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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六十八章心性

    皇后聽完若有所思,問到“陛下…您說的陸家那小子,不會是陸國公那個丟失多年,剛剛找回來的四兒子吧?”

    皇帝點頭稱是,“沒錯…就是陸國公和永寧郡主丟失的那個兒子,朕的外甥,陸凡。聽說當年他被一位仙人所救,之後這十九年,也一直跟着這位仙人學藝。這纔剛剛認回國公府沒多久,就獻上了馬蹄鐵之策,解決了我大唐幾百年來的戰馬損耗問題。當時朕就封了他上宜縣子,宣節校尉。”

    皇帝停頓了一下又說,“之後…這小子又上報,改良了造紙術和印刷術。貢獻了高爐鍊鋼術,以及最新的兵器和鎧甲。這還沒等朕想好要怎麼賞賜他,他又獻上了曲轅犁和水車,以及剛剛說的畝產五十石的仙種。還有就是那個炸彈,也是這小子弄出來的。這不…剛剛送來的急報,這小子又獻上了,可以鍛鍊士兵的鍛體之術。”皇后聞言,抿着嘴輕輕笑道,“原來那天炸壞您寢殿的東西,也是這陸凡弄出來的啊!”

    皇帝也笑着說道,“是啊…就是我這個好外甥弄出來的。”他又看着皇后問到,“皇后…我這個外甥短短時間,立了如此多的功勞,不但幫大唐軍隊加強了戰力,讓寒門子弟可以讀書取仕,還讓天下的百姓都不餓肚子,你說…朕該如何賞賜他呢?”皇帝突然好像又想到了什麼,笑着說“哦對了,皇后平時用的香水.香皂,也是這小子弄出來的。”

    皇后已經聽得瞪大了眼睛,一臉的不敢置信,“原來這香水和香皂也是他弄出來的!”皇帝一聽“呵呵…”笑了,女人果然只關心香水和香皂,其它那些完全不上心,不過這樣也好,李宣就喜歡這種不干涉朝政的女人。想到這…皇帝笑道“哎…你啊……好吧到時讓陸凡那小子多敬獻點香水和香皂。”

    “如此賢才想必不會信口開河,聽陛下說這些,妾身也有些相信這世上真有能畝產五十石的糧食。不過,夜已深,陛下也該就寢了,明日尚要早朝,早些安寢纔是正理。”

    第二日…楊志率領一千精卒,拉着三十多萬斤挖出的土豆和紅薯,煙塵滾滾的一路向長安進發。

    從遙遠的西伯利亞吹來的寒流將周天攪的寒徹,但有些樹木上已經有了新芽,不屈的在寒風中飄蕩。軍營裏的各種訓練依舊沒有停止。田煜早已不是書生模樣,他手上纏着布條.眼神銳利,一拳接一拳的砸在木樁上,布條已現血色,他目光堅定彷彿沒有看見一樣,拳頭依然重重擊在木樁上。

    其他人站在他旁邊,也在擊打着木樁,手上同樣鮮血淋漓。沒人在乎,五百多人沒人在乎手是不是在流血,只在乎何時可以擊斷木樁。赤裸的脊背汗水滴滴灑落,頭上熱氣繚繞,吸氣出拳,呼氣擊打,好似不知疲憊的鐵人。

    左釜丞和陸凡就站在場外看着,他兩到底都是國公府的少爺,自從基礎訓練結束以後,田章何就只讓他們參與晨練,也就是每天負重奔跑二十里。此刻他二人穿着厚重的皮裘,雙手攏在袖子裏,嘻嘻哈哈說笑。

    自從把紅薯和土豆送走之後,表弟左釜丞總是沒事就找陸凡聊天,當然,他從京城裏帶來的美酒也統統歸了陸凡這個表哥。

    陸凡認爲…表弟左釜丞是個好孩子,完全不像那些紈絝子弟。他小小年紀就一身學問,待人極有禮貌,不笑不說話,絲毫看不出是一位達官貴胄。見到士卒苦累他會擔心,見到周邊百姓衣食無着也會着急。陸凡用欣賞的眼光看着他,左釜丞…???他有些莫名其妙,因爲陸凡的眼神怪怪的。

    “表哥你幹嘛這樣看着我?我有什麼不對嗎?”左釜丞摸摸自己的臉。多日的相處兩人也早已相熟,自從那天吃了土豆燒羊肉之後,他對軍營做出的飯菜早就沒有任何胃口。軍營做出的飯菜,陸凡當然更沒有什麼胃口,於是自己弄了個小廚房,田煜和左釜丞天天過來蹭喫蹭喝。

    陸凡沒事的時候,還會傳授一些知識給他們,尤其是數學方面的。軍營裏管糧草的那些司庫,不知從哪聽到了消息,也會跑來和陸凡探討關於數學的問題。陸凡隨便說一點公式和定律,這些司庫都會激動不已。一個勁的恭維他是天才,若一心攻習此道,日後必定是一代大家。

    由於唐朝數學水平普遍較低,在陸凡看來只是初中一年級的難度,他們已經完全無法理解了。大多時候都是他在講,田煜和左釜丞在聽,司庫們在做記錄。這些天來,司庫們已經記錄了好厚一疊,看來理解不理解他們都先記錄下來,待以後慢慢研究。

