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其餘的幾個哥哥們,也全都封了王爺,賜了府邸。
蕭離底下雖還有兩三個皇子,奈何大的也才只有十歲,剩餘的兩個則還年幼,故而冥帝並未給他們封號。
對於皇位,蕭離其實並沒有覬覦之心,在他看來,冥帝自坐上皇位一來,國泰民安,人民安居樂業,這就夠了。
但是,他沒有,不代表其他幾位皇子也沒有。
桓王生性雖是個草包,但奪權之心卻昭然若揭,至於說端王那個人,心思頗爲詭譎難測一些。
他乃是皇后所生,按理來說,他是衆位皇子中,最有可能承襲皇位的人,但他卻天生有疾。
便是冥帝沒有明說,也絕無可能將這王座交付於一個殘廢的手裏。
這也是一直以來,皇后心裏的一塊心病。
這麼多年,她一直想要再替冥帝生下個一男半女的,奈何肚子不爭氣,這麼多年過去了,絲毫沒有動靜。倒是新進的妃子們,一個個的,生了這個生那個,氣得她頭風病不知道犯了多少次。
無奈,一年一年的歲月流逝,她爲着皇權利益,早已迷失在了時間的荒野裏。
“王爺,不然屬下再去打探打探,看他們接下來有什麼行動?”見自家爺久不作聲,卜靈不由試探道。
他和冥頑皆是從小便跟在蕭離身邊了,這位主子面冷心熱,看似對什麼都不爭不搶,不在乎的樣子。
實際上,他知道,他不是不爭不搶,他只是厭倦了這裏的生活。
在這裏,親情是根本不存在的。
即便是有,也被利益的鍘刀切斷了。
隨着他母妃的離世,煙消雲散。
他母妃的事情,他知道的並不算多,只知她年輕時長得極美,被自己老爹一眼看中帶回了宮。
然而,生下蕭離沒多久,他母妃便去世了。
所謂情深不壽,大抵如此。
母妃的離世,讓蕭離小的時候沒少遭受白眼,被兄弟們欺負。至於冥帝,雖然憐惜他母妃一早走了,但到底是個男子,加之朝堂上政務繁忙,很多地方,等他想起來的時候,大多數時候都已經晚了。
蕭離小時候,沒少喫苦頭。
“派竹青去就行。”良久,蕭離才放下杯子,淡聲說道。
卜靈答應着出去了,屋子裏只餘了他一個人。
莫名地,眼前浮現出一張黑白分明的醜臉,一邊白皙如雪,另一邊則黑如油墨……
從鄒縣回來,少說也有兩三天了吧?
想到那一張醜臉,蕭離胸腔裏頓覺有些空落落的。沉吟片刻,便見他大步走了出去。
冥頑一直就在外面守着,見自家爺突然急匆匆走了出去,忙跟上前去,討巧般問道:“爺,咱們這是要去哪兒啊?”
誰知,話音未落,便遭到蕭離一記冷眼,“本王去哪,還需跟你報備嗎?”
冥頑訕訕地摸了摸鼻頭,憨憨一笑,“自是不用的,屬下這就去備馬。”
說着,就要往馬廄方向走去,卻被蕭離低聲喚了回來,“今兒個本王不騎馬。”
然後,便疾步往外走去。
這兩日,素兮都悶頭在幽蘭居里趕製面膜,着實給憋壞了。
這不,今兒個清點完面膜數量,她便帶着碧珠上街來了,留下阿蘿和綠寶兒看家。
不曾想,在街上轉了幾圈,走着走着,竟是不知不覺走到了提刑司的門前。
恰巧葉峯從外面辦事回來,見她在院門外踟躇,不由上前給她問好。
“海大人呢?”掃了一眼空蕩蕩的院子,素兮好奇道。
“海大人出現場了,怕是還得一會兒才能回來,姑娘快進來吧。”葉峯道。
“出現場?是哪裏又有新案子了嗎?”素兮一聽,頓時來了精神。
知道她對這個感興趣,葉峯索性將前幾日接手的一個新案子簡單給她說了說。
“那這麼說,至今兇手還沒有抓到?”素兮問。
葉峯點點頭,“是的,所有線索都指向了死者年幼,尚且不滿十歲的姑娘,海大人難以置信,這不便帶着人又去了死者的家裏。”
聞言,素兮忙道:“死者是哪裏的,能否帶我過去?”
“一個姑娘家,整天對死人如此感興趣,真不知道是這樣的癖好!”
話音未落,便聽到身後傳來一道譏誚似的聲音。素兮不用回頭看,也知道是蕭離那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