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老肩扛四星,在北方安嶺這廣袤的疆域內,堪稱是無冕之王般的強大存在。
就算只論武功,宋老也有“天刀”的赫赫威名,威震江湖。
可如今,宋老玩了一輩子鷹,英雄一世,卻被鄭乾這隻小鳥給戲耍了。
這算什麼事兒?
而且最讓人無語的是,鄭乾壓根沒錯,這都是宋老的失誤。
鄭乾和李刀一樣,都是王超的小弟,而且爲了賭約而來安嶺基地。
鄭乾他有錯?
人家是個老實小夥子,說的都是實話,而且非常尊重自己,好吧?
“也不知道李刀這小子,能否堅持到安嶺基地?”
猶豫片刻,宋老摸出了手機,一個電話打到了宋紅那裏。
“義父。”
國道上,宋紅一身黑衣,取下口罩,‘露’出一張絕世的容顏。
“小宋,你一定要好好盯着李刀,切莫讓他喫東西,也不允許他喝水。”
“另外,如果他在三跪九叩過程中遭遇了危險,不能還手,只能硬扛着!”
“如果他無法接受,那就讓他回江北,別堅持了!”
啪!
說完,宋老直接掛斷了電話。
“李刀,不是老夫不欣賞你,而是藥劑只有一份,老夫都給鄭乾了,老夫……對不住你啊。”
宋老頹然一嘆,忽然有些抑鬱。
宋老一言九鼎,他既然已經收鄭乾當弟子,那自然沒有改口的可能。
就算宋老如今的身份,暫時鄭乾是不知道的。
但這件事隱瞞不了多久,鄭乾早晚都會知道。
“罷了,畢竟是喝了藥劑,脫胎換骨的主兒,哪怕是個廢物,只要老夫好好的‘調’教,至少也不算太廢吧?”
擦了擦眼角的淚花子,宋老頹然一嘆,只能接受收鄭乾爲徒這個殘忍的現實。
至於李刀?
唉!
李刀啊李刀,老夫這樣苛刻的條件,你應該無法通過考覈了吧?
此刻,國道上。
聽宋紅說了宋老的最新要求後,李刀一言不發,默默的伸出雙手。
“你想幹嘛?”
宋紅黛眉微皺,有些疑惑望向李刀。
“還請宋姑娘幫個忙,將我雙手找東西給綁了。”
“如此一來,如果路上遇到危險,我也不至於下意識的出手。”
李刀笑着說道。
“李刀,你沒去過龍窟,你根本不知道那裏的危險。”
“就算你是宗師,但你並沒橫練肉身,面對狼羣、毒蛇和各種猛獸,如果你不出手,那你會死的!”
宋紅一聲嬌喝。
這麼多天的朝夕相處,對於李刀這個人,宋紅還是很佩服的。
雖然李刀功夫不如宋紅,但李刀這種堅韌不拔的精神,這種一路三跪九叩,毫不放棄的堅持,還是讓宋紅動容。
現如今,李刀明知道必死,居然還要綁着雙手?
難道李刀不怕死?
“死我自然害怕,但我李刀這一生癡迷武道,爲追求大刀的真諦,以至於家破人亡,妻離子散。”
“如今我已是孑然一身,承蒙大哥不棄,這纔有了和宋老學習刀法的機緣。”
“若是能聽宋老講課一次,哪怕是死,我也認了!”
李刀微笑依舊,一字一句,語氣異常的艱難。
“你這樣做,值得嗎?”
望着認真的李刀,宋紅微微嘆了口氣。
擡頭望着璀璨的星空,李刀低頭,輕輕的望向宋紅。
“朝聞道,夕可死矣!”
一聽這話,宋紅渾身一震,內心中忽然有了一陣莫名的悸動。
另一邊,江北大學。
陽光璀璨。
此刻,已經是3月9日,早上10點。
轟隆隆!
伴隨着‘巨’大的嘶鳴聲,一架直升機如神臨塵,很快落在草坪上。
艙門開了,一個衣衫襤褸,灰頭土臉的青年,從直升機中走下來。
小夥子很髒,明顯幾天沒洗頭了,渾身還有一股野獸的腥臭味兒。
這一幕,讓四周路過的漂亮女生,都忍不住捂住鼻子,紛紛離開。
四周路過的行人,都鄙夷的望向鄭乾。
但鄭乾不在乎!
喝了藥劑脫胎換骨之後,鄭乾已經不餓了,渾身都充滿了使不完的力量。
走自己的路,讓別人鄙夷去吧!
歷經荒野求生之後,鄭乾早已今非昔比,再也不是以前那個‘猥’瑣的‘吊’絲了!
現如今,鄭乾感覺自己的臉皮,應該比長城更厚了。
相對自己一身長毛的狀態,如今自己的形象,其實非常不錯了。
鄭乾返回寢室,先去衝了個涼,然後重新換了一身衣服。
雖然依舊是喇叭短褲,小背心,外加一雙破爛的人字拖。
但剛返回的寢室其他三個室友,都忍不住一愣。
“我去小鄭,這幾天不見,咋感覺你變帥了?”
“穿的還是那麼‘吊’絲啊,可爲何有種卓爾不羣的感覺?”
“小鄭,你這幾天幹啥去了,什麼情況?”
三個室友面面相覷,都感覺鄭乾還是那個鄭乾,卻彷彿換了一個人似的。
大家都是‘吊’絲,可你卻忽然不‘吊’絲了?
“哥幾個,我最近在北方特訓,想通了一件事。”
“我不裝了,我是百萬富翁,我攤牌了!”
“另外,我在學校附近,我有一套別墅,有豪車,有高檔西裝,有大哥送的百萬名錶!”
“兄弟們,以後我不裝‘吊’絲了,你們不介意的話,也來我那住吧,我的別墅還帶游泳池。”
鄭乾收拾好自己東西,提起電腦包,準備離開。
這一趟龍窟之旅,讓鄭乾悟出了一個道理。
那就是——扮豬喫老虎,學王超那般‘吊’絲,自己真學不來。
王超那種低調裝比,可謂是裝逼如風,常伴吾身。
而鄭乾無論多麼模仿,終究是東施效顰,無非是畫虎不成反類犬罷了。
既如此,那自己何必裝‘吊’絲?
裝你‘麻’痹裝!
不裝了,‘老’子攤牌了,‘老’子就是有錢人,咋滴?
“行,小鄭,哥幾個知道你有錢,這樣,你先回你別墅,我們回頭來找你。”
寢室老大拍了拍鄭乾肩膀,指了指大門口,目帶慈父般的笑容。
“好。”
鄭乾點點頭,傲然而去。
噗……哈哈哈!
鄭乾剛離開不久,寢室三人都笑的前仰後合,樂不開支。
“就鄭乾那幣樣兒,特媽他還是有錢人?”
“哈哈,還說什麼不裝了,我攤牌了,橫山農夫的小說看多了吧?”
“行了,老二,老三,別說了,小鄭他瘋了,咱們別理他,繼續來開黑!”
無法知曉三個室友想法的鄭乾很快返回自己的那套別墅。
剛剛打開門,鄭乾立刻感覺,在黑暗中,正有一雙幽綠而森然的眼睛,正冷冷的望着他。
這人只是一個眼神,就讓鄭乾毛骨悚然,感覺到了前所未有的恐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