聶北皺了皺眉頭:“那你爲什麼攻擊何局?”

    馬麗麗非但沒感覺不安,反而把下巴一擡,得意洋洋的說道:“破壞人家庭的小三,人人得而誅之。她搶了我衣食父母的男朋友,我只是撓花她的臉,算輕的了。”

    聶北聽得慌,所謂衣食父母,指的應該是給馬麗麗打賞的土豪粉絲。

    這個事件變得複雜了。

    周所只能把大家都請去了城東派出所。

    魯雄的情緒很激烈,只能請聶北出手,給他點了睡穴,這才安靜了下來。

    馬麗麗大概沒想到事情會進展到這一步。

    她只是想討好土豪粉,多賺點打賞而已,她可不想坐牢呀。

    不等周所怎麼嚴審呢,她自己就全招了。

    “上週,有個土豪粉關注了我的直播間,她天天給我打賞,我就加了她好友,聊了幾次,發現她有自殺傾向,很傷心。

    我就想着,如果我能幫她解憂,那指不定能發展成長駐鐵粉,到時候她的錢,不就都是我的錢了嗎?”

    這個土豪粉的薇信名叫彼岸花。

    馬麗麗把兩人聊天的記錄都給周所聶北看。

    在彼岸花的描述裏,九中新任校長吳偉是她的未婚夫。

    兩人從小青梅竹馬,恩愛不已。

    兩人已經訂了明年元旦結婚。

    但是上個月,吳偉突然接到調令,莫名其妙變成一家破學校的校長。

    自從吳偉去了青荷市,就跟她失了聯繫。

    不管彼岸花怎麼給吳偉發短信,打電話,都找不到人。

    彼岸花擔心,就偷偷跑到青荷市。

    看見吳偉和一個年輕的女人有說有笑的進了賓館。

    彼岸花傷心不已,打探了許多人,才知道對方是青荷市教育局長何佳。

    何佳還是全國勞模,先進代表人物,前途可謂一片光明。

    而吳偉作爲一個破學校的校長,肯定是要巴結着何佳。

    彼岸花想不通,氣不過,就在某天晚上攔住吳偉回家的小車。

    吳偉看見披岸花,氣急敗壞,問她爲什麼不聽話,誰讓她來青荷市的?

    彼岸花看見心愛的男人這樣的神情,心早就涼透了。

    她不想再自欺欺人,就問吳偉還愛不愛她。

    如果愛,就馬上不當這個破校長,和她回京城去。

    如果不愛,那就分手。

    她原以爲吳偉至少會哄哄她,挽留幾句。

    沒想到吳偉竟然冷笑道:“分就分,你以爲你是誰,對我的事業沒有任何幫助,還敢威脅我。”

    彼岸花淋着雨,在街上漫無目地的走回了賓館,驚人的發現吳偉竟然變了裝,等在她的房間門口。

    他示意彼岸花趕緊開門,進去後,他就抱住彼岸花要做那些事情。

    彼岸花自然不肯,還罵他無恥。

    吳偉痛哭不已,說他情非得已,還說有人要整他們京城吳家,故意把他下放到九中當校長,如果不能讓今年的學生中考重高率達到百分之九十,就要讓京城吳家好看。

    而他新來乍到,想要辦到,只能向何佳請教祕訣。

    不曾想何佳看上了他,威脅他跟她在一起。

    吳偉還給彼岸花看了許多何佳跟他說的狠話,發的各種撩他的葷段子。

    彼岸花氣得半死,又同情男朋友,兩人誤會解開,自然是滾到了一起。

    吳偉讓彼岸花等他,等他完成家族交待的事情,就甩掉何佳,到京城與她會合,以後決不分離。

    彼岸花回到京城後,越想越不服,難過,憤怒,但她自己又沒本事。

    馬麗麗聽了彼岸花的故意後,也是十分同情,生氣。

    誰曾想就這麼巧,她正好接了這樣一個單。

    當馬麗麗聽人羣說,那個女人就是何佳時,立即想到彼岸花的經歷。

    她當然要替自己的土豪粉出頭了。

    反正身爲“魯雄的媽媽”,那個時候,憤怒一點,也是正常的。

    周所根據馬麗麗提供的情況,派人去核實。

    馬麗麗沒有說謊。

    不過隨意打人還是不對的,周所給了一番思想教育,就把她放了。

    馬麗麗千恩萬謝,保證以後再也不這麼幹了。

    因爲就在剛剛,她的手機收到了彼岸花的痛罵。

    馬麗麗是爲彼岸花出頭,但彼岸花卻嫌她多事,還把她拉黑了。

    馬麗麗真是哭笑不得,從來沒有見過這樣恩怨不分奇葩。

    聶北倒是給她解了疑惑。

    “彼岸花並不是吳偉真的未婚妻,她自己纔是真正的小三,讓她和吳偉分手的人也不是何佳,而是原配。

    她和你講故事的時候,當然把自己塑造成受害者,她只是想博同情,自欺欺人罷了。

    你自作主張爲她一出頭,督查員去查她,她的身份信息就暴光了,不但影響了吳偉的名聲,還讓原配知道了她不死心,肯定要對她進行新一輪的打擊,她會再次倒黴,她不恨你恨誰?”

    馬麗麗的臉孔頓時漲成了豬肝的顏色。

    沒想到她最痛恨小三,最後還是被一個小三給騙了。

    難道這就是冥冥中的報應?

    騙人騙太多的下場?

    雖然說她是爲了接單,纔去騙各種人,給他們充當老婆,阿姨,甚至是媳婦,但說到底還是騙人了。

    馬麗麗決定以後再也不接這種單了。

    這種走在馬路上,隨時怕會被人認出來的尷尬,再也不要體會了。

    馬麗走後,聶北和江所來到了魯雄的關押室。

    當週所看見清醒的魯雄時,不由大喫一驚。

    他們給激動的魯雄注射了鎮定劑,那劑量,沒有四五個小時,不會醒。

    這纔多大會功夫,人居然醒了?

    周所立即用質疑的目光看着自己的助手,難道是劑量太小了?

    魯雄倒是直接給他解了疑惑:“不用冤枉他了,我是藥物自動免疫體質。那管鎮定劑只是讓魯雄昏睡了一分鐘不到而已。”

    聶北聞言皺眉,立即給魯雄重新把脈,但並未看出什麼不同。

    如果真是藥物免疫體質,血脈升降裏是絕對能夠體現出來。

    魯雄滿臉譏諷的說道:“你查不到的。那個女人說了,凡世的醫術都查不到。”

    聶北心中微動。

    凡世的醫術都查不到?

    他立即換了診脈的方式,將自然靈氣探入魯雄的經脈之中。

    立即魯雄身體裏的血管流向,經脈升降,呈現截然不同的畫面,映射在聶北的腦海裏。

    聶北臉上出現了震驚的神色。

    周所連忙問道:“聶神醫,你怎麼了?”

    魯雄也很喫驚:“我剛纔感覺到一股暖流,在我體內掃過,難道你也是從村子裏出來的人?爲什麼我從來沒有見過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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