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唯一在旁隱約聽到他們兄弟兩人的談話，只覺得厲夜廷有些莫名其妙，陰陽怪氣。
她擡眸朝兩人看了眼。
厲夜廷順手夾了一塊西芹百合到喬唯一碗裏，輕聲道：“這個可以喫。”
喬唯一看了他一眼，又望向陸哲。
陸哲臉色微微緩和了些，沒有繼續和厲夜廷計較，只是默不作聲喫自己的東西。
不過半刻鐘左右，陸哲忽然起身，走到了傅遠山身旁。
喬唯一聽到陸哲說隊裏還有事情要忙，急着催他回去，先走了，傅遠山埋怨了幾句，說他大年夜也在外面，元宵也喫不得一頓安穩的。
“等這個案子結了就好了。”陸哲朝傅遠山低聲安撫了兩句。
“就喫飽了？”喬唯一也驚訝問了句，出於禮貌。
“嗯。”陸哲不動聲色點了點頭，摸了下歲歲的小腦袋，又朝喬唯一道：“你照顧好自己，養好身子最重要。”
“謝謝陸大哥關心。”喬唯一隨即朝他笑了笑，回道。
最近來看她的傅家的親朋好友，臨走前多會叮囑這麼一句類似的話。
直到陸哲走了，身旁厲夜廷也沒說一句話。
喬唯一也不知道厲夜廷是怎麼了，隱約覺得可能是跟陸哲吵架了，又朝他看了眼。
“你叫他什麼？”厲夜廷沒等她收回目光，忽然輕聲問道。
喬唯一愣了下：“陸大哥，有什麼不對嗎？”
厲夜廷看着她，沉默了半晌，才輕聲回道：“以後叫大哥。”
叫得親熱些，也能讓陸哲有些自知之明，讓他深刻明白到，喬唯一是他的弟媳，這已經是無法改變的事實。
她覺得，厲夜廷可能是因爲她叫陸哲的時候加了個姓，顯得不太像是一家人的樣子，所以才這麼要求她。
然而他分明清楚，她不想承認的事情，他逼她也沒用。
她正要繼續喫飯，厲夜廷忽然在桌下拉住了她的手，輕輕揉捏着她的指尖，沒讓她拿筷子。
喬唯一要抽走自己的手，他卻捏得愈發用力。
“鬆手，你捏疼我了。”她朝他輕聲道。
“以後，叫他大哥。”他又緩聲重複了一遍。
他說話間，眼底帶了幾分陰沉。
喬唯一沉默和他僵持了會兒，一旁多少雙眼睛看着，她不想和他吵架。
半晌，微微皺着眉頭，低聲回道：“知道了。”
厲夜廷這才鬆了手，拾起筷子，又幫她夾了一塊蒸魚，柔聲道：“這魚也不錯。”
喬唯一看着碗裏的魚肉，卻提不起興致來。
喫到嘴裏，只覺得寡淡無味。
半晌，她忽然想起上一次在御風，蘇如煙偷拍了陸哲將昏迷的她抱到車上那些照片。
當時厲夜廷也看到了，還朝她發了火。
難道是因爲上次那件事，兄弟兩人之間鬧了不愉快？
但是當時那種情況，換成她是陸哲，應該也會抱她出來，畢竟人都已經昏迷了，人命關天，考慮不了那麼多。
厲夜廷該不是真覺得陸哲喜歡她吧？
她又朝厲夜廷看了眼，厲夜廷卻已經恢復了常色，朝她笑了笑，問：“是吧？挺好喫的。”