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媽，這幾天我有點事要回九轉山，估計不能來看你們，若哪裏不舒服，就打電話給曾院長，他自然會安排人過來。”
張秀梅自然知道聶北是從九轉山上來的，也知道那兒是他和他師父修行習醫的地方，是以沒有任何懷疑。
“放心去辦你的事情吧，以前沒有隊醫的時候，我們不也好得很。”張秀梅心情好，講得話都十分體諒人。
楚韻意外極了，媽媽如今對聶北的態度大有轉變，難道中間發生了什麼她不知道的事情嗎？
聶北也沒有隱瞞，便將原委都說了出來。
當楚韻聽到聶北用針炙，就能讓母親的精神力，記憶力得到極大提升時，不由心裏有些意動。
她欲言又止的樣子聶北自然沒有看漏，連忙問她什麼事？
“馬上就到中考的日子了，我們普通班有幾個孩子，因爲家裏發生了一些事情，一直不能集中注意力，幾次摸底成績都下滑的厲害，如果按這樣下去，估計中考很難發揮好。我想能不能讓你幫他們針炙一下，讓他們的注意力和記憶力都提升一點，在中考裏取得好成績呢？”
聶北想了想搖頭道：“針炙強化，其實是屬於一種作弊手段，若是給他們針炙了，那對其它人來說是不公平的。”
楚韻並沒有責怪聶北，而是失落的點點頭：“我何嘗沒想到這點，只是覺得他們太可憐了，都是女孩子，被家裏重男輕女的長大，所有的希望都寄託在中考上面……算了，你當我沒說吧。”
張秀梅見不得女兒難過，立即朝着聶北橫了眼：“你個傻小子，你不會忘記小韻和周局長打賭那件事吧？”
當初楚韻可是保證過，要讓普通班明年的中考成績，重點高中滿一半，普通達百分之八十。
這要是達不到，可丟人着呢。
初二這麼承前啓後重要的時刻，如果這些孩子拖了後腿，肯定影響明年中考的總體成績。
“媽，你別爲難聶北，他的說法是正確的，我不能因爲自己的賭約，就讓聶北違背做醫生的基本道德，這樣對其它人的確不公平。看來我得抽時間，進行家訪了，必須要讓家校一起配合，給孩子創造良好的學習空間。”
聶北看着妻子愁眉不展的樣子，腦子快速轉動起來，稍緩說道：“針炙強化只能用於一時，治標不治本，我倒有個主意，或許比針炙強化更好一點。”
“你說說看。”楚韻期待的看着他。
這樣信任的眼神讓聶北很受用。
“我建議學校從今年開始，所有初二到初三的學生，全部住宿，並且在校期間實行軍事化管理。統一作息，統一學習，封鎖外界的消息，讓他們專心於學習。”
楚韻白嫩的手指，輕輕點着下巴：“你這個主意不錯，但是如果真的全部住宿，先不說校舍問題無法解決，其次還有學生的人身安全呢，管理呢，都擔着很大幹系，我怕莊校長不會同意。”
那麼多學生全部住宿，如何管理將是讓人頭疼的大問題，要是出了點事，學校責任重大。
如果這套方法可行，重點中學早就實行了，不會輪到他們來想。
聶北知道她考慮的有道理，莊校長是個保守的人，估計答應的機率很小。
他握住楚韻的手安慰道：“給我點時間，我再想想，你帶的普通班距離中考還有一年時間，還來得及，我爭取在年底前想出一勞永逸的辦法。”
青荷六中如果真能在升學率上提高，慢慢擺脫垃圾初中的稱號，走入重點初中的行列，對國際班未來的招生工作也是有幫助的。
聶北和楚韻又陪着張秀梅用過下午茶，這才離開文化館。
既然聶北要出差至少三天，那楚韻一個人待家裏也沒意思，她索性回學校去了。
聶北還要跟岳父彙報一下，免得回頭矛盾更深。
楚清樺剛從工會里回來，正在擺弄收音機，聽新聞聯播。
工會本來就清閒，最近一陣子也沒啥節假日，因此就算五六天沒去，也沒什麼重要的工作，他只用了半天就處理完了。
聶北小聲的說了下“回九轉山”的事情，楚清樺用審視的目光打量着他：“你師父早就去世了，山上也沒人了，你回去幹嘛？你不會誆我，根本不是回山上，而是去別的地方，更有可能是和另一個女人一起去的吧？聶北，你可不能做對不起我女兒的事情，否則我饒不了你。”
聶北差點被岳父這神奇的察覺能力嚇一跳。
不過他心裏雖然有些小慌，臉上依舊平靜的模樣：“爸，我絕不會做任何對不起小韻的事情，你就放心吧。”
“哼！誰知道呢？”楚清樺將心比心，換成他，一個大男人，跟老婆結婚這麼多年，都沒開過葷，能不能忍得住，他不敢保證。
他不知道自己在彆扭什麼，反正看見老婆死命搓合兩個人，他就不爽。
“把晚飯做好了再走。”楚清樺吩咐了句，繼續鼓搗他的電視機去了。
聶北趕緊買菜下廚，還特意多做了些菜，根據楚清樺食用的時間近遠，分別放在保鮮層和冷凍層。
三天的主菜都搞定，到時候岳父只要煮點米飯或是蒸個蛋，再把主菜熱一下就行了。
楚清樺看到塞得滿滿的冰箱，臉色纔好看了點，不過語氣卻還是嫌棄的樣子：“我聽人說隔夜的食物對身體不好，你也別在山上留太久，事情辦完趕緊回來知道嗎？”
“知道了爸。”聶北看看時間，趕緊收拾東西出門了。
楚清樺想了想，終究不放心，關掉電視跟了上去。
聶北自然知道身後多了條“岳父牌尾巴”，他沒有如以前那樣加快速度，而是喊了一輛出租車，讓岳父跟着，一直到九轉山腳下。
楚清樺親眼看見聶北進了山，又等了半個多小時，還沒下山，他這才鬆了口氣，看來聶北沒有騙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