聶北的靈識掃過,確認朗老道確實已經斃命。

    原本還想看看他手機裏,最後一個通話人是誰。

    現在被雷劈成這樣,手機早成一團焦炭了,哪裏還看得出來。

    算了,他已經得到了報應,付出了代價。

    至於那個指使他的人,聶北用腳趾頭也能想到。

    想毀了今天彙報演出的人,只有那麼兩個。

    一中校長和九中校長。

    從實力和膽量來說,九中校長也可以排除。

    那麼便只剩下那個苟費了。

    最好別讓他抓到把柄,否則絕不會讓他好過。

    聶北進入道觀搜索。

    發現這兒真是破的可以,窮得可以。

    連一千塊錢都沒有。

    聶北漫不經心的走着,沒找到什麼有價值的東西。

    一直來到後院,老道士日常洗衣做飯的地方。

    聶北突然發現自己的心靈悸動了下。

    《道德經》心法,居然歡快的自行運轉了起來。

    他驚喜莫名,快速在院內尋找。

    最後竟然是在飯桌缺了一角的底下,發現了異常。

    他拿出那團黑呼呼的東西,用水洗乾淨了。

    赫然發現,竟然是道祖創始人,老子騎青牛的雕像。

    雕像的材質好像是青銅,不知道是什麼時期的作品。

    上面滿是鏽跡。

    當聶北將這個銅雕像拿到手中時,他覺得心中突然變得愉悅。

    好像久旱逢甘霖,更像它鄉遇故知。

    聶北細細摩挲,不管這東西值錢與否。

    能讓他產生心靈悸動,肯定不是凡物。

    他鄭重的將銅雕像放到桌上,然後跪下磕了三個頭。

    “俗家弟子聶北,拜見祖師爺。”

    拜完後,他就將老子的銅雕像收進了儲物袋。

    難怪朗老道作法會失敗。

    一則是因爲不走正道,二則他居然敢把道教創始人的雕像,用來墊桌腳。

    這樣大逆不道之人,根本不配稱自己爲道士。

    聶北瀟灑的走出道觀,手裏已經拿了一個火把,輕輕朝後面一丟。

    很快大火沖天而起。

    聶北找了顆樹,坐在上面,慢悠悠的等着火滅。

    聶北敢肯定,那聯繫老道幹壞事的人,在老道失蹤後,肯定要找過來。

    他就坐這兒等着。

    這荒山野嶺的,若不是兩人有溝結,絕不會有人跑這兒來。

    所以,天黑前,凡來到此處的人都有嫌疑。

    儘管聶北心裏已經有了猜測,不過還是需要證據的。

    六中那邊的參觀活動正式結束了。

    楚韻滿臉高興的歡送各位領導出門。

    老天爺也很給力,他們離開的時候,校外的雨也收了,天晴了,還掛了彩虹呢。

    苟費找的那幾名記者,都着急的不行,悄悄擠到他身邊。

    “苟校長,你不是說會有雷劈死人的黑料嗎?這天都晴了,哪兒來的雷呀?”

    雷再不來,這羣領導就要離開學校範圍了。

    如果領導在路上被劈到了,那和六中能有多少關聯?

    苟費已經氣得要吐血了。

    他剛纔給那個臭道士打電話,對方居然關機。

    他頓時明白了。

    這個老狐狸,八成是看情況不對頭,已經跑路了。

    他費盡心機,最後還是替他人做了嫁衣裳。

    心頭本就怒火中燒,現在記者還不停纏着他問。

    他更是惱了,當即就用官話把他們批評了一通。

    兩個記者也是惱怒不已,互看兩眼,冷笑一聲,暗道,素材這不是有了嗎?

    一中的校長,好大的官威,肯定是對六中有意見,纔會故意在六中的地盤上,對記者發火。

    林姐帶領學校的老師,給每位領導發了些送行的小禮物。

    尤其是隨行記者,都收到了潤筆費和雙重禮物。

    其中兩位來抓黑料的記者,摸了摸紅包,發現比苟校長給的厚實多了。

    他們頓時就知道,該如何下筆了。

    周長盛原本也在陪同目送,但是姜海容卻突然搖下車窗,請他也上去,說是有要事商量。

    周長盛看了眼楚韻,激動的連連點頭。

    他有預感,那筆專項撥款,肯定要決定去向了。

    他臨轉身之際,朝着楚韻豎了個大拇指,讓他們要不驕不躁,繼續努力,爭取早日培養出人才來。

    楚韻自然也是發表了一番振奮人心的感言,讓諸位領導們都很滿意。

    苟費心裏藏着事兒,臉黑的跟鍋底一樣。

    他知道那筆款子,肯定跟他沒關係了。

    若是平時,他自然要做做表面工作,但是現在心急如焚,想馬上去找老道士算帳。

    苟費便藉口身體不舒服,先行離開了。

    苟費驅車直接進了山。

    後面一段路不能開車,他只能用腳走。

    當他來到道觀那兒的時候,整個人都傻眼了。

    道觀已經被燒成了廢墟。

    苟費滿臉震驚,趕緊拿出手機,不停的撥打着朗老道的號碼。

    對面依舊是關機的狀態。

    苟費站在廢墟前面,朝着那兒吐了口水,大聲罵道:“臭道士,你倒是逃得快,你以爲用這招,就能躲過一劫?

    你做夢,從今天開始,我就算大海撈針,也要把你找出來,讓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臭道士,我可是騙人的祖宗,向來只有我讓別人喫虧,我什麼時候喫過別人虧?你可是頭一個,你等着,我不會放過你的。”

    苟費罵得太過盡興,都沒有注意到,有一道道黑色的怨氣,慢慢自他的足底纏繞而上,從他的耳朵裏鑽了進去。

    聶北懶洋洋的靠在樹杆上。

    他原本打算自己出手,沒想到天道好輪迴。

    這位苟費校長,沾染了老道的因果,居然變成了招陰的體質。

    有那些黑色的怨氣在身,估計這位的日子不會好過。

    倒是省了他出手了。

    聶北的身影眨眼便消失在原地。

    輕輕的來,輕輕的走,不帶走一片雲彩。

    苟費對着廢墟破口大罵,直到罵不動了,這才覺得心頭好受一點。

    冷風一吹,身上好涼。

    再看看天色突然又變暗了,四周陰森森的。

    苟費突然打了個點寒戰,趕緊裹了裹衣服,朝山下的路奔去。

    只是走着走着,苟費就覺得,這條路很眼熟,他剛纔不是走過了嗎?

    沒錯,他記得這路旁邊種着許多生長着紅果果的植物。

    苟費心裏生出驚恐,拿出手機當照明,沿着記憶,一直往下走。

    山林中逐漸起了霧,把路映得隱隱約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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