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通靈祕境 >第十一章 西域美女
    踏出沉重的一千步邁向目標,永不回頭。

    ——斯文·赫定

    直升機起飛後向東方飛去,雖然這是我們生平第一次坐載人飛行器,激動之餘也爲最近發生的一些事情隱約的感到不安。一是擔心孩子們的身體,或許孩子小愛睡覺,但也不至於像小懶豬似的到現在都還沒醒來。二是擔心李羿花了這麼多心血建好的工廠會毀在那些人的手裏。即便李羿在工廠中佈滿了監控攝像頭,但是留着這麼一羣專家和資本家在工廠,想毀掉任何記錄可能都是分分鐘的事。

    直升機的駕駛員是黃敬塘的遠方親戚,年輕時是一個著名的盜竊犯,曾帶着一羣小弟在多趟鐵路實施有組織的偷竊,甚至發展到中歐鐵路幹線,嚴打時期曾斷過一條腿,找人頂包纔算逃過一劫,這一行已經幹不下去了,他乾脆跟隨黃敬塘搞起了生意,李羿也只知道他外號黃瘸子,是個見風使舵的傢伙。他見我們心事重重的樣子,爲了放鬆氣氛,拿出一瓶黃敬塘招待用的高檔葡萄酒,和起酒器一塊遞過去,一邊還慫恿着李羿講一講大西北的奇人奇事。李羿經不起別人推讓,開始一邊喝着酒,一邊給我們講西域的故事,看慕容雪不想喝,竟然還要敬黃瘸子。

    “開飛機不喝酒!”莫容雪阻攔道。

    “那我就自酌自飲自消受。”李羿雖然心情不好,但還是很聽慕容雪的話,回到自己的座位上一邊看着手機,一邊講述着:“1934年,瑞典探險家斯文·赫定的助理貝格曼找到了羅布人奧爾德克,讓他帶領探險隊去羅布泊考古。諸不知爲了這一天,年過古稀的奧爾德克已經等了三十多年,因爲他一直想告訴世界,自己發現了一個隱藏在庫姆河流域的一個‘有一千口棺材’的古墓地。

    “但過了庫姆河之後,他們在一處小湖灣處迷路十幾天,此時的他們身心疲憊、缺少給養,目所能及的一切都是佈滿了雅丹地貌、沙丘和灌木叢的荒野,貝格曼也陷入了迷茫中,他覺得古墓可能讓十幾年間新形成的河流所淹沒,或者被強烈的黑風暴重新埋葬。

    “直到一個無風的深夜,羅布人奧爾德克忽然尖叫着從夢中驚醒,他說他夢到自己走到了一片巨大的湖泊旁,湖水很清澈,能看到水下襬放着許多的棺材,忽然他的耳畔傳來了似乎是自己祖父的說話聲,聲音低沉的勸誡奧爾德克不要去打擾那些已經沉睡上千年的貴族,但奧爾德克將祖先的囑咐當做耳旁風只顧着向湖泊中走去,他將腳輕輕踏進冰冷的湖水中,嘴裏唸唸有詞的爲自己打氣說着時代變了、一切都要向錢看。忽然間守候着這片巨大墳墓的幽靈從湖底冒出來,伴着漫天風沙,聲音沙啞的詛咒着任何靠近這片湖底墳墓的人都要遭受滅頂之災。奧爾德克的夢魘讓在場的每一個都感覺心頭一震,恐懼開始在科考隊中瀰漫,幾乎沒有人能在這一晚睡去,即便睡着也是夢到一些穿越到過去遇到鬼怪的噩夢,有的人乾脆坐起來等着黎明的到來。

    “第二天白天又是漫無目的的搜尋的一天,黃昏時刻,一行人準備安營紮寨時,奧爾德克開始像着了魔一般,獨自迷迷糊糊的向遠方走去,貝格曼讓大家不要聲張,自己帶着幾個人小心翼翼的跟在他身後,終於在一個頂部被霧氣環繞的山丘前,奧爾德克忽然擰過頭來對着身後的人傻笑起來,嘴裏唸唸有詞的嘟囔道:‘這就是我夢見的地方。’貝格曼在心裏嘀咕着:‘這哪裏是湖泊,分別是一片瀚海。’但事到如此,他不約而同的和衆人一起翻過一片奇怪的沙丘,再向前看去,他們都驚呆了!周邊佈滿了密密的枯立木,高4-5米,一株連着一株,互相支撐着,掩映着彩繪的巨大的七楞到或十一楞的似乎暗含深意的木柱、精美的頂部被加工成圓形的木柵欄、莊重的紅色享堂、真人一樣大的木雕人像、包裹着厚毛織物碎片的骷髏......

