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是不是被那老傢伙騙了?”阿九問。
“絕對不會,那老頭差點被無相**了,嚇得自己先竄稀了,我感覺他不敢撒謊。”鄭九州說。
“就是,好臭啊!”熊團團猛地點頭。
“那你確定你父親會去龍神廟?”阿九又一次問道。
“我確定,當時他跟我說的三個字就是龍神廟。”鄭九州進一步解釋道,“我能感覺我爸身不由己,他很想告訴我有什麼東西在龍神廟,然後又改口讓我走,不讓我跟着。”
“但是這裏應該不是龍神廟……”
“師兄,我餓了!我想喫飯……”熊團團嘟着嘴巴已經沒耐性了。
“這不是龍神廟,我猜龍神廟可能藏在了不爲人知的地方。”鄭九州推測道。
“或許他是要在龍神廟舉行什麼儀式?祭龍神嗎?”熊團團隨口說道。
“對了,今天幾號了?”鄭九州問道。
“10月13日。”阿九說道。
“農曆呢?”
“我看看,9月16日。”
“難不成今晚纔是月圓之夜……”
“月圓之夜,會不會真的有什麼儀式?”
“算了算了,靠你們真的靠不住,只有靠我了。”熊團團嘆了一口氣,取下了背後的葫蘆,打開蓋子,默唸咒語,“無相無相,聽我召令,出來吧!”
葫蘆口呼地噴出了一條黑色的泥線,黑泥在地上旋轉,很快就化出一隻半人高的黑犬,黑犬賤兮兮地湊了過來,只是看到鄭九州像是想起了什麼不堪的往事,又有點心虛,急忙繞着走到了熊團團背後。
“真慫!”熊團團拍了怕黑犬腦袋,而後說道,“你說你爸和那個怪物曾經出現在窗臺上,那肯定有他們的氣息哈,無相應該可以幫我們找到他們的。”
“你有這玩意,怎麼不早點拿出來!”鄭九州也用力拍了下熊團團腦袋,差點把他拍河溝裏去了。
“你們又沒有求我,我憑什麼拿出來,哼!”熊團團揉了揉自己的腦門,感覺還有點嗡嗡的。
“走吧,無相!”
熊團團帶着無相先回客棧到鄭九州住的304,嗅了嗅鄭金德和水怪遺留的氣息,好在這客棧歷來有不按時搞衛生的習慣,遺留下來的氣息還比較明顯。
無相突然從窗臺一躍直下,直接跳進了小河裏……
一路跟隨,七扭八拐的,一來這氣息在水中很難保存,二來無相的識別能力目前應該還是初級階段,所以中間也費了不少功夫,一行人終於來到了涪江和瓊江的交匯處。
此時,是晚上9點多的樣子,江邊空空蕩蕩的,一個人都沒有,只有幾艘巨大的採砂船停靠在岸邊。月至中天,大如圓盤,照着整個江面的水域白晃晃、亮晶晶,異常遼闊。
到了這裏,無相就找不到方向了,跟傻子一樣在原地打轉。
熊團團解釋道,“那怪物入江了,所以找不到了。”
“所以,這水怪是從這裏出來的?”阿九問道。
“應該是。”
“但我爸他不能在水裏吧?”
“這我就不清楚了,畢竟你爸看起來也不太像正常人了。”
說話間,無相突然又躁動起來,它扭過頭就朝江邊的一艘採砂船狂奔而去。
一羣人急忙跟上,這採砂船有半個籃球場那麼大,鐵架、溜槽、圓簡篩、挖掘機等安置在一側,另一側則堆着一人多高的河沙。
此時此刻,月光映照着江面,平靜得就像一面鏡子。
片刻之後,採砂船的發動機突然轟隆隆自己發動起來,所有的傳送帶、溜槽都開始轉動,採砂船像是有人在駕駛着一樣,倒着往江心行駛而去。
與此同時,沿岸的幾艘採砂船也接連啓動,一同朝兩江交匯的地帶聚攏了過來,圍攏成一個五角形。
船頭的挖掘機快速地開採河沙,溜槽裏開始翻出一斗又一斗的沙子,船上的沙堆已經有三四米高了。
“再這樣下去,這船怕是要沉了!”阿九提醒道,如果挖掘機一直開採沙子,沙子的重量超出了船的負載,肯定是要沉下去的……
一頭重,一頭輕,採砂船已經開始傾斜了。
“熊團團,找一下對方。”鄭九州提醒道。
“好咧,無相,快給我找!”事出有異,與其他人的凝重不安不同,熊團團整個人都變得異常興奮起來了,打架,這纔是他最期待的事情……
無相在採砂船上四處搜尋,東奔西突,鼻子不停地嗅動着,似乎根本定不下一個地方。
“這是怎麼了?找不到了?”鄭九州問。
“不是,是對方太多了,無法確定一個點……”熊團團話音剛落,突然採砂船抖了一下,好像被什麼東西劇烈撞擊了。
緊接着,整條船開始劇烈晃動,像是有人一直扒着船在搖晃。
“大家小心!”鄭九州提醒道,阿九更是嚇得躲在了鄭九州背後。
只是熊團團卻自告奮勇衝到了最前沿,盯着嘩啦啦的水面,煥發着好戰的光芒。
嘩啦呼啦,水中的異響越來越凌亂了,像是有幾百條大魚在水面翻騰拍打。
鄭九州正準備捏一團火照亮水面看看,突然嘩啦一聲,水中跳出一道黑影。
月光下,這怪物有着人的外形,灰綠色的皮膚,只是一張臉卻像某種深海魚一樣,巨大的眼睛,長滿利齒的闊嘴。
這怪物身上有一種熟悉的腥臭味。
“這是……深潛者?!”
當鄭九州看到眼前的怪物時,他的第一個念頭就是傳說中的水族深潛者,畢竟這頭太特麼像某種魚頭了!說它不是魚人,圍觀羣衆都不會答應的那種……
但是阿九卻搖頭否決了,“這不是深潛者,深潛者只存在於大海之中,他們有魚一樣的尾巴,這是龍神的追隨者,或者民間所謂的水鬼、河童之類的。”
“你怎麼知道的?”
“我從網上查找到的。”阿九摸了摸自己的太陽穴,又說道,“據說,這種生物非常邪惡,喜歡吞食生肉。”
水鬼緩緩地靠近衆人,劇烈地震動着鰓部和背鰭,發出了呲呲呲聲。
這聲音像是能干擾人的腦電波一樣,會讓人逐漸失去行動力,那一夜鄭九州就是不小心遭了這個道,瞬間失去了戰鬥力。
鄭九州提醒道,“大家小心,捂住耳朵!”
水鬼望着三個人,露出尖壓利齒,不知道先該朝那個出手,一羣人也是全神戒備,暗忖對策,
突然,鄭九州手拎着一把鐵鍬,電光火石間出手了!
砰地一聲,水鬼還沒反應過來,整個人在半空中畫了一道近乎完美的弧線,撲通一聲,摔進了江中心……
先下手爲強,這個道理看來永遠不會過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