有榮焉的模樣,其實他也有些詫異,田信的箭術這般好?
他記得田信練箭的時間也就一個多月。
田信笑了笑,將手上的獵弓遞給老獵戶:“謝謝叔公。”
老獵戶接過獵弓,哈哈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