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度極低的戰鬥,對於大部分人來說都很容易感到乏味。可能是天氣乾燥炎熱的原因,平時一向很有耐心的張斌,此時也有些無精打采了起來。

    張斌的手速不斷地降低着,APM已經掉到了只有120,雙手平均一秒一鍵,緩慢得完全不像一個職業選手。但是穩定的敲擊節奏,準確的精細移動,卻又能讓所有在旁邊觀看的人立即意識到操作者絕對是一個高手。

    保持着這樣的“老年人操作”,青風一劍的動作卻是簡潔有效得出奇。

    因爲張斌不追求完美的生命值,所有三個乞丐的攻擊偶爾還是能打到青風一劍。可是他們的攻擊對於青風一劍而言不但構成不了威脅,甚至可以說是沒有任何影響的無效傷害。

    青風一劍以一種接近站擼的方式與三個乞丐對攻着,一人壓低三人的血線卻比三個乞丐對他造成的傷害還要高許多。

    眼見三個乞丐非常均衡地一起掉了接近四分之一的生命值,而青風一劍只被零星的攻擊打掉了10%的血量。

    張斌非常隨意地和這三個乞丐打着,分出了一半的精力在關注着另外一邊的戰場。那乞丐頭兒和兩個小乞丐要合力對付兩個喇嘛,端的是非常喫力。

    只是青風一劍一個人就攔住了另外三個乞丐的支援,正是將原本的戰局態勢完全逆轉了過來。此時如果有人以上帝視角看着這一場戰鬥,便不難會發現與青風一劍戰鬥的三個乞丐,他們的掉血頻率與另外一處戰場的三個乞丐是極相近的。

    這當然不是他們有什麼連體承傷的技能,而是張斌極其精準地控制着這三個乞丐的掉血情況。

    突然展開的劇情,不知是非對錯、正邪黑白的戰鬥,按照《全球格鬥》策劃組的惡劣性格,一定會在這些地方埋一些或大或小的坑。

    這些乞丐該殺不該殺,這劇情會不會是限時戰鬥,張斌不得而知。所以他控制着青風一劍對這三個乞丐的輸出,如果這劇情一直髮展,沒有停止,那他就把這三個小怪殺了;如果這劇情到了某一個條件以後,突然產生變化,那他也不會掉進了坑裏。

    戰鬥持續着,乞丐們的生命值已經整體掉到了50%以下,依然沒有變化。

    乞丐們的生命值繼續往下掉,乞丐頭子中了那駕車的喇嘛一拳,剩餘血量掉到了三分之一。這時候,只見乞丐頭子往後跳開兩步,其它乞丐也往後退開,劇情動畫突然播放了起來。

    那乞丐頭子擺開雙臂,示意衆乞丐推開到路邊另外一側,怒視着青風一劍說道:“你這小子,是哪裏的人?爲什麼要在這裏幫這兩個賊禿喇嘛?”

    青風一劍負劍而立:“在下青風一劍,乃是武當派弟子。我與這兩位喇嘛素不相識,只是看不慣你們以多欺少,攔路打劫。”

    那乞丐頭子雙眼瞪得圓圓的,猛地吐了一口痰,罵道:“我呸!臭小子還敢冒充武當派的少俠,膽子不小。”

    青風一劍:“在下行不改名,坐不改姓,行走江湖,自然也不會拿師門的名號來開玩笑。”

    乞丐頭子:“哼,你既是武當派弟子,便是我們中原武林人士。爲什麼要幫這些外邦賊子,助紂爲虐?你便是自己不要臉,卻也不怕給你的師門蒙羞?”

    不待青風一劍繼續搭話,官道遠處,一陣煙塵升起,一輪馬蹄聲自遠而近傳來。只見一白兩黑、三匹駿馬往這邊飛奔而至,速度奇快。眨眼之間,已經從三粒黑點長成了三人三馬的輪廓。

    乞丐頭子看到那三人,猛地轉身,向着那三人揮舞着竹棍,大聲喊道:“田少俠!”

    那三人顯然是認得這乞丐頭子的,連忙夾了夾馬肚子、拉起繮繩,三人三馬的速度驟降,在驢車之前停了下來,帶起煙塵滾滾。

    只見三匹駿馬之上,乃是一男兩女三人,揹負寶劍,衣着華麗,顯然是大家子弟。

    那男子一身白衣,卻騎着一匹黑馬,停在最前方受着乞丐頭子的禮,既不回禮,也不下馬,只淡淡地看着乞丐頭子說道:“有什麼事攔下我們?英雄大會快要開始了,我們正要快馬加鞭趕進城裏。”

    乞丐頭子再次彎身行禮,神色很是恭敬,然後轉頭指着兩個喇嘛和青風一劍,神色變得極其狠厲:“請田少俠出手相助。我等乃是丐幫弟子,奉長老之命在這城外,既爲線眼,亦爲守衛。

    此番英雄大會,事關重大。長老有命,要我們多加留意,避免有外藩之人來禍事。這兩個番邦喇嘛,裝瘋賣傻,想要往襄陽城去。我和兄弟們試探了一下,發現這兩人練得一身武功,甚是棘手。

    爲免這兩人得逞,所以我們兄弟幾個一起出手,想要給他們一頓教訓,不讓他們再前進。誰知這個臭小子,突然橫插一腳,跑出來阻攔。我們武功低微,打不過他們三個,還請田少俠出手相助。”

    “哦,竟是如此?”那白衣男子的反應卻不大,望向青風一劍,極其傲慢地擡了擡下巴:“喂,我問你,他們說的可是真話?”

    青風一劍不卑不亢,淡淡道:“這是他們的說法,我又怎知真假。我只看到他們幾個以多欺少、攔路打劫,端的是山賊一般的行當。我觀你們的行頭,像是大戶人家的子弟,莫非也要強借些銀子花花嗎?”

    白衣男子雙眼一眯,面色變得陰沉,從鼻子裏冷哼一聲:“哼,驕橫跋扈,牙尖嘴利。”

    在白衣男子後邊,那騎在黑馬之上的女子突然出聲道:“田師兄,天色不早了,你快把這幾人收拾掉,我們還要趕回去。”

    黑馬女子話音未完,白衣男子另外一邊的白衣女子已經出聲反駁道:“陸師姐,此事孰是孰非,尚未可知。我們怎麼可以好壞不辨、正邪不分,就亂打一通呢?若是錯怪了好人,我們豈不是恃惡行兇,不仁不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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