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碧珠，外面發生什麼事了，這麼吵？”
“大小姐，好像是管家李伯。”剛剛出去替她掩上門的碧珠，隔着門板應道。
“哦，你問他可有什麼要緊事？”素兮停下手上的動作，語氣淡淡。
今兒個，她這幽蘭居可真是難得熱鬧一回啊！
雲芷若前腳剛走，管家便找來了。
“大小姐，府門外來了個長相清秀的小姑娘，說是要找大小姐有要事相告。”李伯站在門外恭敬道。
一個清秀的小姑娘，找她？
會是誰呢？
素兮愣了一下，連忙將自己脫了一半的外袍重新穿上，走過去打開門。
“大小姐！”門外，李伯見着她出來，倒是又畢恭畢敬叫了一聲。
素兮頷首，“人呢？可有說找我何事？”
“這個，”李伯微微一側身，“回大小姐，人老奴已經帶進來了。”
素兮這纔看見，李伯的身後站着一個眉清目秀的小丫頭，個頭不高，看年齡，似是比碧珠還要小上一兩歲。
“可是你找我？”素兮挑眉問道。
小丫頭低垂着眉眼點點頭，“正是奴婢。”說話間，人已是福身衝素兮行了禮，“香草見過雲姑娘！”
“起來吧!”
素兮說着，轉身坐回到了椅子裏。大腿翹到二腿上，看得李伯直皺眉。
一個大家閨秀，如此不注意形象，成何體統。
倒是找上門來的小丫頭低垂着眉眼，脣角微微勾起一個微不可查的弧度。
果然如大人所言，這雲家大小姐是個不拘小節之人！
“大小姐，你們先聊，老奴手頭上還有些事，這便先告辭了。”人帶到了，李伯的任務也算是圓滿完成，可以功成身退了。
眼見着李伯走遠了，素兮這纔給碧珠使了個眼色，小丫頭心領神會的去了院子裏，將正在灑掃庭院的春柳給支了出去。
“說說吧，何人派你來的？”素兮側眸問道。
香草掃了眼即將走進來的碧珠，面露遲疑。
“放心，她是自己人。”似是猜到了香草的想法，素兮淡淡說道。
聞言，香草這纔打消了顧慮，“海大人派奴婢來給姑娘傳信兒的。”
一聽是海大人特意派來的人，素兮頓時來了精神，“可是案子的事兒？”
“嗯。”香草點點頭，“大人說，無頭女屍案發現了重大線索。”
素兮本是困到了極點，聽香草這麼一說，不由兩眼放光，“大人可是要我去協助調查？”
香草點點頭，“姑娘聰慧，還請姑娘隨我移駕提刑司。”
早說嘛！
素兮當即便從椅子裏跳了起來。
碧珠聽見說什麼無頭女屍案，一顆心便高高提到了嗓子眼兒，如今見自家小姐又要跟着香草一起去提刑司，更是擔心得不得了。
“小姐，您纔剛回來，就又要出去，身體哪裏會喫得消？”
“放心，小姐我身體好着呢！”素兮笑眯眯地拍拍碧珠的小臉，“你乖乖待在家，給我守好幽蘭居，小姐我去去就回。”
碧珠深吸了一口氣，似乎做出了什麼重大決定，“既然小姐執意要去，那奴婢便和您一起，也好有個照應。”
“你？”素兮撇了撇嘴，“還是別了吧，平時你連踩死只螞蟻都要誦經唸佛好多天，那種場合你還是別去湊熱鬧了。”說着，附在碧珠耳旁悄悄說了句，“你晚上會做噩夢的！”
“小姐！”
不想，碧珠卻是生氣了，小腳一跺，小手那麼一叉腰，“你就說，讓不讓奴婢跟着吧？”
嘿！
這是要造反？
素兮白了她一眼，果斷拒絕，“給我老實呆家！”
“小姐~”
碧珠聞言，放軟了語氣，“你就讓奴婢跟着一起去吧？”
素?麼得商量?兮：“別賣萌，小姐我這裏不好使！”
……
提刑司。
素兮帶着冥頑，不一會兒便趕了過去。
沒想到，進去的時候，竟然看見了蕭離。
素兮跟他簡單打了個招呼，便直奔主題，“大人，是有什麼重大發現？”
海大人和她一樣，亦是一臉的興奮難掩，“找到先前逃跑的老嫗了。”
“老夫按姑娘的吩咐，派人在煙雨樓外蹲點兒，果真發現了些問題。”
素兮側眉，似是意料之中，“什麼問題？”
“那日，煙雨樓的老鴇自提刑司回去之後，只在煙雨樓待了不過一盞茶的功夫，便喬裝出門了。”
素兮紅脣微掀，“大人可是查到她去了哪裏？”
海大人頷首，一臉激動，“自然是查到了。”
兩人你一言我一語，全然沒發覺，站在兩人中間的某人，俊臉已黑成了墨魚汁。
海大人擡手，虛虛撫着自己稀疏的幾根兒山羊鬍子，“姑娘你猜？”
素兮：“……”
關鍵時刻賣關子？大人，你可不太厚道啊！
“若本王猜得不錯，她定是去找之前逃跑的老嫗了。”素兮尚未來得及開口，便聽蕭離在一旁淡淡道。
“王爺果真是英明神武！”
“那老鴇現在人呢？有沒有抓到那老嫗？”
顯然，素兮更關心的是這個問題。
“自然是抓住了。”海大人語氣裏難以掩飾的激動，“老夫這就帶你們去刑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