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催什麼嘛，不急，還有十分鐘呢。等我把這兩口湯喝完。”陳明慢條斯理地把碗裏的湯喝完了，又走到旁邊的客桌抽了兩張紙巾，非常仔細地擦起了嘴。
“你特麼的，快點啊，磨磨蹭蹭的。”田文函看得氣不打一處來：“你知道這一次的測試服有多少內容嗎，啊？讓你們戰術部調人來幫忙開荒，加上你就兩個人，還說什麼晚上十二點以前要準時休息。老子現在要調時間遷就你，你知道嗎？”
陳明擦完了嘴，紙巾劃了一個弧線，準確扔進了垃圾桶，向着田文函這邊走了過來：“我也沒辦法呀。戰術部現在全都被文修調去跟蹤數據建模了，我身上也是一堆東西壓着找不到下手。
能把春莉調出來，也是因爲雙雙上學了，沒在她身上掛其它長線任務。
晚上十二點前要準時休息，這是張隊定下來的規矩。我們戰術部跟隊員們都是統一作息的，以後如果有教練啊什麼的也會按照相同的標準來進行。我總不能跟你熬一個星期開荒，強行撥亂自己的生物鐘，搞完以後又回去花一個星期調回來吧？
再說了，就算我一個大男人能跟你這樣熬，這不春莉還是姑娘家呢。你不知道女人的生物鐘紊亂了，會提前進入更年期的嗎？”
“行了行了行了，就你多歪理。”田文函沒好氣道：“快點吧，馬上開服了。我還要跟幾個大老闆繼續扯皮，你上機帶着他們好好開荒。”
陳明跟着田文函走進了房間裏，坐在了田文函平時帶着開荒的指揮位置上，旁邊給他打副手的人正是他的老下屬楊大安。
“嘿，頭兒，好久沒跟你一起開過荒了。”楊大安笑着說道，顯然對於進入天驕隊以來的職業生活還是非常滿意的。
“還行吧，也不久，就兩個月。”陳明登錄好了角色，調整着設備：“你們平時開荒是怎麼安排的，是老田總指揮還是讓你分指一隊？”
“田總管好像也懂奇異果隊的那一套，跟咱們以前的開荒體系是一樣的。”一說到這一點，這簡直是楊大安最滿意的地方。
雖然換了工作的地方，還換了一個頂頭上司，可是工作的流程與內容幾乎一模一樣，完全不需要一段時間的適應期。唯一有區別的，可能便是手下的同事換了，還有自己要管的東西更多更雜了，比以前陳明的小組長位置還要忙碌。
最讓楊大安有熟悉感的，便是田文函跟陳明這兩人的習慣與臭脾氣幾乎如出一轍。
最常發生的情況，便是這作爲總指揮的“頭兒”帶着帶着隊的，突然就撒手不管，去弄別的東西去了。楊大安這個做副手的，本來應該是分開指揮一個小隊，就會突然“上位”，強行被迫變成了總指揮，同時帶兩支小隊。
老剝削家了！當然，這也是開荒的內容基本上沒什麼變局，楊大安一個人也能搞定的時候纔會這樣做，而且結算開荒貢獻的時候也會有相對應的補貼。
“喂喂，老陳你皮癢了是不？老子是讓你來帶開荒的，不是讓你來挖人的。”坐在一邊的田文函忍不住開聲道：“知道爲什麼你這麼欠，我還一直忍着你嗎？你最大的貢獻就是進隊的時候順便給我帶了個副手，還挺耐操的。要不是有大安，我早特麼不忍你了。”
“哎呦喂，老田，感情這買一送一的，我這正貨反倒成贈品了？你這什麼道理？”陳明忍不住回嗆道。
田文函非常認真地對着陳明說着：“你要在後勤部的其它位置上做，那你就是好貨色。可你在戰術部這花錢的地兒上幹活，你越本事，就越是懂得大手大腳花錢，就越是個虧本貨。你問我是什麼個道理，就是這麼簡單的道理。”
“你這話就不對了。”陳明前面也只是在說笑打諢的，聽到這也真的認真起來了：“咱們戰術部也是有貢獻的呀。持續提高咱們戰隊的成績，有實力了，才能掙到更多的名氣，有名氣了戰隊纔有更高的收益。
再說了，這戰術部也不算是隻會花錢的地兒啊。咱們的戰術研究搞得完整了，一些高質量、高保密度的戰術資料，它也是值錢的資源啊。後勤部要去跟其他戰隊做交易，這些戰術資料纔是最好的敲門磚，硬通貨。”
“淘汰賽都還沒打完，你跟我說名氣，這合理嗎？好歹你先給我找一個贊助商回來吧。”田文函冷冷道，絲毫不留情面。
陳明有些急了：“哎，這賽程又不是我安排的。這官方手腳不麻利，跟我有什麼關係？贊助商也不是我們戰術部出去拉的呀，我只是負責搞戰術研究的。”
“可你們的戰術資料一份也沒上交過給我，連數據建模都還沒搞好，這兩個月都只是在我這裏籤賬要錢。”田文函一句話直指陳明的死穴。
陳明看出來了，田文函這是死吝嗇鬼的性格又發作了：“低級的戰術資料給你也沒用，高保密度的資料要等保密期過了才能給你啊。戰術部的投入本來就是細水長流的長期投資，哪能這麼快就有收益啊，你這是想錢想瘋了？”
“所以說你現在就是個虧本貨啊，起碼等你有點貢獻了再跟老夫耍橫。”田文函已經在耍橫了。
陳明這火氣也上來了：“你等着。以後咱們戰隊拿了冠軍，贊助商找上門了，你看我怎麼治你這個吝嗇鬼。”
“好了好了，兩位頭兒，先別吵了，快到18:00了。能開始開荒了不？”楊大安生怕這兩人“打情罵俏”真吵出了火氣，連忙打斷了兩人的對話。
陳明立刻轉身掏起耳麥戴上，臉上變成了一副認真冷靜的樣子：“咳咳，咳咳，喂喂。能聽到我聲音的在頻道里扣1，我們準備開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