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就有意思了。
素兮和蕭離對視一眼，還沒來得及開口，便聽到地窖裏冥頑興奮的聲音傳來，“找到了找到了，剩餘的屍體也都找到了。”
“高峯，爾東你們兩個下去幫忙。”海大人聞言，當即命令高峯他們一起下去。
不多時，屍體便被運上來了。
雖然都是碎屍，但卻可以看得出，這是一具女屍，且還散發出一股輕微的腐屍的氣味兒。
素兮微微皺了皺眉，然後看向爾東，“跟之前在地窖裏發現的手臂，可是同一人？”
爾東仔細看了看，方纔回道：“不，並非同一人。”
“這麼說，死的不止一個丫鬟。”海大人沉吟着，然後將視線轉移到蕭離身上，“蕭王爺，您怎麼看？”
蕭離卻不答反問的看着素兮，“之前你不說要來找奶孃嗎？”
“你的意思是，死的人中，有我的奶孃？”素兮驚疑地看着他。
蕭離卻將視線又落回到擡上來的碎屍身上，“這只是本王的猜測，具體的，還要等海大人驗過屍之後才能定奪。”
聞言，海大人當即下令讓人將之前在地窖裏發現的女人手臂拿了過來，交給了爾東。
雖然屍體已經略微有些腐爛，在沒有現代科技的幫助下，不是很好分辨，但是作爲在提刑司呆了多年的仵作，爾東還是很快便將它們和之前的那半截兒手臂拼湊成了一個人。
“蕭王爺，大人，雲姑娘，你們請看，”爾東說着，指着其中已經拼湊成人形的碎屍道：“這些是同一個人的，若我判斷的沒錯，死者年齡應該在二十歲以下。而這一具－－”
他說着，臉上露出了幾分不忍，“應該是一位上了年紀，年邁的老人。”
“上了年紀年邁的老人，”素兮低聲重複着這句話，“那應該就是我的奶孃了。”
只不過，令她不解的是，奶孃幾年前就已經離開了，她一直以爲她是告老還鄉，頤養天年去了，卻沒想到，竟然被人給……
只是，殺她的人究竟是誰呢？
動機又是什麼呢？
李盛和裴香秀他們，又是否知道呢？
這一連串的問號在素兮的腦子裏盤旋，擰成了一個更大的疑問，只見她走到屍體跟前，忍着想吐的衝動在屍體身上翻找了一會兒。
“不是你的奶孃？”蕭離近前一步問道。
素兮搖了搖頭，“不是，我奶孃的後腰那裏有一塊很大的黑痣，雖然屍體已經腐爛了，但是依稀能看得出，這具屍體的後腰上是乾淨的，並沒有黑痣。”
“不是你的奶孃，那又會是誰的？”海大人聞言，也情不自禁陷入了沉思。
本以爲這只是一個小案子，可沒想到，案子查來查去，背後竟是這般曲折離奇。
環環相扣下，竟又牽扯出了這麼多旁枝末節。
“大家請先暫停一下，”這時，冥頑弱弱地站了出來，說道：“我有一事沒有弄明白，就是這地窖既然是連着這條通道的，那爲何我在第一次下去的時候，並沒有發現通道，而在這一次下去的時候，輕而易舉就發現了通道呢？”
海大人摸着自己爲數不多的山羊鬍子，踱步沉吟道：“的確，冥侍衛這麼一說，老夫倒也存了幾分疑惑，若按照李盛他們夫妻的話，這丫鬟死了並沒有多長時間，爲何屍體會腐爛散發出臭味兒呢？還是說，這其中另有隱情！”
“我想，屍體之所以散發出臭味兒，是因爲屍體死亡的時間過長，導致細菌滋生，所以才腐爛變臭的吧。”爾東道。
沒想到素兮卻並不認同他的看法，直接反駁道：“我想並非是這樣的，大家請看，這屍體之所以會腐爛，並非全是因爲死亡時間過長，而是因爲有人在屍體上動了手腳，讓人誤以爲是屍體腐爛的時間過長。”
她說着，從隨身攜帶的蛇皮手袋裏拿出一副羊腸手套戴上，然後走近了屍體，直接從屍體上割下來一塊腐肉，拿到衆人跟前道：“你們看，這乃是從屍體身上割下來的，若真的是因爲存放時間太長而腐爛的，那麼這肉根本不可能會只有皮膚上的一層是腐爛的，而下面卻還是新鮮的。”
衆人仔細看了看，發現果然素兮手裏的那塊肉，只有外表皮一層是腐爛的，而其他地方卻根本不像是存放了很長時間的一樣。
“姑娘，你倒是說說，爲何會出現這種情況？”冥頑驚訝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