    “貝爾曼震驚於這眼前的一幕,他感覺這幽靈居住的立柱殿堂,曾經籠罩在一片耀眼的紅色之中。人們將這些木質紀念物塗成紅色,源於對魔法的敬畏大於對美學的追求。在好奇心的驅動下,他打開了一具裝飾精美的船形木棺,想要去揭開覆蓋在面部的朽布,卻不曾想嚴密的裹屍布一碰就風化成粉末了,一陣風吹過,吹去了裹屍布化作的粉塵,一個千年前年輕美麗的姑娘出現在衆人面前,她雙目緊閉,嘴角微翹,就像着了魔法剛剛睡去,臉上浮現着神祕會心的微笑,這就是傳說中在沙漠之下沉睡了2000多年的‘小河姑娘’。

    我和直升機駕駛員都聽得津津有味,慕容雪漫不經心的忙着自己的事情,對着手機自拍一番後,隨手拆開了黃總送的一個禮盒,發現裏面居然精心的擺放着一條看起來很高檔的披肩,一顆鑽戒置於披肩的中心。慕容雪將披肩捲起從戒指中穿過,高興的問:“這是沙圖什?”

    “嘿,您這有眼光,咱也就私下說一下,這披肩確實是藏羚羊的皮毛做的。”黃瘸子諂媚道。

    “藏羚羊毛輕軟纖細,彈性好,保暖性強,是製作披肩的最上乘原料。又輕又軟的沙圖什披肩可以輕易地從一枚戒指中穿過,禮盒中將戒指放置於其中應該也是在婉述其別稱—‘戒指披肩’。”

    黃瘸子不由得奉承道:“這麼美麗華貴的禮物才配得上您這種貴婦人呀。”

    “哪裏哪裏。”慕容雪害羞的說。

    李羿則面帶慍色的瞟了一眼慕容雪,繪聲繪色的繼續講着:“到了改革開放初,新疆考古所的科考隊再次探索孔雀河古河道北岸,當時已臨近初夏,雪山上的積雪開始融化,隨着河水溫潤着沙漠中的一片片綠洲,直到水流逐漸被幹燥的砂石吞噬或者是蒸發到了天上化作雲彩。經過長時間的艱難跋涉,科考隊已經走到了水流的盡頭,再往前就是一望無際的一座座高大沙山,科考隊員們一個個感覺神志遊移,經過舉手表決,如果再過兩天仍然沒有任何發現,他們只能無功而返。

    “功夫不負有心人,當天夜裏,科考隊中的穆順英被漂浮着的霧氣所吸引,這團霧氣像漂浮在離地方几丈高的地方,緩緩的向東方移去,他們向霧氣飄來的方向走去,發現了極具科考價值的古墓數十座,其中每座都是中間用一圓形木樁圍成的死者墓穴,外面用一尺多高的木樁圍成7個圓圈,並組成若干條射線,呈太陽放射光芒狀,墓主人入葬姿勢也都一律仰身,身體伸直,頭向東、腳向西。經碳14測定,太陽墓已有3800年之久。

    “它是哪個,民族哪個部落的墓地?爲何葬在這裏?這羣人居住何方?是把太陽當做圖騰建造此墓還是有別的意義……這麼多年過去了,仍是個不解之謎。但其出土的文化古蹟,確實不勝枚舉,有一處古墓棺底刻着北斗七星圖案,墓主人眼眶狹長,鼻骨較小,符合中原人的面部特點。有人推測其生前是一位從中原到訪樓蘭古國的天師。有一位‘墓主人’有着瘦削的臉龐,尖尖的鼻子,深凹的眼眶、褐色的頭髮披肩。她身上裹一塊羊皮,毛織的毯子,胸前毯邊用削尖的樹枝別住,下身裹一塊羊皮,腳上穿一雙翻皮毛制的鞋子,頭上戴氈帽,帽上還插了兩枝雁翎,儼然一位標準的從事行爲藝術的現代模特。這裏還出土更古老的近10處古代人類遺址,一些石球、手製加沙陶片、青銅器碎片、三棱形帶翼銅鏃、獸骨、料珠等人類遺物,暴露在荒漠化的土地上。還有一些5000-6000年以前的石刀、石矛、石箭頭、細小石葉、石核等。

    “絲綢之路,這條橫系在歐亞大陸上的‘金腰帶’,讓古老的四大文明在塔克拉瑪干碰撞出炫目的光芒,這光芒燭亮了人類幾千年的發展史,從營盤、樓蘭、尼雅、米蘭到敦煌,每一個古城都完好地保存了西方和東方的異質文明相遇時的驚喜,正如那讓人魂牽夢繞的樓蘭美女。”

    慕容雪曾經陪着李羿到大英博物館看過木乃伊,一想到那些乾枯的屍體變成了李羿口中所說的千年女神,剛纔還挺開心的慕容雪嫌棄的說道:“口味真重,一個異域風情的乾屍都能把你誘惑成這樣。”

    黃瘸子忍不住笑出聲來,李羿則不高興的指責道:“嫌棄古董髒?那你見過被活生生的剝皮的藏羚羊嗎?每一條沙圖什,都是一張血色披肩,你怎麼好意思爲了虛榮去穿戴?沒有買賣,就沒有殺害!”

    聽到李羿這麼一說,慕容雪也有些生氣,撅着嘴說:“女人都是愛美的嘛。”

    李羿從慕容雪手中接過沙圖什,自覺無趣的將其放回禮盒中。至於那顆鑽戒,他攥在手裏猶豫了一下又放進禮盒中。黃瘸子往後瞅了幾眼,正好看到李羿一系列的舉動,開玩笑說:“李教授,別不好意思,趕緊把鑽戒戴到美女手指上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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