    田煜完全是一個文科生,雖然對詩詞還有些研究,但對數學簡直是一竅不通,最後只能坐在一旁打瞌睡,十幾天連阿拉伯數字都沒記全。陸凡一說他,他還振振有詞,“我們是兄弟吧,”陸凡自然點頭稱是,“那你的學問和我的學問有什麼區別?學問是用的,到用的時候找你不就行了,我幹嘛自己拼命學?”陸凡居然被他說的無言以對,同時也徹底失去了教育他的興趣。好在還有左釜丞這個好學生,一點就透,一學就通,這讓陸凡很是安慰。

    軍營的日子還在繼續,每天還是老一套,訓練…訓練…訓練…然後全身泡在藥水裏,只是沒有之前的鬼哭狼嚎之聲,每個人都已經慢慢習慣了這種強度的訓練,靜靜的在水桶裏閉目養神,徹底放鬆肌肉,讓身體得到最大的休養。半個時辰藥水開始變冷,一個個自己爬出木桶,在巨大的火堆旁開始接受按摩。

    幾個月的艱苦磨練,讓大夥一個個徹底變成了肌肉男。田煜穿着兜襠布在寒風裏竟不覺得冷,古銅色的皮膚肌肉噴張,肚子上肌肉形成美觀的八塊巧克力。如今的每日訓練對他來說已是小菜一碟,擊打木樁純粹是他們給自己找的新刺激。陸凡和左釜丞也不比他差多少,三個帥哥往前一站,簡直就是模特選秀。

    ”小弟,表弟,我今天做了火鍋不知你們喫不喫?”話音剛落,兩個帥哥立刻沒了風度,躬身塌背流口水,猥瑣異常。快速穿上皮裘,敞着胸口就抓着陸凡奔向營帳。

    三人一邊喫一邊聊,不知不覺就說到了金國,近幾年邊關的少殺搶掠,大唐百姓的水深火熱,讓他們這些年輕的,有責任心的,大唐官二代刻骨銘心。一想到漢時的衛青,霍去病,封狼居胥的豐功偉績,班超縱橫西域的煌煌業績。而自己等人卻還在臥薪嚐膽,默默等待上戰場殺敵的機會,不禁有些摩拳擦掌。田煜立時念起了陸凡寫(抄)的《出塞》,秦時明月漢時關,萬里長征人未還。但使龍城飛將在,不教胡馬度陰山。

    神策軍軍營帳篷裏的小聚會,讓陸凡徹底融進了大唐這個封建主義大家庭。無論是左釜丞以劍作歌,還是田煜拋冠解發長嘯作和,都激起他早就沉寂的一腔熱血。這一腔熱血積在胸口讓人不覺要大喊,要狂吼,要縱馬狂奔。

    他有些痛恨自己心頭的那一絲漠然,曾幾何時,他也有過熱血,也曾慷慨激昂過,如今聽聞國家有難卻生不起一點爲之效死的覺悟,難道說因爲我不是純粹的唐朝人,只是一個過客,所以我沒有這個義務,這心思一起自己都覺得羞恥。

    晚會在田叔、田章何的怒火中結束,三個人包括他兒子田煜全被關進了地牢。很奇怪…大家都沒有爭辯半句,拱手領罰,隨軍法官去了地牢。

    地牢長五步,寬八步,高不過一丈,裏面只有一牀,一幾一壺一杯一淨桶,再有高不過三寸的一截蠟燭,牆壁上方有一半尺長寬的透氣孔,坐在牀上只能聽見自己的呼吸聲,陰暗但不潮溼,黃土高原特有的厚土層吸乾了所有的多餘水份,一縷亮光透過氣孔照進土牢,灰塵在上面飛舞,這是土牢內唯一會動的東西,當然陸凡他自己除外。

    獄卒不發一聲關上牢門,陸凡聽到鐵鏈嘩啦作響的聲音,這大概是自己這兩天能聽到最響亮的聲音了。未來兩天除了從門底下小口送飯,送水換淨桶,就不會有任何聲響。他們或許不會怕肉體的折磨,但精神折磨會讓他們終生難忘,關在這樣的地牢內,一天愉快,兩天要命,三天崩潰,四天生不如死啊,但願大家能熬過去。

    陸凡雙手靠在腦後枕在薄薄的毯子上,盯着房頂發呆。這是一個幽閉的環境,除了自己外沒有別人,不需要戴着面具,不需要裝模做樣。腦海中的親人可以排着隊來看他,老太君的慈愛,母親永寧郡主的寵溺,齊子慧和嚴欣然的溫柔賢惠,還有…聞鳳暖的一顰一笑,甚至是穿越前地球上的種種,一切就像真的一樣,一一出現在他的眼前。

    陸凡知道只能看,不能用手去觸碰,因爲只要伸手去碰,美好的幻境就會支離破碎。好吧…心可以自由的飛翔,可以穿越時空,剝去僞裝的身體是如此的輕盈,整個人是這樣的通明剔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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