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雪夜歌行 >一百一十九章:你配嗎?
    一番休息之後,衆人收拾好隨身攜帶的東西,商隊繼續起航。

    不得不說,韋峯確實是大漠中穿行帶路的好手,對於時機的把握,十分精確,衆人走了許久,雖然一路上還是有不少風沙,但是相比與最初,明顯好了許多。

    陽光明媚,風和日麗,大漠略帶寒冷的風沙,好處當然也很多,沙漠水汽少,吹來的冷風,只是稍稍裹得厚實一點,寒冷瞬間被抵抗在外。

    相比如那些水鄉之城,一到冬天任憑多厚的衣物也難以壓制那沁人骨髓的寒意,張緣一老實說,他若是個凡人,寧願在這裏過冬。

    猶記得以前小的時候,那時候和大勇哥兩人一同蓋一牀被子,顯得擁擠得很,而且就算是蓋上了被子,那種寒冷還是防不勝防地進入身體,一個冬天下來,腳上,手上都是凍瘡。

    一直都聽說北燕靠近北境,屬於極北之地,寒冷要命,可是真正到了這邊,張緣一纔是無語至極,真的寒冷還得是南方。

    北方的冷屬於乾冷,只要你穿得夠多,再厲害的寒風也給你擋在外面,完全沒有一絲寒意。

    但是南方不一樣,南方的冷是溼冷,潮溼的空氣,就算是沒有狂風吹拂,但寒冷刺骨那是真正的深入骨髓。

    至此張緣一一直相信這一點,所謂的寒風刺骨必然是南方人的感受,北方人最多隻能是寒風吹皮膚。

    說來也是,北燕這個季節其他地方早就下起了大雪,但是大漠之內因爲水汽少的原因,反倒依舊一片雪花都沒有看見。

    爲此張緣一還特意問了一下陳墨,關於此地是否下雪。

    陳墨的回答是,一切看老天爺賞臉,運氣好可以見到一場大雪,運氣不好那就真是一整年都別想看到雪。

    不過在陳墨的口中,還有另一個說法,在這大漠之內,最多的不是雪,而是恐怖的冰雹。

    石頭一樣大的冰雹,冷不丁就砸在人頭上,完全不給人反應的機會,掉在腦袋上,那就是瞬間斃命,連搶救的機會都不給。

    不過這些天災人禍,肯定也只是對於普通凡人來說罷了。

    對於張緣一這樣的修行之人,石頭大的冰雹,砸在身上最多也就是痛一兩下,不過想來也不會有那個修行之人,傻了吧唧,這麼沒有眼力見,冰雹掉下來也不閃躲,硬是要試試自己的鐵頭功。

    韋峯又望着前方的道路,振臂高呼道:“兄弟們再走兩步,馬上就到了。”

    一聽到這話,所有人心中都激動不已,熬了這麼多苦,總算是要看到盡頭了。

    就在這時,一陣狂風颳過,前方揚起數十丈高的風沙,如同一面巍峨的牆壁,突然擋住了所有人的去路!

    韋峯望着前方的風沙,有些疑惑道:“不應該啊,這個天氣,不應該颳風纔對啊!”

    他回到後方,對着其他人說道:“大家把駱駝抓好了,我看這風沙不大,想來要不了多久就散去了,堅持一下,都注意點安全,千萬不要在這個緊要關頭出事!”

    狂風呼嘯,如同鬼怪的嗚咽,一切都在風沙中搖搖晃晃,特別是那些馱着貨物的駱駝,一個個驚慌失措,嘶鳴不已。

    陳墨此時走到張緣一身邊,有些疑慮道:“這風沙不對,有貓膩。”

    張緣一眼睛直勾勾地望着前方,沒有說話,他也注意到這風沙的不對勁了。

    一般來說駱駝會感知到空氣中的風向異樣,感到焦躁不安,提前做出反應,這是動物的本能,可是這場風沙來之前,商隊的駱駝沒有一個有這種感覺。

    這場風,就好像突然降臨此地一般,突然且詭異至極。

    張緣一眯着眼,感知此刻的變化。

    風沙稍稍停歇下來,遠出還未完全落地的黃沙如同一張淺黃色的帷幕,而在帷幕之中,有數人騎着高頭大馬從中走出。

    人還沒有完全現身,就有一個略顯稚嫩的聲音,撒嬌道:“大哥!你說說二哥,每次出來辦事都搞得這麼花裏胡哨的,我才化的妝容,這麼快就被弄髒了!”

    韋峯趕緊走到家人身邊,大聲喊道:“大家注意,我們遇到馬匪了!”

    所有人從駱駝上抽出一把把彎刀出來,嚴陣以待!

    大漠遠離人煙,朝廷官府想管也難以管住,在大漠遇到馬匪雖然不是經常有的,但也並不稀奇,韋峯這麼多年也遇到過不少。

    但是他們這些商旅也不是喫素的,爲了喫到這口糧食,誰不是在刀尖上舔血,或多或少都練過一兩把江湖招式。

    待塵埃徹底落定,衆人這纔看清情況,只見面前出現一夥人,各個奇裝異服,長得也多了幾分異樣,一看就不是什麼林泉國人士。

    爲首的有三人,坐大馬居中間的是一位腰間挎着一把裹着粗布細劍的中年男子,神色從容。在其左邊,是一位扎有兩隻馬尾辮,鵝蛋臉,身形纖細的女子。右邊則是一長得尖嘴猴腮,留有兩撇八字鬍,略顯猥瑣的漢子。

    挎劍男子提了提繮繩,走上前來,俯瞰衆人道:“你們領隊的在哪裏?”

    衆人沉默,手中彎刀發出明晃晃的光亮,遠遠看去就像是訓練有素的軍隊一般。

    挎劍男子點點頭,“不說?那好,動手!”

    身邊的一對人馬緩緩靠近商隊,韋峯從人羣中一把站出,大聲喝道:“住手!我是領隊,找我有什麼事!”

    挎劍男子低頭望着這個長得高大魁梧的男子,滿意道:“嗯,是個爺們。”

    韋峯絲毫不懼對方,與他直視,魁梧男子說道:“今天算你們倒黴,我來也不是爲了什麼錢財,只是想要找你們要幾個人。”

    第一次聽說馬匪不劫財,竟然要人的。

    韋峯疑惑不解,轉而勃然大怒,“要人?!你爺爺就在這裏,你要嗎?”

    在韋峯的下意識裏,這羣馬匪既然不要財務,那必然就是爲了劫色。

    他是聽說過的,在一些馬匪堆中,喜歡強搶民女做什麼壓寨夫人的,在他心裏,這羣人的目的肯定也是這樣。

    挎劍男子沉默不說話,面色前所未有的陰沉,就像是即將爆發的洪水一般,他緩緩說道:“敬酒不喫喫罰酒。”

    那位扎着兩隻馬尾辮的女子,舔了舔舌頭,說道:“大哥,要不這個人就給我吧,我看他血氣方剛的,是個難得的材料呢?”

    另一位長得尖嘴猴腮的漢子,笑嘻嘻道:“小妹你別搶啊,這傢伙我看重了,上次已經讓給你一個了,這次不行了,也該輪到我了。”

    衆人心底突然升起不詳的預感,一開始女子的話語已經夠嚇人了,沒想到這個漢子更加語出驚人,他們開始意識到事情可能沒有這麼簡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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