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分鐘後，安寧那邊接通了。
“喂？”王律努力讓自己的語氣聽起來理直氣壯一些，“是安寧嗎？”
那邊沉默了幾秒，傳來一個男人的聲音：“不好意思，我是安寧的委託律師，不是安寧。”
“可是這個不是安寧的電話......”王律怔了下。
男人冷靜解釋道：“是這樣，這個號碼就是我的，一開始我算是安寧半個經紀人，但是後來我轉行了，我現在開律師事務所。”
“剛剛安寧已經聯繫了我，說抄襲這件事，從今天開始，由我代替她全權處理。”
安寧怎麼就已經請了律師？！
王律開的是免提，一旁蘇如煙也聽到了。
她猛地從沙發上坐起來，這顯然是有預謀的！安寧是故意要整她！
“這件案子我已經在整理了，最晚明天，會提交到法院。”安寧律師繼續冷靜地說着。
“可是我們這邊都......”王律慌了。
“不好意思。”對方不等王律說完，禮貌笑了笑，回道：“安寧被蘇如煙女士的粉絲網暴了兩個月，對於扣到她頭上的那些污衊的，侮辱性的言辭，從來都沒有說過什麼，但是這次性質不一樣。”
“蘇如煙女士哪怕在這兩個月之間有任何一次，出言維護安寧，安寧也不至於在這兩天忽然性爆發，你們實在過分了。”
“等着收法院傳票吧。”
“難道不可以私下處理嘛？”王律聽對方要掛了，立刻大聲問道：“我們可以給錢！”
安寧的律師又笑了笑，語帶抱歉地回道：“你們又能給多少錢呢？對不起，安寧不需要錢，她要的只是一個公道。”
王律和蘇如煙兩人面面相覷，半晌，王律低聲問：“你這邊最多能拿出多少錢來保自己？我和公司那邊也商議一下，儘可能爲你多爭取些！”
“三......三千萬？”蘇如煙結巴了下。
她沒有多少錢，蘇家早就不管她了，她的這些積蓄是她這幾年存起來的。
王律沉默了會兒，走到一旁給公司高層請示。
十分鐘後，從陽臺回到房間時，臉色是晦暗的。
她朝蘇如煙搖了搖頭，輕聲道：“一千萬最多。”
“我這幾年給公司也帶來了不小的收益吧？”蘇如煙手腳都開始發麻了，渾身血流都不通暢了，眼前也一陣陣發白。
“我還給公司帶來了投資！夜廷前後投資了一百多個億！他們就這樣對我？！”
王律艱難地回道：“我說了，但是上面說，你跟厲夜廷沒有任何關係，厲夜廷給公司投資，是因爲當年看中了公司潛力，厲夜廷不是傻子，不會爲了你拿一百多億打水漂。”
“就是給你一千萬做週轉，也是看在厲夜廷的面子上，之前都沒有過這樣的先例，已經對你很不錯了。”
蘇如煙聽王律一句句說着，只覺得呼吸困難。
平常公司爲了給藝人上熱搜，都是上百萬上百萬地砸，到她這兒，一千萬就是仁慈？！
“是總裁給的回覆。”王律嘆了口氣，道：“所以沒有轉圜的餘地。”
蘇如煙聽到這兒，一口氣沒能提得上來。
她眼前一陣發黑，直接倒在了沙發上，沒了意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