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諸天盜夢者 >第五百四十三章渡舟
    秋風蕭瑟,漸臨近冬季,茫茫大地已經裹上一層冰霜。

    房屋裏,田信縮在牀上,扯住被子,努力維持着自己的溫暖,此時他正雙眼無神的發呆,回憶着過去。

    穿越至今,已經半個月了!

    他不止一次構想過自己穿越會怎樣?

    但當命運的齒輪轉動,他真的後悔了,主角不是誰都可以當的。

    半個月前,他還在家中衣食無憂的當着“海添”,從微信裏體會着類海王般的待遇。

    每個月會所逛逛幾次,黑絲加豹紋,閒時逛逛P戰,在人體藝術裏尋找劇情。

    日復一日,平淡且枯燥,他覺得自己失去了激情,就像是行屍走肉,偶爾也幻想着小說般炫彩多姿的生活。

    但,他發誓,只是幻想。

    同幻想健身出八塊腹肌,收藏無數健身小貼士,卻毫無行動一般的幻想。

    年近三十,有車有房,還有穩定的一份的工作,除了沒到玩夠,他用前半生證明了一件事,他是一個骨子裏很踏實,不曾想冒險的人。

    打個遊戲噴人之前,都還要考慮對方會不會順着網線來砍死他。

    想了想,沒有必要,索性直接屏蔽一手。

    大封印術,他練習得極好。

    但轉眼間,穿越卻成了現實,來的猝不及防。

    一覺醒來,他接手了田信的記憶,徹底成了田信,一個因風寒病死在牀榻的少年。

    這裏是古代農耕社會,田信則是大越國幷州雲中郡邊塞的一個普通農人之子。

    至於大越國和他了解的任一一段歷史都對不上號,他的歷史知識完全沒有用處。

    同時,這裏的一切,他都不適應。

    渾身上下的蝨子、難以下嚥的食物、寒冷的天氣、發着黴味的被子、隨地大小便的環境、如廁時候的篾片,涼颼颼的屁股……

    古代是怎樣的?

    生產物資不充足,在某些方面,皇帝甚至活的還不如現代996社畜,更不用說他這個邊地的小民。

    在田信的記憶裏,他們家條件還不錯,有一個當木匠的老爹,家裏還有幾畝地,不能說喫好穿好,但至少衣食無憂。

    至於,其餘的家庭環境差一點的村民,喫飽飯生存下去都需要全力以赴。

    像田信之前的風寒,他阿爹還能去隔壁村的張大夫求上幾副藥。

    而大多數村民,面對這種小病,大多會選擇敖,熬過去就沒事,熬不過去,再想看病,晚了!

    感染風寒的這段時間,田信的家人已經儘可能的提供最好的一切給他。

    面對家人的關心,有着原主的記憶,他很快接受,甚至有些小小感動。

    但周圍的環境真的不適應。

    “我還以爲變形記那些富家公子嬌氣,換成我肯定不一樣。”

    “真是啪啪打臉!”

    “不過,要是沒有上輩子的記憶,或許我會很快適應吧。”田信有些自嘲,“就像那些參加的變形記的農村孩子,沒有見過外邊的天地,自然覺得一切本該如此。”

    突然,外面傳來一聲大喊。

    “阿信,過來搭把手,搬柴!”

    田信發愣的眼神轉了轉,似乎終於清醒過來,連忙爬了起來。

    他是個踏實、務實的人,只有自己一人在的時候,他會暢想過去,感秋傷悲啥的。

    就像失戀了,喝點酒,他或許會在枕頭上流淚,覺得再也不會愛了。

    但一覺醒來,又是新的開始。

    初戀和前女友,從來不妨礙他尋找未來的另一半,

    生活總要過去。

    既來之,則安之。

    雖不容易,難以適應,卻必須努力適應。

    當夢照進了現實,他妥協的很快,畢竟好死不如賴活着。

    半個月時間,田信已經將自己的狀態調整的不錯,雖不適應這裏的物質環境,卻能儘可能的融入其中。

    這些日子,他已經開始接手前身的一切,甚至想要幫忙勞動,但被家人以大病初癒拒絕了。

    “來了,來了!”

    很快,田信推開房門,小院裏瀰漫着土氣和一股子騷氣。

    前些天下了一場小雨,這些味道出奇的明顯。

    這股騷氣是家裏的三個男人習慣了半夜起來,在土牆角小便的代價。

    他們還算是講究,至少是在自家小院牆角,要是沾染了別人的領域,村口又少不了幾個潑婦罵街,那話說得難聽,專門問候各種私密的地方。

    他們一家三個男人,可不擅長罵架,還是小心些好。

    至於茅房,他們家的茅房在屋後面,半夜起來,冷冷的天,一股風能把人凍僵。

    而且摸黑去茅房,哪有那麼容易?

    除非是大便,否則絕對不願挨凍、點燈,苦哈哈的奔向後院。

    要是小便,還是在牆角解決最好,靠着牆,能擋風,也不用摸黑。

    用他爹的話,也算滋養靠牆角那顆杏子樹。

    田信穿着一身麻衣,內外多穿了兩件裹着脖頸,不斷的搓着手,哈着白氣,走出前院。

    “大哥,怎麼只有你回來了?阿爹呢?”

    田信看着門口的大哥田正,他正在門口喘粗氣,幾大捆柴就立在門前牆角,顯然將這幾捆柴火弄回了,耗費了不小的力氣。

    “在老叔公家,徭役任務下來了,該阿爹去了,他去問問情況。”

    “又是修城垣?”

    “應該是吧,可能還有縣裏的官道,今年這麼冷,可能要打仗。”

    田信點點頭,今年的確很冷,保不齊北邊的匈奴人下來劫掠。

    這些年,他們這些邊地人對草原人的習性已經有幾分瞭解了,知道這些人天寒的時候,就要南下,即消耗內部的人口的,同時又搶走一些糧食。

    所以,提前修建城垣還有運糧食的官道很有必要,當地的官員還是有些先見之明的。

    至於老叔公,這是他們田氏一族的族長,這一個村大多都是田姓,本家人抱團。

    里正也是由老叔公的大兒子田忠擔任。

    這位叔公和他們的關係很近,嚴格算起來都沒出三服,實打實的本家長輩。

    他快速搭把手,同田正一起將幾捆柴搬到後院。

    不一會兒,看上去中等身材,帶着幾分粗獷氣息的田成走進小院,他提着一條魚,大喊道:“老大,老二,做飯吧,今中午有魚?”

    田正眼中閃過一抹驚喜:“阿爹,哪來的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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