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微微擡眸，又看到辦公桌旁邊，地上散落着一條菸灰色的透明絲巾。有女人的嬌笑聲傳來。
她愣了幾秒，搭在門把上的手，隨即無聲收了回來。
蘇如煙赤着腳，慵懶斜倚在沙發上，看着落在門內那道影子悄無聲息離開，忍不住微微彎了下嘴角。
“這些天你也累了，早點兒回去休息吧，讓唐易給你批個假。”厲夜廷站在落地窗前，看着樓下記者陸陸續續離開，低聲道。
“也行。”蘇如煙收回目光，又望向厲夜廷。
他似乎有着急趕她走的意思，可能是擔心喬唯一過來看見會誤解什麼。
反正，人都已經走了。
“夜廷，你也得注意休息，wl名下這麼多公司，你都是親力親爲，鐵打的身體也熬不住。”她從沙發上起身，走到厲夜廷身後輕聲道。
說話間，伸手，幫他整理了一下襯衫上的褶子。
然而下一秒，手腕便被他扣住。
厲夜廷回頭看了她一眼，眉頭微皺，眼底有些說不清道不明的意味。
“你弄疼我了......”她和他對視了幾眼，忍不住小聲道。
厲夜廷不等她掙脫開，低聲問：“伊人上熱搜的事情，是你做的吧？”
蘇如煙愣了下，詫異反問道：“你說什麼呢？”
“伊人上熱搜那幾天我一直在錄音棚，爲發新歌做準備，你也不是不知道。”
厲夜廷目光微微閃爍了下：“最好是這樣。”
“你明白伊人對於厲家來說意味着什麼，她出了事情，若是鬧大了，你也不好收場。下不爲例。”
厲夜廷鬆了她的手，轉身走到辦公桌前坐下，頭也不擡，回道：“我自然希望，你永遠都是乾乾淨淨的。”
蘇如煙聽出他的言外之意，張了張嘴，卻什麼都說不出。
這是厲夜廷生平第一回質疑她，可她卻沒法辯駁。
她盯着厲夜廷冷漠的側臉看了會兒，半晌，示弱輕聲道：“那我先走了，你也早點兒休息。”
“知道。”厲夜廷淡淡回道。
蘇如煙拾起地上的紗巾，穿好了鞋，默不作聲退出了他的辦公室。
關上門的瞬間，眼底卻閃過一絲凌厲。
喬伊人的熱搜確實是她搞大的，但第二天她起牀的時候看見熱搜還在榜一，也有些驚訝，她不知道怎麼回事，可能是服務器那邊的問題。
然而她明白，所有的一切，皆是因喬唯一而起，喬伊人不過是厲夜廷的擋箭牌罷了。
......
喬唯一在車上愣了會兒神，直到手機響起，她才驚醒過來。
是幼兒園老師打來的，沒人去幼兒園接歲歲回家。
喬唯一急匆匆趕到幼兒園時，已經快要六點。
幼兒園四點不到就放學了，喬唯一其實去厲夜廷辦公室的時候就準備問他，今天要不要接歲歲回厲家了，畢竟這孩子跟她也沒什麼關係，一直住她家裏不好。
但是事發突然。
教室裏就只剩下了歲歲一個，可憐兮兮地趴在小桌上，似乎是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