聶北將自然靈氣凝聚於雙眼,在老人身上掃瞄了幾遍後,點頭道:“暫時手邊資源有限,完全康復不太可能,但讓他醒轉,卻沒問題。”

    “那,那你就幫他治治唄,你說一個老人家莫名其妙,死在飛機上,身邊連親人都沒有,多可憐哪。”

    聶北點頭,答應了岳母,起身走到老者身邊,正要搭脈,那少婦卻警惕的盯着他:“你幹什麼?”

    “我只是想幫這位老先生診脈而已。”

    “診脈?我看你和那個土包子老太太交頭接耳的,你們肯定是一夥的嘍,你會診什麼脈?趕緊起開!”

    張秀梅蹙了眉頭:“姑娘,你怎麼好歹不識呢,要不是我出聲求了我女婿,他纔不會幫你爸看病呢。”

    林老太太和楊老太太也反應過來,趕緊幫着說話:“是呀這位女士,小聶是我們舞隊的隨行醫生,他醫術很高明的,既然那位西醫沒辦法,你不如讓小聶看看,小聶在中醫方面頗有心得,或許幫得上忙。”

    豈料少婦壓根不聽,反而譏笑道:“中醫?就是那種用樹根草葉子煎水喝的江湖騙子?你當我是三歲小毛孩,走開走開,我看你是來藉機訛錢討要好處吧,走開,走開!”

    機長和乘務員也不想有人在飛機上去世,聽見聶北的話立即走了過來。

    “聶先生,你真的能治好老先生?”機長激動的問道。

    他心想,哪怕治不好,只要拖延着一口氣,別在飛機上嚥氣就行。

    聶北謙虛的說道:“完全治好現在不敢說,但是讓老人家清醒過來,並且自己走下飛機還是沒問題的。”

    少婦聽見這句話,不由微微愣神。

    如果真能治好,那她也不會被家裏人責怪,擔的責任可就小多了。

    只是少婦剛有點動搖的時候,列森醫生就滿臉不高興的走了過來:“聶先生的口氣真大,我都判定無救的病人,你居然還敢大言不慚,能讓他自己走下飛機?

    剛纔聽說你也是中醫?我對中醫倒略有耳聞,也認識幾位權威內的中醫大師,比如田老,比如米大師,就連他們也不敢在我面前,這樣大放厥詞。難道聶先生是比他們還要厲害的中醫大師不成?若真是如此,爲何我從來沒有聽過聶先生的名字呢?”

    聶北懶得和列森說太多,更不會告訴他,田老和米大師都是他手下敗將,只是從口袋裏拿出針包,一邊慢慢攤開,一邊快速說道:“這位女士,病人是你的父親,你自己拿主意吧,相信列森醫生,你父親必死無疑;相信我,我能讓他恢復到初上飛機時的狀態。”

    列森生怕少婦動搖,立即高聲道:“女士,你也看到了,他拿出這麼長的竹針,很顯然是要在老先生的身體上扎針的,你忍心老先生的遺體被人這樣踐踏嗎?這樣對死者極爲不敬,你要如何和你的家人解釋,老先生身上遍處是針孔的事實呢?到時候他們指不定認爲,你有虐待屍體的嗜好。”

    列森極力想要說服少婦,他已經對銀髮老者做出最後判定了。

    他自從行醫以來,下達過的判定從未出錯。

    如果今天銀髮老者真讓這個傢伙救活,那他的一世英明就毀了。

    長長的碧綠竹針,讓人望而生畏,少婦看看父親越發泛紫的臉,再看看聶北和列森,滿臉糾結。

    張秀梅等人不停的勸着:“我女婿說能治,就一定能治,你還猶豫啥呢,這不是你爸嗎,你難道不想他好啊?”

    少婦當然想父親好,但萬一治不好,真像列森說的白費功夫,反而在遺體上留下了針孔,她要怎麼家人解釋呢?

    她生怕自己要承受的暴風雨更大。

    列森看少婦好像被自己說動了,不由有些得意起來:“聶先生,我理解你的想法,你肯定是覺得這位老先生身份看起來不凡,想要套近乎弄點好處是吧?只是你的良心不會痛嗎?這位女士已經失去家人,正是悲痛的時候,你怎麼能利用別人的傷心事呢。”

    少婦看着聶北也不解釋,倒好像默認的樣子,心裏的天平逐漸向列森的方向倒去。

    張秀梅氣狠了,她好心好意,卻被人解讀成那樣。

    張秀梅上前拖住聶北往自己位置走:“女婿,都怪我,不該同情心氾濫,害你陷入兩難之地。既然人家自己不想好,那我們也不用白費力氣了。”

    列森冷哼道:“這位老人家上前幫腔的正是時機呢,在你們國內,這種行爲叫什麼來着?”

    少婦的腦海裏,立即浮出一個詞語:托兒。

    機長的希望落了空,眼裏滿是失望。

    聶北沒有理踩列森的咄咄逼人,平靜的說道:“飛機還有一刻鐘落地,但你父親卻只有十分鐘時間了,過了這十分鐘,大羅金仙也難救,你多遲疑一分鐘,他的情況就加重一分,以後恢復起來更困難,你確定不需要我治療嗎?”

    少婦糾結的開口:“可你要是治不好呢,你怎麼說?”

    張秀梅哧笑道:“你爸這個情況,跟死人沒兩樣,就算我女婿不出手,他就能好嗎?”

    少婦語氣一噎,什麼話都說不出來了。

    “女士,你千萬不要被他們的話衝昏了頭腦……”列森還想說什麼,卻被李老太太一把推開了。

    “列森醫生是吧,你身爲醫者應該有仁心,爲什麼眼前有機會,卻極力勸阻?我看你怕遺體有損是假,怕影響你的聲譽纔是真的吧?”

    機艙裏其它的客人紛紛點頭幫腔:“就是呀,病人家屬都沒吱聲,就聽他在那兒叭啦叭啦,依我看,死馬當活馬醫,萬一真有用呢。”

    列森憤怒的瞪着李老太太:“你胡說,我,我是真心爲這位女士考慮,纔會勸阻那個先生胡來的。”

    “聶先生的醫術是我們親眼所見的,我當初跳舞的時候,把腰扭了,醫院都說要住院一個月,休息半年,結果聶先生幾針就紮好了,我下午就歸了隊。我相信聶先生的醫術。”

    “我的老寒腿發作,在輪椅上坐了半年多,看遍全國的大小醫院,都沒有辦法,只有聶先生的中藥加針炙能治好,我也相信聶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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