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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66章血債血償

    布衣俠客向江佩離拱手行禮,畢恭畢敬道:“在下聞得思爺駕臨杭州,又知思爺有難,特來相助。”

    “你知道什麼?”

    “在下知道思爺要找的人在哪裏。”

    江佩離眉心一挑,就聽那人一字一句說:“城外,孤山。”

    ……

    江佩離跟着那布衣俠客出了城,心裏卻暗暗奇怪。

    這夏莫執平時沒事的時候總在她附近晃悠,今兒遇着事情,反不見人了。

    這時前頭的布衣俠客低低問了句:“思爺真要獨自上孤山?對方好像就是奔着思爺來的,這樣豈不是正合他意?”

    “搞這麼多名堂釣我過去,想來也沒什麼本事。”

    江佩離不屑笑道。

    前面那人應和了聲,嘴角頓時露出一抹得逞的陰笑。

    與此同時,夏莫執正在城中。

    他單手抱着嚇暈過去的秦鳶,一臉淡然地望着對面屋頂的斗篷青年。

    “蘇弋。”

    夏莫執嘲諷笑開,“你還不死心。”

    蘇弋笑了,他把斗篷摘下來,露出妖豔的臉,紅脣輕勾,卻是讓夏莫執胃裏翻騰。

    “夏,莫,執。”

    蘇弋一個字一個字地喊了聲,“我倒是沒想到,你會摻和這件事。該說你們兄妹情深呢,還是你我兩家的羈絆太深?”

    夏莫執面無表情,蘇弋突然怒吼出聲:“你妹妹殺了我妹妹!你這做哥哥的也該死,該死!”

    “不過,今兒想要江佩離命的人可不是我。等你把手裏那小丫頭送回秦家,不知還來不來得及去給江佩離收屍呢……”

    夏莫執眉心微微一覷,不知是因爲蘇弋判若兩人的語氣和神態,還是因爲他提到了江佩離。

    “你想要江佩離的命?”

    夏莫執譏笑了聲,“你妹妹和姑姑是怎麼死的,你不記得了?”

    “我當然記得!所以我要她生不如死!我要給阿胥和姑姑報仇!報仇!”

    “瘋子!”

    蘇弋不顧夏莫執的譏笑,優雅地伸出大拇指擦去嘴上的胭脂。

    “我在孤山上等你過來,在你來之前,我保證江佩離不死。”

    “在你來之後……”

    “我要你兄妹倆,血、債、血、償。”

    ……

    秦府。

    謝璇吞吞吐吐說完她是怎麼惡作劇的,秦隨之和謝氏臉色鐵青。

    “混帳東西!”

    秦隨之暴怒出聲,考慮到謝璇是個姑娘還不是自家的,他剋制着自己沒一巴掌甩過去。

    謝氏也罵了她幾句,趕緊去安慰秦隨之,假笑道:“大哥你莫急,小孩子調皮罷了,興許鳶兒他們沒事呢?”

    聽了這話,不等秦隨之出聲,清風就先冷笑了一聲,不顧尊卑地懟了句:“現在說沒事了,剛剛冤枉我們家姑娘的時候可不是這副嘴臉!”

    “住嘴!這裏輪得到你說話?我都說了,那是綁匪白紙黑字地寫的,就算是璇兒惡作劇,那跟江佩離也脫不了關係!”

    秦珩心裏一“咯噔”,頓時大步上前。

    “你說什麼?”

    謝氏被這突如其來的壓迫感嚇得摔坐在椅子上,不敢說話。

    還是清風把來龍去脈解釋了一番,衆人回過神來,這才發現江佩離不知何時已經不見了。

    秦珩心跳快起來,立刻要去尋人。

    剛走到院裏,他就和輕盈落地的夏莫執撞了個正的。

    “鳶兒?”

    秦珩看到在夏莫執臂彎裏熟睡的秦鳶,立刻上前把孩子接了過來。

    秦隨之聽到動靜趕出來,看到秦珩懷裏完好無損的外孫女,雙腿一軟。

    “小尾巴呢?”

    秦隨之寧願這是謝璇的惡作劇了,可眼前這個帶着鐵狼面具的青年人,看着並不是會惡作劇的人。

    然而,夏莫執並沒有回答,只是看了秦珩半晌,突然問了句:“會武功?”

    秦珩微怔,還沒開口就聽夏莫執淡聲丟下一句:“孤山,江佩離有危險。”

    秦珩瞳仁一縮!

    ……

    江佩離跟着布衣俠客深入孤山,她很努力地記下上山的路。

    那樹林和草叢裏都有人行動的痕跡,江佩離突然想到三年前她被綁到平山時的情形,心裏不由冷笑。

    但她面上不顯,只問前面那人:“還要多久?”

    “快了,天黑前能到。”

    江佩離看着山那頭快要落下去的殘陽,嘴臉彎起一抹殘笑。

    霎時間,布衣俠客只覺得自己的脖子被利器貫穿,然而他還沒反應過來,就直直倒了下去。

    江佩離拿着帶血的匕首站在原地,冷笑:“雕蟲小技。”

    她把這人身上的武器和藥全部搜刮下來,一腳給人踹下了山坡。

    沒一會兒天就黑了下來,江佩離看到不遠處亮起了火把,星星點點的,看着人很多,但經歷過平山事件,江佩離冷靜得很。

    況且這山不像是有寨子之類的樣子,山並不算太高,就算她現在下山再找人打上來,兩三天時間也足夠。

    “真蠢,這可不就是趕着給閻王爺找事嗎?”

    但江佩離沒這麼做。

    她這個人吧,從小就不喜歡走捷徑,就喜歡迎難而上。

    於是她計劃着路線,趁着太陽還未完全落山,慢慢靠近那光源,同時她也警覺自己後背有沒有人突然冒出來。

    這時,光源的方向突然涌出來一羣人,打着火把圍了個半弧形。

    江佩離看到一個有些熟悉的身影從黑暗中走出來。

    她皺眉,就聽那人用極其讓人噁心的聲音說了句:“思爺,別來無恙。”

    又是別來無恙。

    去他孃的別來無恙!

    “符彬,你還活着啊。”

    江佩離笑出聲,“我要是你,人不人鬼不鬼的,我寧可自個兒了斷。”

    “江自思!你別太得意!”

    符彬咬牙切齒,臉上的疤痕愈加猙獰可怖,“你現在束手就擒,我還能讓你死得舒服一點!”

    “束手就擒?”

    江佩離笑得更加猖狂,“你不會以爲這麼點人就拿得住我吧?符彬,我記得你斷的是命根子,不是腦子啊?”

    “你!——”

    符彬瞬間被點燃,舉起火把就扔了過去,大喊:“給我抓住她!”

    遠處。

    蘇弋坐在一棵樹上看着移動的火把匯成了一個圈,殘忍一笑。

    這會兒,太陽已經完全落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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