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單是看這半邊臉,的確是不輸給在場的任何一個人。
“太后,她就是被君上賜婚給離兒的丫頭。”皇后見太后拉着素兮的手不放,不由在一旁提醒道。
“你就是賜給離兒的雲丫頭?”太后雖有些驚訝,但眸中卻沒有厭惡之色。
沒來由的,素兮很是合她的眼緣。
蕭離乃是衆多皇子中,太后最喜歡的孫子,她的確想爲他挑選一個各方面都配得上他的姑娘。
雖然面前這丫頭很對自己的脾氣,但到底是醜了點,太后縱然願意,也擔心蕭離看不上素兮。
只見她眸光在人羣裏一瞥,忽然指着雲芷若道:“哀家記得你,你可是雲府的二姑娘芷若丫頭?”
聽聞太后還記得自己,雲芷若別提多高興了,忙走上前,將素兮擠到了一邊,衝太后甜甜的道:“太后千千歲,您竟然還記得芷若,芷若好開心吶!”
說着,就要上前抱住太后的手。
聞着雲芷若身上那刺鼻的脂粉味兒,太后下意識地伸手捂住了鼻子。
雲芷若撲了個空,倒也不生氣,繼續拉近跟太后的關係,“太后,若若可想您了。”
太后臉上帶着笑,“虧得你還惦記着哀家,哀家小時候還抱過你呢,”
說着轉頭看向皇后,“我記得那個時候她才那麼丁點大,誰知道眨眼間竟然已經長成大姑娘了。”
聽了太后的話,雲芷若不知想到了什麼,面上突然一紅,說話就有些不利索了,“太后,今日若若進宮,特意給您和皇后帶了禮物。”
“哦?你還給哀家帶了禮物?”太后意外之餘又有些驚喜,“你給哀家帶了什麼禮物啊?”
雲芷若見在場的衆多官家小姐們,只有她一個人給太后和皇后帶了禮物,心裏一時很是得意。
誰知,正欲從袖子裏摸出禮物,卻聽外面一聲驚呼,“快來人啊,有人暈倒了。”
聞言,太后臉色一沉,偏頭問向身邊的桂嬤嬤,“發生什麼事了?”
“老奴這就去看看。”桂嬤嬤說着,轉身走了出去。
很快她就回來了,附在太后耳邊低聲道:“回千千歲,是,是宋太傅家的小姐,她,她--”
“她怎麼了?”見平日裏一向爽利的桂嬤嬤這般吞吞吐吐,太后不由沉聲問道。
桂嬤嬤本不想將這件事告訴太后,掃了她老人家的興,但見衆人都看着自己,心知瞞不過去,見瞞不過去了,只好湊近一步小聲說道:“宋太傅家的小姐不知怎麼回事,突然就躺倒在了地上,不省人事了。”
“不省人事?”太后吃了一驚,但到底是見過大世面的人,很快她就淡定了下來,“通知御醫了沒?”
桂嬤嬤點點頭,“方纔已經通知過了。”
“宋太傅家那位小姐,不就是宋飄飄?”隨着雲芷若不輕不重的開口,在場衆人皆是吃了一驚。
人好端端的,怎麼能說不省人事就不省人事了呢!
一時間,衆人議論紛紛。
說話間,已有幾名宮女擡着昏迷中的宋飄飄進來了。
旁邊還跟着一個眼眶泛紅的中年婦人,正是方纔追着宋飄飄出去的那位宋氏。
素兮見她口吐白沫,且牙關緊咬,似是癲癇症狀發作的樣子。
不一會兒,桂嬤嬤派出去的宮女回來了,喘着粗氣道:“回太后,王御醫不在,其他幾個御醫也都不在宮裏。”
找不到御醫,那宋飄飄豈不是沒命了?
聞言,宋氏那眼淚不由自主便落了下來。
她一大把年紀,可只有這麼一個女兒,若是就這麼沒了,後半輩子可讓她如何活啊?
突然,就在宋氏萬念俱灰之時,殿內響起一個聲音。
“太后,皇后娘娘,臣女在鄉下的時候,跟着一位赤腳大夫,略學過一段時間的醫術,臣女瞧着宋小姐的症狀,倒是跟以前師傅教我的有些相似,不知可否請臣女給這位宋小姐瞧瞧。”
說話的人正是素兮。
蘇氏聞言,腿都嚇軟了。
這個小賤人,逞什麼能?
這種事,大家都是避之不及的,哪有人主動請纓的?這丫頭莫不是腦子進水了?
若真的能將宋飄飄救回來還好,倘若救不回來,那不是上趕着送人頭嗎?
“雲素兮,你別逞能,我怎麼不知道你會醫術?”雲芷若見素兮站出來,不等太后點頭便連珠炮似的將素兮指責了一番。
她可不想因此受連累,不得太后和皇后娘娘的喜愛。
沒想到,太后深深看了眼素兮,竟是點頭答應了,“那好,既然你自告奮勇,哀家豈能拂了你意?”
宋飄飄現在就躺在她的寢殿,她可不想宋飄飄有什麼三長兩短。
太后說着,便站起身來,帶着素兮一同進入了寢殿內。
看着素兮的背影一點一點消失在視線內,蘇氏急得渾身直冒汗。
這個醜八怪,來的時候就跟她說過了不要亂說話,她非但不聽,還主動攬下這個苦差事,這不是要害死她們嗎?
長青殿裏,隨着太后和皇后娘娘以及素兮的離開,議論聲漸漸大了起來。
“那個醜八怪會醫術?我看她八成是吹得吧?”
“就是,若她真會醫術,怎不將自己那張醜得人神共憤的臉好好治一治?”
“我看吶,她這是巴不得在太后面前露一露臉,故意編出來自己會醫術的吧。”
“……”
三個女人一臺戲,屋子裏這麼多的女人,早已不知上演了多少臺大戲。
蘇氏和雲芷若聽着,一個個氣得皆是咬牙切齒,偏偏她們還不能反駁。
雲素兮,你個逞能的小賤人!
蘇氏正恨恨地想着,只聽寢殿裏面傳來一聲驚叫聲,“天吶,真的醒過來了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