衆人的目光瞬間都被吸引了過去。

    當呂會長看見那熟悉的老頭相貌時,頓時有種要熱淚盈眶的感覺。

    聶大師,你終於來了。

    聶北彎着腰,駝着背,還柱着拐。

    一邊咳一邊往英子的前面走。

    他蒼老的嗓音沙沙響起。

    “現在的年輕人,真是沒有耐心。咳咳,不好意思呀,走到的路上時候,腿有點抽筋,就坐了會兒,應該沒有晚點吧。”

    聶北慢悠悠的掏出一個老式的懷錶,拿眼兒覷了覷。

    “嘿嘿,正好到點,我還是很準時的。”

    呂會長心裏的那些猜疑,那麼憤怒,統統都消彌了。

    他突然有點明白了聶北爲什麼掐着點來的原因了。

    不過他因爲知道聶北的身份,纔會明白。

    但是其它人不知道呀。

    那些記者,看見眼前半隻腳快邁進棺材裏,走一步都要喘三口氣的聶老頭時。

    比剛纔沒有看到人,還要絕望。

    他們紛紛憤怒的看向呂會長:“你不會是讓這老頭上去決鬥吧,擊劍協會沒有人了嗎?不是自稱會員有幾百人,怎麼會淪落到這種地步?”

    “是呀,呂會長,就算你自己上,也比這老頭好呀。”

    “呂會長,你不會是打着,打不過到時候就讓他往地上一躺,裝死碰瓷的主意吧?”

    英子看見僞裝過的聶北,沒忍住直接笑出了聲。

    她將目光投向鍾副會長等人,想知道聶北的路數。

    王理事等人都搖頭,聲稱從未見過。

    英子不敢大意,還是直接問呂會長:“我們可是說好了,協會成員的劍術交流。這位是你們協會的成員嗎?”

    “當然啦,賈老是擊劍協會最早的成員,不相信,可以看會員證。”

    呂會長立即將早就準備好的會員證,展開給大家看。

    的確上面的時間是十年前。

    鋼印都是正確的,又是會長親自拿出來的,假證的可能性很小。

    王理事衝呂會長喊道:“我們怎麼從來沒有見過他?”

    “對呀,我也沒聽說過的,哪個犄角旮旯冒出來的?”

    幾人的話剛落音,就感覺膝蓋一痛。

    一枝粗製的柺杖掃了過來,幾乎沒有辦法阻擋。

    卟嗵卟嗵。

    原協會的十幾個被迷失了心智的人,紛紛跪了下來。

    聶北假裝喘着氣說道:“不敬先入會的老前輩,不懂尊老愛幼,該打!”

    王理事氣瘋了,爬起來,指着聶北開罵。

    “你個老不死的,你算什麼前輩,啊!”

    王理事的話還未落音呢,就感覺眼前黑影一晃。

    聶北的柺杖像長了眼睛一樣,再度落在他的腿上。

    他都避閃不及,再度被打得跪了下來。

    跪的方向正好是聶北的位置。

    聶北滿意的摸着花白的鬍鬚:“知錯就改,還知道磕頭行禮,不錯,不錯,老頭我就先原諒你們了。但如果下次再犯,絕不輕饒。”

    鍾副會長被聶北這幾柺杖打下來,隱約感覺哪兒不對勁,好像要清醒的模樣。

    不過王理事是中幻術最深的人,壓根不懂得反省清醒,依舊跪在地上罵人。

    聶北自然沒有放過他,好好一番招呼。

    打到他都條件反射了,最後乾脆趴地上裝死。

    英子不悅的看向聶北:“老人家,你就是這次挑戰我櫻花劍道館的決鬥人選,你們炎夏是無人了麼,居然派了一個糟老頭子過來。”

    記者們被這話說得怒火交加。

    聶北卻不爲所動,根本不生氣。

    “因爲對付你們這樣地溝裏的老鼠,一個腐朽的老頭子足矣,如果派個年輕人來,怕你們承受不了,到時候輸得要切腹自殺,可怎麼辦呢?老頭子我年紀大了,力量有限,剛剛好能夠打敗你們,又不會讓你們輸得太慘,這樣也能給你們留點面子不是?”

    呂會長帶頭喊了起來:“老前輩說得好。對付你們這樣的三流劍術者,一個快退休的看門大爺,足矣。”

    英子冷笑起來:“呂會長,光說不練可沒有意思,既然決定就是他了,那先簽下賭約,就進來比鬥吧。”

    要不是這羣人不肯進去,她用得着跟他們說這麼多廢話嗎?

    呂會長當即一招手。

    立即雙方都有人拿過了賭約書。

    英子走過去,盛氣凌人的簽下了櫻花劍道館的名字。

    而聶北自然也是顫巍巍的走過去,簽了賈明的名字。

    賈明,即假名也。

    英子自信的撇撇脣,朝着劍道館裏面做出邀請的手勢。

    “老前輩,請吧。看你什麼行頭都沒準備,如果夠膽量的話,就用我們的擊劍裝備吧。”

    這是激將法呢。

    聶北淡淡笑道:“你確定你能代表這家劍道館?我可不想把你打敗了之後,又有人跑出來說,我以大欺小,勝之不武,還想車輪戰?”

    呂會長和衆位記者,趕緊道:“我們都用鏡頭錄下來了,這個英子,也簽了協議,她不敢擅自毀約。”

    聶北連忙搖頭:“那可不一定,到時候這館主跑出來,說她只是個臨時工,籤的字,不能產生律法效應,也不能代表劍道館,那我們豈不是被耍了。還是請館主出來說明一下的好。”

    東野太朗,在視頻裏看見這一切,便冷冷一笑,整理了下衣服,從後面走了出來。

    “賈老先生,需要我出示營業執照,證明我是此劍道館的主人嗎?”

    一般人肯定說不會了。哪裏想到聶北非要反其道行之。

    “最好出示一下吧,免得到時候說你輸了,又說只是過路的,打醬油的,做不了主的,那就心情太糟糕了。”

    聶北一句話,頓時讓在場的記者,都哧哧笑了出來。

    他們原本緊張的心情也隨之一鬆。

    記者們心想,呂會長這樣沉着冷靜,或許這位老前輩真有本事呢。

    何況現在已經騎虎難下了。

    只能把希望寄託在老頭身上了。

    先前他們也有些瞧不清這老頭的路數。

    不過在聶北教訓過王理事等人,又把英子氣得無話可說後。

    他們突然覺得這個老頭很可愛。

    東野一朗被氣得不輕。

    他原本只是想要笑話炎夏的人,太過大驚小怪,以小人之心度他的君子之腹。

    沒想到對方竟然以直對曲,直接化解了他的爲難。

    偏偏話是他說出去的,他如果不拿營業執照,反倒落了下乘。

    “花子,把我們的營業執照,拿給這位老先生過目,拿給諸位記者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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