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驚鴻精通於玩陰謀,善於暗中坑人,這些年壞事做了不少。
但說實話,直接進行物理攻擊,任驚鴻是不屑爲之的。
就比如對付毛一恆,任驚鴻通過各種手段,讓毛一恆被毛老厭惡,這才最有意思。
可如今,任驚鴻居然殺人了?
哪怕是無意的,任驚鴻也感覺到了驚恐。
“無論那人是否死亡,如果我現在停車,那我肯定完了。”
“我要不能及時去帝城,就無法抓住這個千載難逢的機會,就無法被外公看好!”
“我任驚鴻是註定成爲劍行繼承人的強者,我不能被坑在這!”
任驚鴻只猶豫了一秒,立刻調轉車頭,轉身就跑。
江北大學有幾個大門,任驚鴻如驚慌之鳥,立刻走後門逃走。
說來也奇怪,原本堵車的校園內,此刻,任驚鴻卻通行無阻。
一路上,任驚鴻按下免提,給孟叔打了個電話。
將事情一說,孟叔頓時沉默。
“少爺,這件事說大也不大,我會安排人給您頂包。”
“這輛賓利沉湖吧,沒必要留着了。”
“至於頂包的人,他會在逃逸的過程中,被大貨車給撞死。”
“少爺,希望您能善待這人的家人,多給點撫卹金。”
孟叔的聲音中,多了幾分嚴肅。
“好,孟叔,我都聽你的。”
任驚鴻點點頭。
“對了少爺,今天你來過江北大學,是不是就明月一個人知道?”
“是,孟叔你知道的,我每次來江北大學,都不會開自己的車,都非常低調。”
“那就好,少爺,我這就安排人去江北大學,明月會因爲意外原因,失足從陽臺跌落,您沒異議吧?”
“這……”
任驚鴻渾身一震,頓時陷入掙扎。
“少爺,您是從西雅圖飛往帝城,您根本沒出現在江北過。”
“明月是唯一見過您的人,您真確定要爲了一個女人,放棄我們多年來的計劃?”
“少爺您別忘了,成功就在眼前,您……真想好了?”
孟叔的聲音中,漸漸多了幾絲凌厲。
“孟叔,你看着辦,我……我不管了!”
啪!
任驚鴻掛斷電話,一拳頭砸在方向盤上,眼睛一瞬間就紅了。
“明月,對不起,我會好好對你的父母的。”
“你弟弟以後,就是我弟弟!”
猛吸了一口冷氣,任驚鴻將賓利停在了一個路口。
很快的,有西裝保鏢走過來,一言不發的開走賓利。
任驚鴻踏入另外一輛車,被人直接送往機場。
“毛天劍,毛一恆,是你們害死了明月,我以後得勢,絕對不會放過你們!”
拳頭緊握,任驚鴻眼中滿是猙獰。
很快的,一架飛機沖天而起,一路飛向帝城。
另一邊。
任驚鴻撞車現場,院牆對面。
砰!
那輪椅上的青年,在翻過院牆後,直接半空一個旋轉,輕飄飄的落在地上。
“王超,我曹,你武功那麼牛?
這……莫非是輕功?”
不遠處,坐在另外一個輪椅上,被人推過來的毛一恆,頓時目瞪口呆。
“毛少,你的人馬上到了,得罪了。”
王超沒理睬毛一恆,而是打個響指,一腳踹向毛一恆。
“呃啊……”
淒厲的慘叫聲,瞬間響徹蒼穹。
“快……快救人!”
“任驚鴻這畜生,撞了少爺就跑,畜生!”
院牆那邊,剛趕過來的三個保鏢,頓時大驚失色。
三人一路小跑,來到院牆後,看到了躺在血泊中的毛一恆。
此刻,毛一恆鼻青臉腫,正被兩個戴着口罩,穿着西裝的保鏢,如死狗一般拖着,一路拖向一旁的麪包車。
“站住!”
“放了少爺!”
“媽德,老·子和你們拼了!”
吼!
眼見毛一恆要被人帶走,三個保鏢都急眼了,怒吼着衝過去。
那兩個保鏢對視一眼,撒腿就跑,一溜煙鑽入麪包車。
轟!
麪包車絕塵而去,很快消失的無影無蹤。
三個保鏢氣喘如牛,小李一把將毛一恆背在後背。
老張去開車,老王在一旁幫忙,和小李二人合力,將毛一恆放在車內。
“張哥,現在怎麼辦?”
一路上,小李望着昏迷中的毛一恆,一臉緊張。
“兄弟們,毛少這次重傷,無論他最終如何,咱們都逃不掉。”
點燃一支菸,老張冷冷說道。
“張哥,我……我不想死。”
老王捂着臉,一臉害怕。
“別擔心,咱們掌握了任驚鴻的罪證,只要毛少不死,咱們就有機會!”
老張咬牙說道:“兄弟們,咱們要麼死,要麼大富大貴,究竟選哪一條路,你們自己想!”
“張哥,你決定吧,我聽你的。”
小李趕緊說道。
“張哥,我信你!”
老王也沒啥辦法,只能點頭。
“那就好!”
老張點點頭,眼中閃過一絲厲色。
彼時。
帝城,劍行大廈。
總行長辦公室中。
毛天劍老爺子一身白色太極練功服,正悠閒的打着太極拳。
叮鈴鈴!
忽然間,桌上的手機鈴聲響起。
不用去看手機,毛天劍也知道,這是那不爭氣的孫子毛一恆打來的。
“算算時間,這畜生也該甦醒了,這次被我這樣揍,他也應該守心了。”
毛天劍微微皺眉,壓根不去理睬手機鈴聲,繼續練拳。
這鈴聲持續了許久,最終沒了生息。
不過這時候,辦公桌上的三部座機中,最裏面的那部紅色座機,忽然響起了刺耳的急促鈴聲。
這是內部電話,代表了最·高等級。
唯有毛天劍委以重任,最信任的幾個高管,纔有榮幸知道這個電話號碼。
而能打進這個電話的人,寥寥無幾。
“難道……出大事了?”
毛天劍瞳孔一縮,停止練拳,大步流星走到辦公桌前,將電話拿起。
“總行長您好,我是毛少的保鏢小張,事情是這樣……”
電話那頭,張哥站在手術室外,語氣恭敬。
毛天劍最開始的時候,還有些不耐煩,幾次想掛電話。
但聽到最後,毛天劍握着電話的手,都在輕微顫·抖。
“小張,一恆的傷勢真有那麼嚴重,有沒有生命危險?”
強·壓心中的怒火和忐忑,毛天劍沉聲說道。
“總行長居然不先問任驚鴻的背叛,而是先關心少爺安危,看來少爺在總行長心中的地位,還是大於任驚鴻啊。”
張哥有些震驚,但也有些慶幸,暗道自己押寶下注毛一恆,這步棋果然沒走錯——賭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