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不要在垃圾桶裏撿男朋友 >因果循環,報應不爽(完)
    不管主神如何揣度,契約生效,就無法反悔。

    小神棍宋純陽很感激池小池,甚至還打算去廟裏求個長生牌位,祈禱不知在哪個世界的池小池一生幸福安寧。

    相反的,奚樓掐死池小池的心都有了。

    弄明白這些日子宋純陽一直在自己體內,奚樓猶不死心,問高燒後初初醒來的宋純陽:“……你聽到我說的話了嗎。”

    宋純陽拉着被子蓋住下半張臉,傻乎乎地笑:“聽到了。嘿嘿。你喜歡我嘛。”

    奚樓眼前一黑,滿腦子都是池小池你他媽有種別跑。

    見奚樓不說話了,宋純陽叫他:“樓樓。”

    奚樓面紅耳赤地強作鎮靜:“……幹什麼?”

    宋純陽小小聲說:“其實我早就知道你喜歡我。”

    ……他有自己死後的全部記憶。

    在那一片徹底的黑暗裏,奚樓是他唯一的光,溫暖,持久,永恆不變。

    陪着他不肯離開的奚樓,超級帥。

    至於奚樓,他覺得自己現在能表演一個民間絕技原地自燃,乾脆裝死。

    宋純陽是從不怕冷場的,不停逗着奚樓說話。

    死過一次的經歷,也沒讓他性情大變。

    他的憤怒、悲哀、仇怨,都該隨着袁本善的死煙消雲散,不該留着折磨自己,更何況他已重新有了安穩順遂的人生,還有了奚樓。

    他想盡全力把那些陰暗的過往全部拋棄,只把最好的留給值得的人。

    宋純陽請了一週的病假兼事假,病來得快,去得也快,沒過幾日便養得差不多了。

    而他也拿到了池小池爲他賺來的獎勵,一間新公寓的鑰匙。

    公寓是他和奚樓一起選的,面積不很大,兩室兩廳一廚一衛,一百多平米的面積打掃起來不困難,足夠兩個人住。公寓允許養貓狗,且距離宋純陽工作的醫院很近。

    等他把原先的房子退掉,拎包入住了新家,奚樓便打算結束和主神的契約,離開他的身體。

    離別的那日,宋純陽明知故問:“樓樓,等你有了新身體,會來找我嗎。”

    奚樓還有點賭氣,說:“不來。”

    宋純陽:“你來的那天想喫什麼口味的蛋糕啊。”

    奚樓:“……抹茶。”

    宋純陽眉開眼笑:“嗯。那我等你。”

    過了幾分鐘,他又叫:“樓樓。”

    然而沒有人迴應他,奚樓已經離開了。

    宋純陽愣了愣,就開始打掃衛生,歸置物品,哼着小曲滿心喜悅地上網搜索哪家的雙人牀最大最軟。

    大概一個小時後,門鈴響了。

    宋純陽以爲是自己訂的新沙發到了,跳起來開門。

    一個相貌偏冷豔的青年站在他家門口,手撐在牆上,顯然是跑着上樓來的,似乎有千言萬語想說,然而還沒開口,耳朵就紅了。

    他氣喘着想要說話:“我……”

    鴛鴦眼小貓卻一言不發地飛撲了上來,溫暖又踏實的懷抱,把他精心打了數天的腹稿徹底抱了個灰飛煙滅。

    奚樓伸手鎖住了宋純陽。

    宋純陽把臉枕在他肩上。

    奚樓是第一次戀愛,也是第一次這樣親密地擁抱一個人。

    他煞風景地想,真重。

    但他就是捨不得鬆開手,貪戀地把人帶進門內,用腳將門帶上,又把他抱上沙發,安頓在自己膝上。

    他說:“我來了。”

    宋純陽眼睛亮亮的,好奇伸手去摸他的臥蠶:“嗯。”

    奚樓說:“你怎麼知道是我。”

    宋純陽:“我一看就知道是你。”

    說着,宋純陽拿指尖輕輕戳他的脣角:“我猜你就長這個樣子。”

    奚樓努力壓抑着脣角不讓它上揚得太明顯,故作冷淡道:“我的蛋糕呢。”

    宋純陽眼珠一轉,拍拍自己的胸口:“這兒呢。”

    奚樓還是忍不住笑了,吃了兩口蛋糕,兩人就擠在電腦前挑牀,在沙發送來後,他們又跟工人一道拼裝沙發,有商有量。

    在幾年的相處光陰裏,他們已做了很長時間的朋友,該磨合的也磨合過,現在則要從頭開始學做戀人。

    就目前情況而言,他們適應得還不錯。

    在回到醫院之後,宋純陽徵得奚樓的同意,帶着自家烤的抹茶小餅乾去了記憶裏甘彧的辦公室,打算表示一下感謝。

    但他將整層辦公樓自東頭走到西頭,都沒能找到甘彧醫生的辦公室。

    他拉住了一名去水房接水的年輕醫生,客客氣氣地:“請問一下,甘醫生在哪個房間?”

    “哪個甘醫生?”年輕醫生挑眉,“你是不是找錯了?我們這兒是神經外科。”

    宋純陽一愣,確認了一下樓層號:“他是神經外科的,沒錯呀。”

    年輕醫生說:“那你是找錯了。我們這裏沒有姓甘的醫生。”

    捧着小餅乾的宋純陽呆滯許久,迷迷糊糊地向醫生道了謝,纔回到自己的崗位上。

    他給奚樓去了一個電話,講了這件事。

    奚樓一開始還以爲他在開玩笑,但聽宋純陽着急地辯解“是真的,他真的不見了”,才覺出不對,按照記憶,撥打了甘棠的電話。

    池小池還在時,四人都有留過對方的電話號碼,以便聯繫。

    移動提醒奚樓,他想要聯繫的號碼是空號。

    奚樓握着手機,想了很多。

    他在想那兄妹二人對“宋純陽”異常的執着與關注,想那個小丑魚的故事,想那一夜的月下雙吻,想在火場和小丑的局裏他們對池小池捨命的迴護,以及甘棠受傷後甘彧的異常反應。

    他想,自己好像真的弄錯了什麼。

    如果兄妹兩人,都是池小池心心念唸的“六老師“的話,一切就都說得通了……

    ……

    說得通才見鬼!

    好好的一個人分成兩個,還分成一男一女,到底是什麼心態?!

    虧得自己那個時候擔驚受怕,連覺都睡不好!

    宋純陽倒是對這一現實接受良好,發了一陣呆後,就把立長生位的事情提上了日程,不過加上了甘彧和甘棠的名字。

    他們約定在一個休息日去附近香火最盛的廟宇,據宋純陽勘察,這裏的靈氣也最足。

    前天晚上,他們一塊洗了澡,洗着洗着都有點熱,但考慮第二天還要去做正經事,就只親親抱抱了一陣兒,就相擁着睡了。

    第二天一早,奚樓早早起來熱牛奶煎麪包,宋純陽還在睡懶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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